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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予苏杭》第86章 再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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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你也识得。”萧钰亦不隐瞒,在她“是谁?”询问眼神下,如实回答道,“是苏庭芸。”

“谁?”赵苏杭眉头一皱,眼神中带着迷茫。

“苏庭芸。”萧钰再次回答,“苏府三小姐苏庭芸。”

“是她?”赵苏杭默默思索了片刻,脑海里才绘制出一位少女的大致模样。

萧钰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赵苏杭嘴一瘪,一下趴在萧钰胸口上,闷声道:“她哪有我们家秋月好。”

回应她的是萧钰低低的叹息和温柔的抚摸。

“他们怎么在一起的?”赵苏杭终是不甘心,一定要问清原委。

“还记得三年多前,我们新婚三日回门之时发生的事吗?”萧钰反而问起了其他。

“嗯。”赵苏杭点点头,她正趴在萧钰胸口上,这一动,倒变成了给萧钰挠痒痒。

萧钰没忍住低低笑了笑,接着道:“那时苏庭芸被苏府之人推出来顶罪,被送到萧府后,一直是齐悦在安排。齐悦此人,别看他平日冷漠,可却有一副侠义心肠,最是看不过弱小被欺负,遂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平日便对她多加照拂,如此一来,两人日久生情。”

赵苏杭也无话可说,只是不满地哼哼两声。

“好了。”萧钰一笑,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意味深长道:“别再操心别人的事了,我们再来吧。”

来个鬼!赵苏杭狠狠瞪他一眼,双手齐出去推他。

“我都忍了这么久,难得一次,你都不心疼我?”萧钰一脸委屈。

“又不是我让你忍着的!”赵苏杭心情正不顺,才不会让他如意。

“也不知我是为了谁好才辛苦忍这许久。”萧钰哀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谁呢你!”赵苏杭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可算是下足了力气。

最终赵苏杭还是敌不过萧钰,依他之意又来了一次,最后已是精疲力竭。萧钰抱她去洗澡时,心中既满足又愧疚。大夫说房事不宜频繁,他考虑到她身子弱,更是小心谨慎。为了能忍住不碰她,他几乎每晚都在她睡着后才回房,想必她心里也不舒服。可他知她想为自己生个孩子,又怎会把她再难有孕的之事告知于她呢?只是徒增她的愧疚与伤感罢了。

翌日清早,齐悦来镜湖院请萧钰,总觉得少夫人看他的眼神不大对劲,可又不知为何,也不好问,只有心带疑惑地离开。

齐悦走出老远,秋月还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发呆。赵苏杭默默叹了口气,不忍说出真相让她难过,却又见不得她痴心错付。

内心经过一番挣扎,赵苏杭终于开口唤她:“秋月。”

“小姐。”秋月回过神来,看出她眼中的了然,不禁红了脸。

赵苏杭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试图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此事,“我问过萧钰了,只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齐悦已有未婚妻了。”

秋月闻言脸上的羞涩慢慢褪去,换之以吃惊与落寞。

“我们只是晚了一步,若是早些表明你的心迹,我想齐悦定不会拒绝。”赵苏杭温言安慰。秋月低着头,赵苏杭看不清她表情,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失望,她又问:“若你真想同他在一起,我亦不会反对,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不、不必了。”秋月打断她的话,“秋月虽为奴婢,却也不愿与人为妾,更不能丢了小姐的人。”

听她如此说,赵苏杭既欣慰又心酸。

经过此事,秋月总是躲着齐悦,齐悦在时,她便低着头,齐悦走时,她会习惯性地抬下眼皮,却不会抬头看他,脸上尽量表现的平静无波。

就这样吧,赵苏杭想,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是年关将至,萧钰也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赵苏杭他们早已收拾妥当,只等元帝新任命的知州上任,萧钰与其做好交接便出发回京。

回时比来时顺利许多,没有什么少夫人偷溜出府,没有什么少夫人遭遇不测,没有什么柔弱少女需英雄救美,没有什么雨夜遇袭……他们从出发到回京真真是一路顺风。

京都的周子琰与徐衡早已做好了为他接风洗尘的准备,只等他回来。

坐在马车里,赵苏杭挑起车窗帘一角往外看。虽是冬季,往日的热闹却不减丝毫。真不愧是京都啊,赵苏杭如是想。

“没有多少变化呢!”她嘴角噙着笑,看着外面的少年公子们有说有笑地迎面而过;街道林立的茶楼酒肆几无变化;脂粉铺子,依旧是女子聚集之所;清风楼门前,莺莺燕燕依旧……

“是吗?”萧钰不置可否地笑笑,既不否认亦不苟同。

“怎么?”赵苏杭敏锐地发现他语气中明显的不对。

“看起来确实无甚变化。”萧钰拉她坐在身旁,意味深长地笑。

赵苏杭眨眨眼,突然凑近他,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自己低头轻笑。是啊,变化确实不少。窗外的场景与三年多前何其相似,而今身侧之人已不再陌生。

萧钰把她揽进怀里,赵苏杭也顺势一靠,这个动作极其自然,仿似已做了千万遍。

“三年了呢!”赵苏杭掰着萧钰的手指道。他的手指细长,看起来却温暖有力,常年练剑的手心还有粗砺的老茧,她无意识地摩挲着。

“今后你大可随心所欲。”萧钰突然道。

“嗯?”赵苏杭不明所以,后仰着头看他,眼中几分疑惑。

“无事。”萧钰温存地笑笑,轻抚她的脸颊。他还记得她初入宫之时遭人算计,差点没了性命;还记得她曾为了揭露王氏假意溺水;还记得她为了自己在袁氏面前演戏,被辣椒辣到眼睛红肿;还记得她被袁氏借学习礼仪而故意刁难;亦还记得她因自己不告而别而耿耿于怀;益阳郡主夫妻对她的……今日回来,他定不让她再受丝毫委屈!

“嗒嗒嗒”的马蹄声在萧府大门前停下,赵苏杭离开他的怀抱准备下车,刚走两步便被萧钰拉住。她回头看,眼神透露出询问。

萧钰一手拿着貂皮大氅,拉她坐回来。细心为她披上,边责备:“每次都风风火火的。”

赵苏杭抿唇一笑,一脸满足。

末了,萧钰先下了车,看了一眼萧府门前站着的一排人,他们都是一脸激动,甚至有的眼中都闪着泪花,有的鼻头红扑扑的,显然已在外站了许久。然萧钰却不急着与他们打招呼,而是又看着马车门。

赵苏杭挑起马车帘,见萧钰站在跟前,她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把手递给他,萧钰把她抱下马车。

两人的亲密无间有人惊愕,有人习以为常,有人了然于胸……

萧钰携手赵苏杭到众人跟前,一一行了礼。萧钰本想同萧山回书房叙话,谁知萧山却道:“你们旅途劳顿,先歇息几日吧。”

回东篱院的路上,赵苏杭一直都皱着眉,似乎有些疑惑。

“怎地了?”萧钰捏捏她的手心,轻声询问。

“这府中怎地这许多生面孔?”

“这便是变化了。”萧钰笑,“三弟四弟都娶了妻,这两位弟妹你自然不识得了,且还有她们从娘家带来的仆从。二妹四妹五妹也都出嫁,你自然看不见了。”

“啊?”赵苏杭一呆,“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萧钰捏捏她的脸,意味深长地笑,“除了关心我的事,你还在意什么?”

赵苏杭撇撇嘴,一脸的不认同。

“可福寿院之人一个也不曾见到。”赵苏杭还是疑惑。

“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萧钰答。

“为何?”

“这萧府再也不是三年前的萧府了。”萧钰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稳,“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赵苏杭难掩吃惊。

交谈间,两人已回到东篱院。

萧钰停下脚步,盯着她的眼睛许久,突然一把把她圈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深深地吸气,低声呢喃:“那个人终于不在了。”

赵苏杭在心底叹了口气,展开双臂环着他的腰身,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她感觉出手掌下这具身体在轻轻战栗,她心中酸涩慢慢蔓延开来。

“一切都过去了。”她以同样低的声音安慰。

萧钰埋头在她的肩窝,入鼻皆是她的清香。他抬头,捧着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与心疼,心下一暖。嘴角缓缓漾开笑意,“现在我有你。”他道。没遇到她之前,他如何独自承受袁氏的迫害,如何独自与她斗智斗勇……而今他身边还有她,却还真要感谢袁氏。

在他们回来之前,东篱院正屋已被人吩咐烧上了地龙,赵苏杭的大氅还没来得及脱下,此时鼻尖额角倒是渗出细密的汗珠。萧钰伸手为她擦去,又为她脱掉大氅,道:“这几日坐马车,你也累了,好生休息。”

“你去哪里?”赵苏杭听他话中之意似乎还有事要做。

“我去见子琰和阿衡。”萧钰回答。

“嗯。”赵苏杭点点头,“去吧。顺便代我向他们问好。”

“等我回来。”萧钰轻轻抱了她一下,笑着嘱咐。

赵苏杭笑笑,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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