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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八十五章: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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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景曜他们三兄弟一路顺着香气寻去,宫尘曜常年玩各种香木雕刻,对于植物香气很敏感。

宫暝曜是个暴力狂,一路上那些才狼虎豹都被他打杀怕了,简直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杀气,就立刻吓得四处逃窜,比遇上索命无常跑的还快。

宫景曜一路在观察这里的地势,记下每一处地方的特殊草木山石,更是一路都在刻画记号,希望五哥下来时,能顺着这条路寻来吧!

宫尘曜走在最前头,在走了大概三刻钟,才骤然在一处山洞口停下脚步。

他们三个站在山洞口,看着堵在洞口的火堆,明显是有人用来防止野兽进入的。

看来,是真有人救了宫明珠,并且把人带到了这处山洞里来。

宫暝曜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在确定里面有人后,他便挥手打出一拳,击散了那个火堆,满身杀气的阔步走了进去。

宫尘曜是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抬起的衣袖,眉头微皱的举步走了进去。

六哥太暴力了,瞧瞧这烟,呛死人了。

宫景曜走在最后,进了山洞后,他挥袖在洞口撒了一些粉末,这是防止毒虫猛兽靠近这里用的。

宫暝曜是进了山洞后,就站定住了。他不是野兽,无法寻气味找人,这两个洞口,到底哪一个里面才有人?

宫尘曜在洞口闻了闻,发现都有沉水香的香气,所以,这洞口是相通的。无论他们从哪一个洞口进入,都能找到人。

宫景曜走了宫尘曜指的那个山洞,他想洞里应该没有危险,否则,一个带着受伤女子的人,是不会一路不留下血腥气的。

宫暝曜想和宫景曜一起去,可这小子干嘛?为什么推他进了另一个洞里?

宫尘曜望着他凶巴巴的六哥,皱眉说了句:“都是一样的。”

他这样也是为防对方从另一头逃走,毕竟山洞是相通的。

宫暝曜黑沉着脸看了宫尘曜一眼,便举步杀气腾腾的进了黑漆漆的山洞。别让他找到带着宫明珠的人,否则,他一定揍死那个混蛋。

想他们辛辛苦苦冒险下来救人,这个多管闲事的,竟然把宫明珠给带走了,存心给他们添麻烦。

宫尘曜站在外头等着,他不担心他们带不回来宫明雪,他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向西落,再这样下去,他们说不定真出不了山林,露宿在这山野山洞里了。

宫景曜一路走来,虽然抹黑,可倒是很顺利,就在出口处遇上一些阻碍,不过是些毒粉罢了,他还应付得了。

可另一边宫暝曜却是倒了血霉了,一路走来被害了好多次,那些毒粉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可却害他出洞时狼狈不堪,他真的怒到想杀人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想出这种防备损招的?

那个混蛋正手里拿着把挖药的小锄头,做防备的架势,护着身后地上躺着的受伤少女。

宫明珠浑身遍体鳞伤,昏迷不醒人事的躺在还算干燥的土地上,左脸颊上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宫景曜一见到如此伤重的宫明珠,便疾步走了过去,抬手轻松的挥开那个脸上脏兮兮的青衫布衣男子,走到宫明珠身边蹲下来,为她诊了诊脉,检查了一下她周身各处,发现她身上多出骨折,暂时是不宜移动的。

那青衫男子见他们二人也是一身狼狈,虽然穿着很华贵,可衣服却多出被划破,身上还有不少血,明显之前遭遇过很可怕的事,说不定是遇上那群嗜血野兽了呢!

不过,他们似乎认识这位姑娘,也许他们身上的刮伤,就是一路找这位姑娘来伤的。

宫暝曜也走了过去,一见宫明珠伤得这么重,他有不由得心疼叹道:“这丫头,长这么大以来,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罪吧?”

宫景曜在帮宫明珠接骨,为了怕她吃痛挣扎,只能喂她吃下短暂昏迷的药。

宫明珠的伤,可比他想的严重多了。

也是这丫头命大,不然的话,一路滚下来,就算得人搭救,恐也难活到他们找来了。

青衫男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宫景曜惊道:“原来是你啊!”

宫景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低头继续为宫明珠疗伤。他认出对方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那位聂意林公子。

只不过,他怎会来了长安?又怎会出现在青华山?是巧合,还是有阴谋?

聂意林可不笨,就怕他们误会他居心叵测,便在一旁忙解释道:“我是来青华山找我叔公的,他是青华山石婆庙的庙祝,我这回出来是找鸟的,一种雁身驼蹄的大鸟,你们有看到吗?”

“那鸟是你的?”宫暝曜回想宫凌霄要吃那鸟的事,呵!没想到真被肖云滟说准了,那怪鸟还真是有主的。

“怎么?你们有见过那只鸵鸟吗?”聂意林已经找那只鸵鸟找了三天了,这三天他在山林中行走,可是怕的不得了。

宫暝曜勾唇冷笑看向他道:“我们登山去卧佛寺,半道上有见它在一旁树林觅食。”

“啊?它怎么跑到哪里去了啊?”聂意林眉头紧皱苦着脸,觉得他这几日是白吃苦了。

也不知道叔公哪里弄来的这只怪鸵鸟,比石婆庙荷花池里的那只火烈鸟还麻烦。

宫景曜已经打消对聂意林的怀疑了,因为他记得石婆庙的聂庙祝,似乎是他皇祖那一辈的老臣,后来辞官归隐一去不回。

可世人却不知,当年的那位聂老丞相,一直都隐居在青华山的石婆庙里。

聂意林若是他们家的后人,那便无可疑了。

宫暝曜在服了宫景曜给的解药后,他便出去找宫尘曜那小子了。

如今他们找到了人,总有通知下众人,让他们不要再担心了吧?

宫尘曜在外大概等了一盏茶时间,才简单宫暝曜更狼狈的走出来。一见到人出来,他就往洞口抛出一颗药丸,药丸在半空中炸开成烟雾升腾。

宫暝曜气的薄唇紧抿,这个臭小子,聪明的太不可爱了。

在山里寻人的几波人,在看到蓝天上炸开的紫色烟雾时,便方向一致的向那边赶去。

最先抵达的是在附近的宫玉曜,之后是孤身方便的紫竹,他们是一前一后抵达了洞口。

宫尘曜出洞来,看到宫玉曜时,便情绪激动的扑了过去,抱住对方就一声声的唤道:“五哥,五哥,五哥,我总算见到你了!”

宫玉曜伸手拉开快把他勒死的臭小子,面纱后的眼神有点冷冷的问:“他们如何了?”

“都平安,就是明珠那丫头受伤很重,好在性命无碍。”宫尘曜是真的好想他五哥,当初听说五哥没了,他们兄弟都好难过呢。

“既然没事了,我便先走了。”宫玉曜冷冰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离开前,他还眸光深意的看了紫竹一眼,好似再说后会有期。

紫竹的内心,可说是无比的震惊。世人以为已死去多年的五爷,竟然一直都活在世上?

宫暝曜出洞的时候,只看到宫玉曜离去的背影。六年了,他已六年没见过五哥了。

宫尘曜很舍不得宫玉曜离开,可是他也知道,五哥是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的。

第二波敢去的是宫星曜他们兄弟三人,因为都轻功武功不错,一路速度也是较快的。

而且也让宫君曜说对了,他们真要按照那样走,才能抵达宫明珠掉落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早已是尸横遍野。

最后一波是肖云滟他们,虽然肖云滟不是娇弱的女子,可是也比不过碧宁她们三个会武功的,因此拖慢了速度,走了半个时辰,才抵达了那尸横遍野的地方。

一路找下去,在一个草丛茂密的山洞前,看到了紫竹的身影。

而自宫明珠坠崖后,再到他们搜寻聚合到一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多了,此时已是酉时了。

秋寒九月的五点多,虽然天色虽然还没黑,却也已是夕阳西下了。

如果等他们出了这山谷,估计也就是彻底天黑了。

等他们赶到最近的飞狐山庄,估计也就戌时了。

宫明珠受伤很重,是肖云滟想了办法,用他们几人的丝绸大氅,加上两根粗长结实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可以让他们兄弟几个轮流换着抬昏迷的宫明珠,这样就不会加重宫明珠的伤势了。

山谷里到夜里寒露重,山洞里有没有取暖的被褥,加上也没有充足的疗伤药,实在不适合宫明珠这样伤重患者久留。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不是那种看着就很孔武有力的大汉,可好歹也是有的是力气的。

一路上,先是宫景曜和宫暝曜抬着宫明珠,后面便换成了宫华曜和宫尘曜二人。

而宫星曜和宫君曜二人,一个观察四周野兽动静,一个负责找准出谷的方位。

山林之中最容易迷路,他们是进来容易,出去不容易。

好在有宫君曜在,他的罗盘可以定位,他聪明的大脑,更是可以精准的计算出多少时间,多少路途可以出山林。

肖云滟对于宫君曜这个小脑袋瓜子,真是佩服的不得了。

这孩子就是生错年代了,就他这样的脑子,生在当代那就是天才中的鬼才啊!

可惜!他生在这个古代,许多天赋都注定被埋没了。

碧宁一路在杀毒物,而聂意林却一路在慈悲为怀。

呃?好吧!这人也不是慈悲为怀,而是他把毒物当珍贵药材来收集了。

等他们一路艰辛的出了山谷后,没有去下山找人,而是直接上了山。

宫明珠不宜坐马车颠簸,山上石婆庙可以借宿,聂意林的叔公聂老先生,于医道上也很为精通,他那处一定不缺可以医治宫明珠身上伤的草药。

再者有一点,这是肖云滟的意思。因为她怀疑宫明雪,要接着这个机会试探宫明雪一下,看看是不是她谋害的宫明珠。

宫景曜不放心肖云滟她们几个下山去,便让他们一起去了山上。

石婆庙

聂淳见到聂意林不止带回了鸵鸟,更是还带了一群人回来。

宫景曜虽然此时很狼狈,可他身为帝王的气度还在,当见到聂淳之时,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道:“聂老,别来无恙。”

“你是……”聂淳好一番打量他,最后才挥袖一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太上皇驾到,草民有失远迎了。”

“聂老快免礼,您可是皇祖那一辈的老人呢!”宫景曜伸手扶起聂淳,面带微笑,显然是很敬重这位前丞相。

聂淳激动之情可说是溢于言表,忙请了他们一行人入内,又让聂意林去厨房烧水沏茶。

宫景曜他们先要了一件干净的房间,便宫明珠安置好,才让肖云滟她们几个女儿家,帮宫明珠换下了身上几乎难蔽体的破损衣裙。

庙里没有女子,只能向聂意林借了身干净的儒衫,为宫明珠换了上。

她们几人一通忙活,打了清水,才为宫明珠收拾干净。

之后,便是聂淳与宫景曜进来为宫明珠治伤,聂意林一旁打下手。

其他人,只能在门外干等着。

大概忙活了三刻钟时间,房门才打开,宫景曜走了出来。

肖云滟上前忙问道:“如何了?伤势重不重?她几时会醒?”

宫景曜望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心疼的把她揽入怀中,抱着她轻叹一声道:“明珠身上的伤,终有一日会痊愈。可她脸上的伤……唉!回头找弄妤问问,或许她有良方吧!”

“弄妤陪尤峰回了杭州,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肖云滟脸颊贴在宫景曜胸膛上,心下也很是为宫明珠担忧。

一个女子的容颜何其重要,宫明珠又是这样的身份,如何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唉!真是作孽!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来登山赏菊了。

如今这般结果……以后可怎办啊?

“先别多想了,我们先下山去,明珠先让五哥守着,这里还有聂老他们祖孙二人,他们定然会好好照顾好明珠的。”宫景曜抱着她柔声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回去查清一件事,到底是不是宫明雪谋害的宫明珠。

肖云滟也知道当务之急,便是查清宫明珠坠崖之事的真相。

所以,他们一行人连口水都没留下来喝,就急忙忙收拾好下山去了。

宫玉曜在暗中守护着宫明珠,房里已是只剩下聂意林一人。

聂淳始终年纪大了,熬夜是肯定不行了,只能吩咐聂意林守在床边,观察宫明珠的伤势,可千万要注意她起热的事。

聂意林也知道,宫明珠伤势如此严重,必然会中间出现发热的情况。

好在他有准备妥当药,只要她起热,他就可以喂她服下药,再加上冷敷额头,相信不会让她烧的太难受的。

宫玉曜一直在屋顶看着聂意林此人,此人细心温柔,君子谦谦,当真不亏为聂家人。

肖云滟他们一行人抹黑下了山,习武之人多,她被宫景曜背着,也没觉得多慢多困难,很快,就抵达了山脚下。

宫姻娜一见他们一行人狼狈的回来,却在他们中没看到宫明珠,她便顿觉两眼一黑,要不是香疏影及时扶住她,她恐已经撑不下去晕倒了。

她是他们所有人的长辈,可她却让明珠那孩子出了这样的意外。

她这般如何对得起阿德?他已英年早逝,为何上苍如此不公,也让他的女儿如此年纪轻轻,就遭遇了这样的人间惨事啊!

“小皇姑,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肖云滟过去抱住了宫姻娜,暗中捏了宫姻娜手背一下,她相信她能懂她的意思。

宫姻娜便肖云滟这一捏,她心里就不难受了。她就说嘛!小九他们三个随后跳下去寻人,怎么可能会连宫明珠的尸体也没找回来?

看来,宫明珠是没大事的,他们之所以隐瞒宫明珠活着的事,恐怕是和宫明雪有关吧?

之前他们都因宫明珠坠崖之事,而乱了心神。

可后来等待的时间越久,他们心里便越有了怀疑。

宫明珠好好的怎么会失足跌落山崖?那可不是个不知轻重孩子,如何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边缘?

魏娴对宫明雪的态度,更让他们怀疑起了宫明雪,她绝对有足够的嫌疑,谁让她平素里一点不掩饰对宫明珠的羡慕嫉妒恨的?

宫华曜也到了魏娴的身边,低声安慰着悲伤哭泣的她,也暗中给了她一个小动作,意思是宫明珠没有死。

魏娴心里的激动不已,可表面却依旧低头装作伤心哭泣。只要明珠没事就好!至于宫明雪,她这次一定要她好看。

宫明雪心里暗松口气,表面上却是落泪的哽咽问:“三皇姐的尸体呢?也没有找到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不见到宫明珠的尸体,她就一日也难真的安心。

肖云滟声音里充满悲伤的道:“他们抵达谷底的时候,金陵长公主她……呜呜呜,小皇姑,您还不要看了,金陵长公主死的太惨了。”

宫暝曜面无表情的抱着一堆染血的衣物,其中可看到森然的白骨,还沾着血淋淋的碎肉,这是一头老虎的骨头,他们扒了皮,肉和皮留给了聂意林他们祖孙俩,骨头被他们拿了装作宫明珠的尸骨。

马车上的风灯虽然不是很亮,可模模糊糊的一点光亮照过来,却更显得血衣包骨阴森恐怖。

“啊!”宫明雪脸色惨白的接连后退数步,见众人看她的眼神有异,她才执帕假装拭泪,低头哽咽道:“三皇姐死的太惨了,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能拉住三皇姐……她也就不会死无全尸了。”

众人也懒得去理会她,反正大家都伤心,谁还有空安慰她啊?

今夜是回不了长安了,只能先去魏娴的飞狐山庄暂借宿。

一行人坐上马车,七八两马车,浩浩荡荡夜里赶路,倒也是壮观。

宫景曜与肖云滟在马车里,吩咐碧宁临时做了张人皮面具,他们准备今夜就来个怨鬼寻仇大戏。

做贼的总是会心虚的,宫明雪年纪又不大,就算她生在宫廷之中心眼再多,心性再比较早熟,比较也还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她如何会不怕鬼神?

悠悠喝和闲闲在外赶车,她们也是对此心惊的很呐!想昆吾长公主才多的啊?竟然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恶事来。

谋害长姐,别说是身为一国公主了,就是平常人家,也是不会原谅这样有悖伦常之事的。

更何况,宫明珠还比宫明雪身份尊贵,这样等同以下犯上的罪,足以让她被削去公主尊号,贬为庶民得了。

杀是肯定杀不了,毕竟宫明珠没有死,宫明雪是不会被判死罪的。

可就算判不了宫明雪死刑,他们也不会轻饶了她。

每个人做错事,都要接受惩罚,并不能以你年幼无知做说辞,就能让人既往不咎的原谅你所有的错。

宫明雪这次要真如此心狠手辣,那可真是罪无可恕了。

飞狐山庄

魏娴因为宫明珠的事,明显心情很不好,她让山庄的管家安排一下客人的住处,自己却装作悲伤过度的,由清露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肖云滟也和宫景曜一起回了房,其他人也各自回了房。

宫明雪回房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宫明雪身边的婢女冷蕊,见她如此心神不宁,心下不由暗想,难道金陵长公主的死,是和公主有关系的吗?

宫明雪毕竟还年幼,经历的也不算多,遇到这样的事,便是六神无主的完全没了主意,骤然拉住冷蕊有些心神不安道:“冷蕊,该怎么办,他们好像都在怀疑是我……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冷蕊这下知道了,金陵长公主真是她家公主推下悬崖的。她强自稳住心神,望着慌张无措的宫明雪,十分冷静的柔声安慰道:“公主放心,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如果真有人看到什么了,您现在也不会安好无事。”

“对!你说得对!”宫明雪这下总算安下心来,如果他们真知道了什么,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都是她自己吓唬自己了,根本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冷蕊在宫明雪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露出一丝冷笑,这个蠢东西,这样的事就该是秘密,秘密嘛!就不该让第二个人知道。

如今她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又岂能不好好利用呢?

嗯!她是该去现在告密呢?还是该用这个秘密,好好威胁下这个蠢公主呢?

哼!别人不清楚,她可知道,宫明雪除了封地濮州和一些铺子的收入外,其实一点势力都没有。

也因她背地里脾气太坏,公主府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个主子。

这些年来,要不是金陵长公主护着她,她那还有什么公主威风可耍?

如今她把自己最大的靠山害死了,而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人蠢没得救,她宫明雪就是世上最蠢的人。

宫明雪在冷蕊的安慰下,倒是用了一小碗粥后,便宽衣睡下了。

在夜半子时时,屋外的竹子被狂风挂的摇摇摆摆,映在窗户上,真像是鬼影乱舞。

冷蕊偏房里睡,听到动静便醒了,然后,她闻到一缕香气,人就又倒回床上沉沉睡去了。

宫明雪在房间里睡着睡着,忽然被窗户开启的哐当声吓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眼睛醒来,然后就看到屋里屋外起了好多烟雾,朦朦胧胧间,她好像看到窗户前站着一个白影,被那如群魔乱舞的竹子背影一衬托下,更是营造出了一直鬼气森然的恐怖场景。

她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下口水,用被子包裹着自己,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她竟然看到房间的地面上满是烟雾,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头皮一阵阵发麻,脊背上窜一股冷寒之气,有冷寒自她额头上滴落,她已是吓得脸色苍白牙齿打颤,连惊叫的本能都忘掉了。

“四~皇~妹~”

一抹白色的身影自窗前飞掠而过,颤抖点声音,好似还有回音的。

“啊!”宫明雪吓的用被子蒙住了透,浑身发抖的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嘴里还念念叨叨些什么。

“四~皇~妹~”

“四皇妹,悬崖下的风,吹的我好冷……山石树木好多,我好痛啊!”

“不要,不要找我,走开啊!”宫明雪根本不敢掀开被子,她只能一个劲儿的喊着:“冷蕊,冷蕊……死丫头,你死到哪里去了,呜呜呜……不要缠着我,你走开啊!”

“四皇妹,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那么好,你怎能狠得下心如此对我……啊!山谷野兽好多,我被咬的浑身都好疼啊!四皇妹……四皇妹你好狠啊!”

“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太被上天眷顾了,我嫉妒你那么多年,我好恨啊!”宫明雪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忽然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在房间里盯着窗口,笑得狰狞疯狂道:“你不该怪我的!宫明珠,要怪就怪你命太好了!要怪就怪苍天对我太不公……你知道吗?就只因为一句子凭母贵,我们同样身为皇室公主,却待遇从来都不一样!所有人都看重你,他们都看不起我,连你……连你也开始看不起我了,你竟然让魏娴一个臣女顶了我的位置,我还因此被皇姑祖母嫌恶……都是因为你,你对我的好,让我永远都觉得那是施舍!”

肖云滟让悠悠和闲闲退下,她自己上阵,穿着白衣,披着黑发,脚下是会滑动的模板,四周飘着呜咽的鬼声,她手里提着一个绿色的灯笼,白衣飘飘到窗口,幽幽的望着宫明雪,血红的唇轻启颤声道:“四皇妹,就为了你的嫉妒心,你就狠心的害死了我,你好狠啊!”

“啊!”宫明雪吓得往后一直退,退到了床上,望着窗外那白衣泛着绿光的女鬼,脸是宫明珠的脸,可脸颊上那道长长的流血伤痕,却不是原本宫明珠的脸,她惊恐的望着眼珠黑黝黝的宫明珠,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道:“真是好啊!你死的原来这样惨吗?我真不后悔推你下去,看到你这张丑陋的烂脸,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就该这样可怕的令人作呕,再也不负当初的颜色如花。”

“我就知道是你丫的害得明珠,真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人!”肖云滟也不装了,反正大家都听清楚了,她宫明雪自己承认推了宫明珠掉落悬崖的,这叫铁证如山,她宫明雪想抵赖都不成。

宫明雪愣住了,看着房门被推开,清露与小顺提灯进来,后面还进来很多人,全是足以要她命的人。

天黑后急匆匆赶来的宫明睿,眼中满是失望透顶之色的望着宫明雪,难以置信的痛心道:“明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珠她可是我们的亲姊妹啊!”

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父亲敦敦教诲出来的人,明珠那般乖巧懂事心地善良,而明雪她却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枉顾姊妹之情?

他们的大哥是一国之君,他无情,他狠辣,他都可以接受,毕竟自古帝王哪有不狠心无情的啊?

可明雪她和大哥不一样,她是个娇养的公主,就算任性刁蛮一些也没什么,可她……她怎么可以心肠如此歹毒?为人这般冷血啊?

宫明雪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她认命了,任由他们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吧!

反正,她从来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所有人都因为她有个罪臣之女的母亲而瞧不起她,她早就看透了,也都无所谓了。

肖云滟见宫明睿跑了出去,她便给香疏影使了个眼色,让香疏影去看着宫明睿,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香疏影对她点了下头,与宫姻娜打声招呼,他便转身出门去追宫明睿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香疏影能去安慰下宫明睿了。

肖云滟暗自叹气,对于宫明雪的这种心理的人,她见过不少,可是无法理解。

想她上辈子遭受的白眼和打击多了去了,宫明雪好歹还有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可她却是孤零零一个人,从小被人骂没人要的小孩,长大后,上学被同学瞧不起,毕业后找工作被同事挤兑,可以说,她一辈子就没顺遂过,也没怎么得到人尊敬过。

可她就算被社会打磨出了尖锐的菱角,脾气也坏到了家,人……没来到这里之前,也有那么点无情冷漠啦!

可她也没有像宫明雪这样怨天尤人,报复社会啊!

所以,她真的无法理解宫明雪这种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仇视全世界的暗黑心理。

人不自强,靠谁都是枉然的。

同样,你对人不善,别人也无法喜欢你。

宫明雪其实怨不得别人都不喜欢她,而是她总恶意揣摩别人的用心,又怎么让人喜欢得起来她?

自己竖起刺来不让人靠近,孤独寂寞时又来怨别人不与她亲近,这种人啊!还真是令人无语透了。

宫景曜眸光冰冷的看了宫明雪一眼,淡冷的道:“看好她,明日回城,把她交由太后处置。”

公主虽然外命妇,可宫明雪尚未出嫁,犯了谋杀姊妹的大错,只能交由孙太后与宫明羽共同处置。

孙太后是嫡母,她有权处置未嫁的庶女公主。

而宫明羽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一家之主,再者还是宫明雪的兄长,也是有权处置宫明雪的。

肖云滟也觉得宫景曜这个决定是最好的,毕竟他身份比较尴尬,就算身为叔父,也无权干涉处置宫明雪的事。

魏娴是真的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央金在一旁拍着她肩安抚她情绪,她真恨不得上去给宫明雪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省得她这般被猪油蒙了心分不出好歹来。

央金虽然被养在吐蕃王室里,可她却少年进入军营,与那些男人一样训练。

军营里没有王室里的勾心斗角,有什么事,都可以明面上用拳头解决。

可她今日看到的这一切,都让她打从心里厌恶。

难道,她以后的人生里,就要和一群可能表里不一的人,那样耍心眼的交集下去吗?

“天色太晚了,我从你回去休息吧?”宫星曜看得出来,央金很不喜欢这些事。

央金抬头望向宫星曜,对于这个男人,她尚没有深入了解。上回的冲动,也只是为了吐蕃与明月国的和亲之事能顺利进行。

如果真能由得她自己做主选择,她一定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家族内里关系复杂的男子。

可她没得选择,只能在心里希望,希望这个男人不会是个特别讨厌的人吧!

宫星曜不知道央金在想什么,只是瞧她神色有些不快,他也猜不透女儿家的心思,只能无奈一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送她回去歇息。

宫景曜之后也带着肖云滟走了,她这张脸画的比鬼还丑,他要回去赶紧给她洗掉,省得被她害得做噩梦。

魏娴也在宫姻娜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里,各自回自己居所休息。

宫暝曜的脸色最难看,拉着阿什米塔的手就走了。

阿什米塔的确被吓到了,她也生在皇室,她的姐姐韦沙利也一直视她如眼中钉,如果有一日韦沙利也有这样一个杀掉她的机会,韦沙利会不会做出和宫明雪一样可怕的事?

她此时不止同情掉落悬崖的宫明珠,更是也为她自身担忧了。

------题外话------

世上不缺宫明雪这样心理的人,我也还真遇上过,说实话,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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