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周苏回过头来,对雪里青道:“你能走吗?”
雪里青点点头,站了起来。
周苏依偎过去,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接着杀气四起,连忙说道:“你别误会,不对,你别紧张,就当自己是个嫖*客就行了。”
她说得自然,却没有注意雪里青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揽着我,出去吧。”
她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已经自发揽住了对方的腰身,整个人都蜷缩进他的怀里,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雪里青也不再扭捏,伸手揽住她,两个人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官人,你以后可要常常来找人家呀。”周苏一走出去,就娇媚着声音说道。
她为了不引起圣阳的注意,刻意捏着嗓子说话,声音却比平时还要柔媚几分,直听得人心都要酥了。
“那是自然,小娘子这么娇媚横生。”雪里青突然说道。
周苏吓了一跳,还以为对方只会木讷地跟着她,没想到还配合上了,而且他也变了声,原本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变得粗狂又嘶哑。
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大厅中央那俊俏公子和花娘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了两个人。
周苏跟雪里青两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穿过了大厅,径直到了外面。
“官人,此次一别,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奴家真的是好伤心。”倒了门口,周苏拉着雪里青,用手帕掩住面容,抽抽噎噎的。
在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衣衫,面容冷峻的人,看样子,像是侍卫。
“我也不舍,无奈等会儿我就要出城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雪里青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周苏却不知为何突然推了他一把,哭喊道:“你走吧,我这样的人,也配不上你,只盼着你以后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共度一生。”
“苏苏,我,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雪里青一把拉住她,语气有点急促起来。
周苏顺势重新回到他的怀里,道:“那你就带我走吧,正好嬷嬷他们现在管不到我,你带我走吧,天一亮我们就出城,就算是被抓住打死,我也认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突然绽放出一种坚定的神采,连跟她“对戏”的雪里青都不由愣住。
那几个黑衣人从他们出来的时候,便看着他们,现在发现是一场无聊的恩爱离别之后,便又不理,只是警惕地看着四周围。
看到雪里青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周苏有点着急。
她今天这可是演技大爆发,好不容易都走到眼前这一步了,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暗地里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递过去一个眼神,雪里青终于回国了神来,说道:“那好,我带你走便是。”
说完这句话,他竟一把抱住了周苏,走向了一边的马厩。
其中有个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觉得他们这种身份,搞得这么深情有点可笑,但是估计看他们也不像是可疑的,所以也没有上前来多做询问。
两个人上了战马,周苏又惊呼一声:“哎呀,我还有点金银细软没有收拾,我们此番这么走了,可要怎么生活?”
“你既跟了我,又怎么可能让你饿着?”雪里青一扬马鞭,便冲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周苏指示着雪里青到了自己要去的那条街,不由放下心来,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戏倒是演的不错。”
她一想到刚才那些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雪里青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冷淡,说道。
周苏指了指前面:“在前面停一下。”
那就是她之前藏包的地方,不管丢了什么,这包裹可不能丢。
雪里青没有说话,带着她到了跟前,又眼见着她跳下马去掏出了一个包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居高临下地皱眉看着周苏,表情冷淡又杀气腾腾。
周苏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大开,有什么事儿,等出了城再说不迟。”
她一边说,一边便伸出了手去,想让他搭一把将自己带上马。
雪里青却没有动。
周苏有点生气:“你这人,还没脱险就想着过河拆桥不成?甭管我是谁,我方才救了你,你理当还回来。”
她话音刚落,也不等雪里青说话,便拉着马鞍,一个翻身,直接上了马。
“废话少说,快走。”周苏也不管太多,一踢马肚子,抱紧了雪里青。
两人一马一言未发地到了城门的时候,城门刚开,两边站着不少侍卫,正在一个个地检查文牒。
“我们伪装成出城寻亲的兄妹。”周苏低声说道。
雪里青恩了一声,将周苏抱了下马,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周苏的怀里有一张文牒,也是在将军府偷的。
就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一支队伍,骑着战马,个个都是深情肃穆的样子。
周苏心里一惊,这些人的装备她是再熟悉不过——这不都是将军府的人。
只见这些人的领头人走上前去,跟城门守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所有的人表情都紧张了起来。
不会这么点背吧,这么快就追查到这里来了?
周苏有点忐忑,但脸上还竭力保持着镇定。
一边的雪里青也绷直了身体,看样子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文牒拿出来。”
终于到了他们,一脸凶声恶煞的守卫恶狠狠地说道。
周苏低着头,将文牒交了出去,一边的雪里青也是这样。
她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但没料到那守卫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他们通过了。
如蒙大赦。
周苏跟雪里青一出城门,立刻上马,足足往前奔了二十里地,才在一条荒无人烟的河边停了下来。
这一路骑马狂奔,几乎要将周苏的魂魄都给颠散了,一下马,就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狂吐起来。
雪里青也走了过来,用水洗了把脸,将之前的妆容都洗干净,然后重新戴上了面具。
周苏吐完,有气无力地坐在河边,看了一眼他,却发现他的嘴唇发黑,脸色也白到了极点。
“你得找个大夫。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周苏想到在城里,这个男人过河拆桥,便也不想跟他再同路下去。
雪里青却不理她,自顾自地脱了上衣露出了受伤的地方。
跟之前比起来,他的整条胳膊已经都变成了黑紫色,还浮肿了起来,流出的黑水,将缠着的纱布都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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