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杨眉头皱的更深。

屋内几人都是沉默，事情到这里，越发诡异，线索就在最临近真相的时候，突然断了，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是王家的阴谋？”

小叔刘宏更也是想不透。

大伯刘寇更却摇摇头。

“不像，王家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消除所有人的记忆，凭空让一个人消失的了无痕迹。”

“那是？”

“这事情，这样说来，就算简单了。”

大伯迟疑了一会，沉声说道：“这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应该是阴界那里插手了。”

“所以，江莞亦到底死没死？”

狼牙抓抓头，表示对这件事情还是半知半解，却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平时让你多看些这方面的书，长些知识经历，可是你看看你，那么多让你背下来的书都背到屁股里面去了，跟着下次屎就拉出去了，关键时候就什么都不懂了，这江莞亦，不管是死没死，大概平常人都是见不到了。”

“为什么？”狼牙腆着脸，继续问。

被大伯骂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脸皮厚的能堆出城墙。

大伯的脸上都是嫌弃的表情，难得他一向严肃的脸上能出现除了扑克脸之外的表情。

“这江莞亦，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被王家百鬼阵吃了下去，呵，到时候即使阴界曾严令禁止插手人间事务也不得不插手了，第二是被阎王救了下去，可是阎王只能管到死人，不能管到活人，这江莞亦的灵魂被他保护起来，王家的百鬼阵还是有可能启动起来。“

“反正，就是人间要不太平了？“

狼牙对这些乱糟糟的长篇大论表示接受无能，总结出这一句，算是最大的能力了。

“人间，什么时候太平过？“

大伯反问，眼中愁云密布。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已，江家绝了后，还有谁能阻止得了王家？“

“大伯，我一直都不明白，江家和王家斗了那么多年，江家每代都是单传，而王家家族庞大到世界各地小喽啰一大堆，江家凭什么和人家斗了那么久？“

大伯刘寇更已经懒得再对狼牙恨铁不成钢了。

“王家每代里只能出现一个稍有资质的晚辈，而江家，代代都是厉害的人，最主要的是，江家曾经出现过一个女人，与王家的一个小辈产生了感情，结果糟到整个王家的暗算，诅咒江家每代只能单传。“

“啧啧，王家也真狠。“

“这世上，哪里有够狠这个词？多少人，只要对自己有利，别人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狼牙点点头，稍微动了动已经麻掉的双腿。

被大伯一个眼刀飞过去，立马坐正昂首。

这期间，刘阳杨一直没说话，连表情都没有变，淡淡的光影投在他的侧脸上，平常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大伯对表情人心这一块研究比较透彻，看着刘阳杨，若有所思。

“阳杨，你在小辈中道行最深，你那边学业先暂时放一放，暗地里去调查一下王家。”

刘阳杨一个愣怔间回过神，急忙应下。

“总之，安全为上。”

“孩儿知道。”

…

好不容易等大伯和小叔走掉，狼牙一下子卸掉一口提起来的气，整个人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伸了个懒腰。

“杨子，这下你的事情就多了啊，泡小妞的时间更少了。”

狼牙侧对着刘阳杨揶揄道。

刘阳杨却没有说话，整个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狼牙奇怪了看着刘阳杨，捅了捅他。

“杨子？你不是吓傻了吧？”

刘阳杨抬起头时候，狼牙被吓的一跳。

那表情里，平静无波的下面，明明有什么极其隐忍的伤感一闪而过，他问“狼牙，你说，江莞亦就这么死了？”

那声音柔软到打着飘。

狼牙沉默下来，胡子下面的嘴唇阖动。

“谁知道呢。”

……

从刘阳杨屋内出来的时候，小叔把手揣进衣服口袋里。

已经是深夜，秋夜里说冷就冷下来，前几天还能穿着短袖到处蹦达，这几天突然就想收拾起棉袄穿。

“大哥，你说，那江莞亦是不是真的死了？”

刘寇更走的极快，脚下生风一样，刘宏更小跑着跟上，边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么一问，刘寇更反而停下来，面对着追上来的刘宏更。

“杨子不对劲，你让狼牙跟着，峰子那里学业重，暂时就不要参与了。”

“怎么不对劲了？”

“不管怎么不对劲，我们刘家，一分半点都不能沾染上江家的女人了。”

“你看出来什么了？”

刘宏更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在嘴巴边哬了一口气，搓了搓。

“这种念头，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我让他去远一些的地方走走，或许这种捉不到的感觉就被忘记了。”

两个人在夜风中站了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谁说了句。

“我们刘家，当年被江家的那个女人害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