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官浔这副模样,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
再说了,现在辩解,大概也没有用,她在这里,连忍冬都不能完全相信,又能指望谁站在她这里,辩解了也只不过白白浪费力气罢了。
萧子祁却只是冷淡地扫了官浔一眼,便走到了周苏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公主受伤没有?”
周苏一愣,触及对方关切的眼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萧子祁却仿佛还是不放心一般,再三确认了之后,才又转过身,对红着眼睛的官浔道:“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东西?”
他素来威严,现在板着脸的样子,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去。
“属下从校场回来,发现关黑娃的笼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打开了,便连忙寻了出来,但是刚寻到公主这里,黑娃已经死了。”官浔跪倒在地,看不清楚表情,但是语气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悲痛。
“你现在该庆幸没有伤到公主,黑娃的事情,怪不得别人,只怪你自己看管不力。”萧子祁冷冷地说完,看了一眼圣阳。
官浔还要再说什么,却已经被一边的圣阳拉起来出去了。
跟着官浔过来的人,也带着黑娃的尸体一同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出去了,萧子祁才又重新转过身来,对周苏道:“让公主受惊了。”
周苏看他脸上表情温和,跟刚才严厉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笑了一声:“王爷这么明辨是非,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
她余气未消,饶是脸上带着笑,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子祁哪里听不出来,却不甚在意:“本王一向赏罚分明。”
还真是够厚颜无耻。
周苏在心里骂了一声,也不想跟对方再纠缠下去,折腾了这半天,她是累得不行,只想快快打发了眼前这个人,好去睡觉。
可是萧子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公主这里用的什么香?”
香?
她哪里知道用的什么香?
“不清楚,忍冬点的,大概就是檀香吧。”周苏随口道。
这个男人真的是,站在这里不走,难道是想跟她秉烛夜谈吗?她可没有这个兴趣。
萧子祁微一皱眉,但是随即又舒展开来:“公主,今晚上,你住我那边吧。”
什么?
周苏正在偷偷打呵欠,听到这句话,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这算是赤*裸*裸的调戏吗?
“公主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里不大安全。”萧子祁看着周苏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淡笑着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总觉得他笑得这么狡猾呢?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王爷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调戏她,她都要摆出自己不为所动的态度。
“恐怕这里不太好。”萧子祁淡淡一笑,随手将床上被单掀起。
只见床铺上,竟然盘了三四条蛇,花的黑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周苏惊得一身冷汗:“什么情况?”
“大概是这偏院太久没用了,不想竟成了蛇窝,是我的疏忽,公主住我那边,也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萧子祁见她脸色难看,将被子又重新放了下来。
太久没用成了蛇窝,为什么之前都没事儿,偏偏今天这么多蛇?
周苏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不过她也知道,眼前男人,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会说实话的。
这个男人,大概只有她刚来这个世界的那天,他冷漠暴戾的样子是真实的。
这些温柔体贴,虽然看上去那么情真意切,但是无奈她生性多疑,总觉得他给自己一种狐狸般的狡猾。
“那就麻烦了。”周苏平缓了一下情绪,收敛起了所有的猜忌。
现在来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收拾了几件随身的东西,周苏带着忍冬便跟着萧子祁到了他的院子。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一走进去,她还是暗暗咋舌。
虽然装饰摆设都说不上金碧辉煌,但是大气雍容,从进门的地毯,到床头的琉璃灯,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不俗。
不知道这些东西到了现代,可以卖多少钱。
周苏只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到胸口了,眼前的桌子椅子,甚至喝水的杯子,盛香的鼎炉,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串数字,看得她心花怒放。
“公主今天好好休息,放心,我这里,绝对没有蛇。”萧子祁哪会注意不到她的两眼放光,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道。
周苏也不看对方,应了一声:“知道了,王爷也早点去休息吧。”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说了,将这间屋子让给她,他今天先去书房对付一晚上。
本来她还有点担心,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现在看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让她跟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待在一起,该担心的人是他才是。
而萧子祁微微一笑,出去的时候,还顺手给她带上了门。
去书房的路上,圣阳将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递了上来:“王爷,在公主的房内,果然找到了这个。”
褐色的盒子,一打开来,腥味扑鼻,令人作呕。
“不要声张,去查清楚。”萧子祁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一点笑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盒子。
“是,属下明白。那公主这边?”圣阳将盒子收了起来。
“她也在这里住不了两天了。”萧子祁提起周苏的时候,嘴角浮现了一丝恐怕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圣阳默然,隔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想到这个公主还挺有趣的。之前的人可没说她会功夫,黑娃在发动攻击的时候既狠又快,没想到竟然死在了她的手下。”
“这个公主不容小觑,尽快查出她背后的势力。”萧子祁略一皱眉,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后半夜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周苏向来不认床,将脱下的衣衫胡乱塞在头下做了枕头,抱着雕花的玉枕躺在大床上,没一会儿便在龙涎香的味道中入了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玉枕,披上一件衣服下了床。
忍冬不在屋子里,她推开门准备找人,却看到一个穿着粉裙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见她起来,连忙行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公主,您起来了,奴婢为您更衣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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