大门一开,外面挤着的百姓纷纷散开,只见一女子亭亭玉立昂首挺胸毫不畏惧的走了进来。
“小女子有冤要申请。”女主直直的行到大堂之下,跪在了魏小北身边,此女子正是长亭。
长亭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京兆府尹,京兆府尹嘴唇抖了抖,不敢吭声!
水清明的脸色几经转变,变的异常难看,衙门大门在长亭进来后被百姓堵了个严严实实,想关都关不上。
魏小北始终勾着嘴角,也不在说话了,清远望着‘明镜高悬’四个字,眼睛就像长上面了一样,。
郑潇潇憋着一口气没敢出声,大堂里一时沉默了下。
魏小北看着京兆府尹,京兆府尹看着齐褛,齐褛看着魏小北。
半晌齐褛坐回椅子上,面容沉寂。
京兆府尹这才哆哆嗦嗦的开了口,他看着长亭,公事公办一般问道:“堂下何人?”
长亭跪在原地,双手和一低头行礼:“小女子长亭,乃淮石城主女儿!”
长亭回答齐褛扫了眼京兆府尹,京兆府尹在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下板起脸,大拍惊堂木历声呵道。
“大胆刁民,淮石城主一家老少全遭贼人残杀,无一活口,你又是何人竟来冒充城主千金,来人!”
京兆府尹大手一挥:“五十大板,好好打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看她还敢来衙门里闹事!”他面上凶狠,咬牙说到,心里却叫苦连天,想他做官许久以来,帮百姓断过多少案,分过多少是非,今日竟要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连案情都不曾问清,便要对这一柔弱女子下手,真叫百姓寒心了。
衙役上来便要来带走长亭,长亭眼神害怕的看着魏小北,和魏小北当初救下她时一模一样。
魏小北一把拦住衙役,扭头很很的瞪了齐褛一眼,齐褛却转来目光不愿在去看她。
“案没审,冤未断,凭什么说长亭就是假冒的?大人随随便便的五十大板,难道没想过会要了她的命么?”
她怒目看着京兆府尹,京兆府尹却求饶一般望着她,这种案子谁敢理?怕是告到黄上那边也要闹个龙颜大怒!
这边剑拔弩张,火药味重的要死,却不知城外有一快马行进了宫……
马上一士兵打扮的军人,脚下生风一般的闯到了御书房外。
御书房内齐元帝正在批改奏章,郑贵妃不知什么时候也行了过来,只见她端着一盅黑呼呼的东西,来到了齐元帝身边:“陛下,该吃补药了……”
她温声细语,如二八少女一般。
齐元帝近几年越发不服老,竟找了许多道士来研究这个长生不老术,这碗盅里的便是那些道士研究出来的,据说能延缓衰老的补药。
齐元帝听到声音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缓和了下来,他微微一笑:“这等事让宫女来做便好,你身子本就不好,还这般操劳做什么。”
他语气怜惜,说不出的疼爱在里面,郑贵妃一脸娇羞低着头,眼眸里却划过点点厌恶,可她还是勾起嘴角笑意晏晏的嗲了齐元帝一眼。
齐元帝心一动,便想揽过她的肩,微微抬起的手,还没落到她肩上,就听外面太监尖声道。
“南方边境快马求鉴~~~”
齐元帝微微一愣,重新皱起眉头,转脸想揽郑贵妃入怀的手,改成拍了拍,郑贵妃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为何。
“陛下先把药喝了吧。”她端起小盅,汤药热气氤氲。
(话外音:肿么肿么看,都像‘大郎起来喝药吧?’哈哈,笑晕……)
齐元帝看似也习惯了一般,端起黑呼呼的药便灌了下去,药很苦,喝完郑贵妃便塞了个蜜枣到他嘴里。
齐元帝笑了笑,他并不喜甜食,药也并不是非喝不可,可是她端来的,他便很高兴,在不喜甜食也会吃下她喂的蜜枣,药没什么用,他也会喝下……
他温温柔柔看了看她,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宠她,可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娶到她的却没了几个。
“进来吧……”他对门外叫道。
吱~门被打开,士兵行了进来,郑贵妃对齐元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来,在经过士兵身边时她状似无意一般,撇了眼士兵手中火漆加印紧实的一封信,只见信上隐隐写着南朝二字在多的便被士兵的手给遮住了去。
她心中疑惑,虽都已退了出去却还低头深思。
“娘娘,怎么了?”身边嬷嬷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看着她的样子担心道。
这嬷嬷有四五十岁了,自打郑贵妃进宫时便跟着她了,如今也成了她身边缺一不可的心腹了。
“南朝来信了……”她喃喃道,眼神说不出的萧索。
嬷嬷却是一惊,当年的事不大也不小,她也算唯一还知晓的几人之一,她看着郑贵妃萧条的样子,赶紧劝道:“娘娘,你可不能犯傻,皇上对您多好啊,当年的事可莫不要在挂在心上了。”
郑贵妃忽然一笑:“是啊,陛下对我也算情深义重了。”
她发呆似的看着嬷嬷手中托盘上的药盅,却无意扫到了一起带出来的蜜饯,这蜜饯是她亲手做的,她从小手艺便好,当年家里还不算很好,父母也死的早都是她哥哥一人拉吧她长大的。
她年青时和玉林两人常年耍在京城个个街头,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认识了齐元帝和他!那时候的齐元帝还没当上皇上,连太子都不是,可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玉林放下了心里那人嫁给了她哥哥,而她却也没能守着当年的那让她每一次一见面都让她悸动不以的人!
她笑着,心里却恨着,一直恨了这么多年,直到生下齐疏也没有改变,她无法向玉林那般释怀,她始终记得曾有一人为了她可以不要这万里江山,这是齐元帝对她再好,也做不到的事情……
(话外音:在这里买个小关子,郑贵妃的年轻时的喜欢在后面会给个交代,还有玉林哦,玉林这名字一直到现在才出现,不过各位亲亲应该知道,郑贵妃的哥哥便是郑子秋和郑小妹妹的父亲郑太傅,那么郑太傅的老婆玉林,当然在前面也有提到过啦…………哈哈……各位亲亲注意看喲~~)
皇宫里的事当然是传不到京兆衙门里啦~
京兆府尹可怜兮兮的看着魏小北,只求她不要再说了。
可魏小北要是这么善解人意那就不是魏小北了。
只见她怒目看着京兆府尹,心里也是微微无奈,搞毛?她虽然生气,但她也不想变泼妇好不好……京兆府尹的为难她也能明白,可这并不能让她就这么放过水清明。
这件案子已然爆出,长亭也露了面,如果不经早解决只怕长亭会有危险,而且水清明这人阴狠毒辣,她还没动手,他便对她使了阴招,这种心思之人,越早消灭掉越好,况且这些本就是他造的孽。
她转过脸,扶起长亭,站了起来呛声道:“原来如此,原来京兆府尹也是这么贪生怕死之人,如此惨绝人寰的恶行也不揭露,更不给无辜之人诉苦的机会。”
她看着已经有点隐隐发怒的京兆府尹:“如此也罢,既然是我胡闹了,长亭那五十大板便由我来替她一替!”
碰!一声巨响,京兆府尹一掌排在了桌案上,太阳穴凸起眼睛瞪的老圆。
“审案!”他对魏小北一声怒吼。
魏小北却偷偷勾了勾嘴唇,她这招激将法果然没用错,这个京兆府尹果然和那些贪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妖娆小贱货不一样……
随着京兆府尹的一声审案,齐褛款款的起了身,他最后看了魏小北一眼,便转身出了衙门。
水清明一直难看的脸上瞬间就惊慌失措了起来:“太子殿下?”他惶惶不安的喊着。
齐褛却跟没听见一般,直直的走了,只留了个背影。
齐褛冷漠的身影从百姓中走出,百姓们吓的纷纷给他让路,齐褛一走百姓便又很快的把让出的路给堵住了。
齐褛的身影也就看不见了,魏小北始终背对着大门,仿佛和齐褛背道而驰……
齐褛始终没在魏小北心里留下影子,但如果刚刚齐褛没让魏小北失望呢?
齐褛不想去想,就算在来一次,哪怕他知道了会变成这样,他也会选择让魏小北失望的。
因为魏小北不是他,魏小北不知道他的难处,魏小北不知道皇城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难道是真的想包庇水清明么?
他不能怪魏小北不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是他欠了魏小北一条命,不是魏小北欠他的。
他把手放在胸口,胸膛了里扑动扑动的想着,他用力的按了按想把它按下去,却面露痛苦了起来。
魏小北不知道齐褛此刻在想什么,或许是她本能的忽略了,或许是她并不想知道,其实齐褛还是不了解她,就算她站在他的角度上想,她也无法接受齐褛包庇水清明的。
这和齐褛其实无关,如果对面的是齐疏魏小北也同样不能接受,这和她太恨水清明有关。
在她的意识里如果没有水清明故意放纵淮石城主给公良报信,还在公良羡踏进沼泽森林后,不加以阻止,甚至连援兵也不愿出。
这是导致后面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前端,所以她怎么能不恨水清明!
可这时的齐褛和魏小北都没有想到,命运总是爱开玩笑,两个背道而驰的人,最后却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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