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立阳一脚踹开了老嬷嬷以后，负着手走了。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洛九语。只见洛九语漫不经心地站着，也不用正眼瞧他，不过是在看着石径一旁栽种的月季花。

倒是站在一旁的洛轻衣见到父亲回头，淡淡一笑，福了福身子。

看来，还是轻衣听话啊。

洛九语，实在是……

不过，力气倒是很大。

洛立阳沉思，一边来到了赵氏的厢房中。

…………

“小九……”蓝小昀轻轻拉拉洛九语的衣袖。

人家知道错了……别不理我啊……

洛九语深深叹一口气，转过身来，道：“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了。至少，别在人前这么叫了。”

“对不起……”蓝小昀低下头，脑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

她还以为，她必死无疑呢……

“你也是，我之前跟你讲了很多次了，老是记不住。如果你被洛轻衣带走了……”洛九语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长裙上的皱褶，一边说。

“会……死？”

“……”洛九语沉默，心中暗自好笑。

一个称谓罢了，不可能因为这事就随便杀人的。

不过，看蓝小昀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天大的恩情呢。

要不要告诉她呢？

如果不告诉，她就会视自己为恩人，对自己更加忠心。不过，若是被他人揭穿，后果也不会很好。若是告诉的话，她也许……

“其实，你只是会被赶出洛府而已，也没什么。”洛九语顿了顿，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蓝小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好了……小姐，我们回去吧。”

说完，蓝小昀就一脸严肃，快步走回照月阁。

“是不是不该告诉她？“洛九语又有点后悔了。

蓝小昀确定离开洛九语的视线后，用手捂住了腹部。

“伤口又疼了……”

蓝小昀走回房间，解开衣服。只见她腹部上，一条八厘米长的割痕，正在渗出血来。

“唉……”蓝小昀拿出一条白色的绢带，紧紧缠在上面。

…………

“凰九歌？”洛九语坐在床上，尝试着唤凰九歌出来。

早上出去锻炼时，凰九歌也是一言不发，锻炼完就直接回到识海里去了，一直都在沉默。不只今天，前几天也是如此。

平常，凰九歌总是一口一个“丫头”唤她，现在没怎么听了，反倒不习惯了。

“嗯。”淡淡的一个字，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洛九语忍不住了，闭上双眼，把意识沉到识海中去。

她一进入识海，就看到凰九歌正躺在那把贵妃椅上，呆呆地望着识海上广袤无垠的星空。

“怎么了？”洛九语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

凰九歌叹气，用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上次你说的凤落天……”洛九语问，“把他说完吧。”

凰九歌坐起来，一只虚幻的手握着洛九语的手，说：

“凤落天，是凤族的太子。他是凤族史上唯一的一只继承了太阳真火的凤凰，所以凤族族长，也就是凤落天的爷爷凤涞特别青睐他。现任的凤王是凤余千，他本有一个妻子，但是病死了。”

“那……可是凤落天的母亲？”

“正是。好像叫……清鸥。”

洛九语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姓凰！”

凰九歌坐直了，抓着洛九语的手更紧了些。

“你是凰族的人吗？”洛九语再次追问。

“凰族，早就灭绝了。”凰九歌的语气变得悲凉起来，把脸转过洛九语这边，露出一抹惨笑，“你知道，是谁灭了凰族吗？”

洛九语摇摇头。

凤族与凰族，应该是一个族群吧。凰族和凤族本就同气连枝，是谁灭了凰族？

“哈哈哈！”凰九歌站起来，走路摇摇晃晃，化作一道金光，彻底消失不见。

洛九语知道，凰九歌这是又沉浸在她的记忆中了。

“七小姐！“洛九语从识海中出来，听到外面蓝小昀的声音和一个老嬷嬷的声音。

这洛府的老嬷嬷怎么这么多？

洛九语不耐烦地打开门，问：“有事？”

“哦，一个白衣公子递给我一瓶药，说是给你。”

老嬷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瓷瓶，说。

洛九语接过白瓷瓶，捏出三两碎银，给了那老嬷嬷：“多谢。”

关上门后，洛九语脸上的笑意不曾掩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