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赶至城中时,已是朗月星稀。他们吃过饭,便找了处客栈休息。
慕容黎执明一间,肃羽李钰一间,本来肃羽还不乐意,但是不知执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孩子竟乖乖跟着李钰走了。
进屋执明倒了杯水递给慕容黎,看着他手中礼盒神情疑惑:“我们只是来瞧瞧,为何还要送礼?”
慕容黎喝了口茶水,笑道:“与那二人算是旧识。”
执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二人洗漱后躺在床上,执明抱着慕容黎的手臂窝在一侧:“阿离,以后早晨莫要独自一人离开,早起不见你,我以为这几日欢愉时光都是大梦一场,梦醒便都烟消云散。”
慕容黎眼底酸涩:“嗯,日后不会了。”
执明满意的笑了,心底像是吞了蜜糖,甜的化不开。
慕容黎转了个身,跟他相对:“睡吧,明日怕是要早起。”
执明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才抱着他,唇角带笑的睡去。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翌日一早,肃羽便敲开了慕容黎的房门,小人穿着一身红衣,神采奕奕,他怀里还抱着两件红色衣衫:“爹爹,小二说今日全城红妆,每个人都要穿红衣与之同庆。”
说完将衣服放到凳子上,盯着慕容黎的肚子:“爹爹,这里有妹妹了么?”
慕容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肃羽支着下巴,面带喜色:“昨日执爹爹说只要我跟李钰睡,他就让黎爹爹生个妹妹给我做媳妇。”
慕容黎皱眉道:“男子生不了孩子。”
肃羽白了他一眼:“之前在烟波阜时,隔壁秦叔叔肚子里就有娃娃。”
这时执明下楼拿早膳回来,听到肃羽的话慌忙放下托盘,一把拉过他捂住他的嘴:“阿离莫要听他胡说,我……我只是……诳他的……”
肃羽不满意的挥舞着手,执明满含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小人才安静。
慕容黎低眸笑了笑:“别闹了,快吃饭下去吧。”
吃完饭,慕容黎拿过那两件红衣,净面的布料,没有任何花纹,但是料子都是上好的料子,他自己换上,然后给执明换上,有片刻愣住。
没见过执明穿亮色的衣服,此时他一头白发映着艳丽的红色,却也是说不出的好看。
执明拽着衣角,有些不安的看着慕容黎:“阿离,好看么。”
慕容黎为他理了理头发,神色认真:“好看。”
他像是个得到夸奖的孩子笑容灿烂,四人整理好,便出了客栈,此时街上已是人山人海,众人站到道路两侧,纷纷议论这场倾世婚礼。
执明握了握手中之物,鼓起勇气上前将慕容黎发顶木簪拔去,换上一支血玉发簪:“之前的那支埋入黄土,我便又做了一支,既是红妆,木簪怎配的上这身红衣。”
从相遇,慕容黎便没在穿过红衣,头发也只简单用木簪束起,他不再是慕容离,也不是慕容黎,而是行走江湖的黎煦公子,可他却偏执的唤他:“阿离”。
因为他最初遇到的,让他一眼倾心的是那个一身红裳的慕容离。
慕容黎抬手摸了摸发簪,然后主动握住了执明的手:“走吧。”
二人行走在路边,不动声色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白发男子一脸冷峻,眼底也是冰冷一片,唯独看向身旁男子时,满脸笑意,带着血玉发簪的少年唇含浅笑,那笑却不抵眼底。
二人就那样不理世俗,紧握着手,众人却觉得二人这般理所应当。
吉时已到,那青年郡守接了新娘子,往府中走去,街上铺着红毯,那男子一身红袍,意气风发。
街边百姓目光敬仰,皆是对那郡守的爱戴。
二人随着群众行至郡守府,民间娶妻有项习俗叫“踢轿门”,意思是给新娘一个下马威,那新郎却一把抱起新娘笑道:“我公孙弥生的妻子不需要下马威!”
他抱着新娘跨了火盆,马鞍,却并为立即拜堂,他眺望大门处,似是在等什么人,焦急间看到那鹤立人群的二人,他拍了拍新娘的肩膀,走到慕容黎身前跪下:“公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贵为一郡之守,却满脸敬畏的给一个年轻人行礼,众人都在猜测那二人是何身份。
只见那气度不凡的男子扶起郡守走至新娘身旁:“清溪,好久不见。”
听到清雅的男声,名叫清溪的新娘激动的唤了声:“公子”就要跪下。
慕容黎却扶住她:“无需多礼,别误了吉时。”
说完拉着执明走至高堂处落座。公孙弥生挥手示意礼官喧礼,那高堂本是新人父母落座处,此时却坐了两个年轻人。
三拜礼成,众人跟着去闹洞房,新娘子似是身体不好,几番玩闹下来,眉间有几分疲惫,公孙心疼,便驱散了众人,唯独留下的慕容黎执明二人。
慕容黎将手中礼盒递给他:“有了这个,清溪的身子便可以好起来了。”盒中是一株血红的人参,七尺男儿双手颤抖的接过盒子,一瞬间热泪盈眶,他掀袍拉着清溪跪下:“公子对我二人有再造之恩,我二人怕是此生也偿还不尽。”
说着咬破中指,将血点在眉间,然后三指对天,清溪唇色泛白却也是照做:“我,公孙弥生”
“我,沈清溪”
“愿以灵魂起誓,此生一入万象,生死不离!”
说完眉间血迹竟消失不见,他扶起清溪冲慕容黎道:“知道公子喜静,在偏间给公子安排了酒宴,公子用完膳再走吧。”
慕容黎没有拒绝,吩咐清溪好好休息,便带着执明离去。
出门时让下人将肃羽李钰带来,李钰坐在凳子上,呡了口酒水望着院中热闹之景:“这新娘子倒也好福气,就是日后新郎负了新娘,眷侣成怨偶,那新娘忆起今日之景,怕也无憾。”
执明瞟了他一眼:“人家刚成婚就咒人家,莫不是自己寂寞久了,心生怨恨。”
李钰气极,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闷闷喝了喝了口酒。
用完膳,他们跟公孙说了会话,李钰为清溪瞧病,忙完时已经黄昏,四人在他夫妻二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了府。
此时街上热闹并未散去,商贩都趁着今日热闹多出会儿摊。
看着十里红妆的街道,执明握住慕容黎的手:“阿离,回到天权,我也给你一场婚礼,到时我定昭告天下,整个中垣与之同庆可好。”
慕容黎身后伴着万丈灯火,似是开了朵朵金莲:“好。”
“今日听人说那新郎许了新娘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许你生生世世,白首之约可好。”
看着神色认真的执明,慕容黎眼中有晶莹闪烁:“好。”
路边种着新娘最爱的“如梦花”,花朵似棉絮,又似雪花,微风吹来,那毛绒绒的白色瓣落了二人一头。
执明轻抚他发丝:“阿离……你看,我们一起白头了,”
看着一脸傻气的执明,慕容黎吻上了他的唇,执明微楞,然后反客为主。
二人视无旁人的在街上拥吻,围观之人却都不敢心生亵渎。
路边有年轻女子在买红豆手串,唱着那首被唱烂的诗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执明却来了兴致,拉着他在盆里捡着,然后让女子穿成手串,亲自给慕容黎带上:“不许摘!”
慕容黎无奈一笑,掏出钱递给女子,那女子却是笑着摆摆手:“有缘之人,不收钱。”
女子一脸坚定,慕容黎也没在坚持。转身看向执明,眉间是他不曾见过的恣意洒脱:“走,带你喝花酒去。”
慕容黎吩咐李钰带肃羽会客栈,想来不对头的二人却意见一致:“不回!”
慕容黎难得好心情:“罢了罢了,走吧。”
城镇上最大的花楼名叫“桃夭”执明驻足,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花楼之中,透出一股奢华糜烂的气息,既是喝花酒,慕容黎挑了几个素雅的女子做陪,找了处雅间。
肃羽小人眼睛四处瞟,一会摸摸这个女子小手,一会摸摸那个,慕容黎脸色发黑,真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的。
青楼之人,行的是卖笑的生意,察言观色的本领练就的极好,她们也都看的出来,这几位只是来饮酒做乐的,她们就在一旁唱曲抚琴,并未过分靠近。
四人就着小菜,喝些小酒,时光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至深夜,肃羽靠在李钰怀中已经睡了过去,慕容黎结了账便起身离去,室内为首的白衣女子似是不舍:“公子这就走了?”细看眸底竟是有几分不安。
执明有些不耐烦,拿出一锭金子,扔到女子怀里带着一行人离去。
女子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桃夭”。
回到住处,慕容黎才觉着有些不对劲,他热的厉害,退了外衫,还是热。转头看执明,他也是一脸通红。
喝口凉水,慕容黎无奈笑了,估计是方才在“桃夭”那女子看他们一身清贵,在他们酒水中下了药。不过一些助兴的药,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他担心执明,却还是起身去了李钰房间。
他去时,李钰正欲去给他们送药,看到慕容黎,他将药递给他,不忿到:“幸好回来了,不然小爷一世清白就葬送再那帮青楼女子手里了。”
慕容黎笑了笑,转身回房,却楞在门口,因为执明已经脱去了上衣,漏出精壮的上身,他关上门,将药倒出一粒,端着水杯走到执明身旁,将药递给他。
明明只是助兴的媚药,在嗅到慕容黎身上淡雅的羽琼花香时,却一切都变了味道,那浅淡的媚药翻转成滔天的欲望。
他猛然起身,抓住慕容黎的手腕将他抵到墙上,滚烫的气息喷到脸上,他手中杯盏掉落,莫名有些慌乱。
他犹豫着开口:“要不,给你找个女……嗯~”
执明却是将头埋到他脖颈处,惩罚的咬了一口,慕容黎闷哼出声。执明大胆的将手探进他衣服里,一路下滑,药效上来,慕容黎也被撩拨的有些心猿意马。
他将手搭在执明肩膀上,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罢了,罢了……
执明得到鼓励,动情的回吻,干柴烈火,室内温度骤然上升,执明动手剥落了慕容黎的衣衫,将他压倒在床上。
他顺着唇一路下吻,在触及心口那处伤疤时,执明眸中满是心疼,当初城墙决裂的一幕,已经过去了近四年之久,慕容黎也已经回到他身边,那件事却依旧是他内心深处的梦魇
(和谐,请自行想象)
执明却是撬开他的唇:“嗯额~阿离,叫出来。”
慕容黎看着执明,痛苦又欢愉的瑶瑶头,慕容黎一双眼睛溢着水光,被□□驱使,眼神迷离。
执明被那眼神撩拨的下身一紧,动作却是又快了几分。
“嗯~慢……慢着……”
执明抬手散了发丝,也散了慕容黎的,身下人每根发丝都像水洗过,泛着晶莹。
他伏下身子蛊惑到:“阿离……叫我……”
慕容黎只觉得自己被推上云端,又被拉入深渊,像极了脱离水源的鱼只能张嘴喘着粗气:“啊~执……嗯~执明……”
那声音带着无尽魅惑,执明动作重了几分,随着动作,二人发丝交错在一起,痴缠不休。
那夜,执明不知疲惫,不知餍足的折腾他好几遍,到最后慕容黎神智已经有几分模糊,只记得下身穿来的刺激感,还有那羞人的喘息,以及耳畔低喃的:阿离……阿离……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芙蓉帐暖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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