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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第58章 一山岂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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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到北京的飞机也就一个午觉的时间,季诺白醒来后就不再睡,拿着航空杂志兴趣缺缺的翻着。

eric为了学魔方在她醒后便和她换了位置,坐在父母中间,小小的脑袋贴在贺卿手臂,专心致志的听讲。

“最后一步。”贺卿指着顶面右下角的方块,手指转动魔方,“右下,底左,右上,底右。”

eric皱着眉头,“可是它好像更乱了。”

“那就继续循环右下底左右上底右,直到这块的颜色符合三面。”

贺卿右手捏着魔方的顶部和底部,左手从左边拿着前面和后面,两手无名指按照口诀从慢到快的转动魔方。

eric惊讶的张着嘴,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满不可思议。

“你看,这块已经好了,现在保持其他面不动,转动顶层。”右手食指滑动顺时针滑动顶面,“然后继续按照刚刚的口诀。”

“socool!”接过贺卿递过来的魔方,eric稚~嫩的小~脸上写着对父亲的崇拜,但这崇拜不到三秒,他就愁了脸,“你都拼好了,我拼什么?”

“那我打乱,弄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拿给你,好吗?”贺卿询问,指节分明的手摊开放在eric面前。

eric思考了小会,没有把魔方放到贺卿手里,而是自己打乱了拼好的魔方,“我可以自己重新拼,这样才知道那些地方还没掌握。”

换做其他孩子,极有可能直接把魔方放到大人手里,而eric的做法令贺卿格外惊讶,他不是坐享其成,而是自学掌握。一个小小的孩童已经懂得这些,是现在很多成年人所缺失的。

季诺白把eric教导得很好,好到贺卿自行惭愧,好到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弥补。他突然很想抱她,紧紧的抱着,给她说声“谢谢”。

回来前季诺白已经给祁蓁打了电话,下了飞机,她牵着eric直奔停车场,远远的把贺卿甩在后面,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贺总。”

徐崇易进来正巧碰见季诺白出去,资料是他亲自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知道,贺卿为什么去杭州,他也一清二楚,何况他跟着贺卿的这些年,除了季诺白,贺卿对谁都不上心。

这“贺太太”的称呼,只有季诺白是名副其实。

“回老宅。”

修长的腿稳健有力,贺卿解开袖扣。他没有刻意的去追季诺白,只要她在这里,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出现在她面前。

坐上车,贺卿疲倦的靠在后面闭目休息,在飞机上还不觉得,一坐在车里困意排山倒海的袭来,浑身疼得厉害。

一觉醒来,车子刚刚驶入老宅,贺卿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徐崇易打开车门,他从善如流的下车,站在车旁扣上西装衣扣。

“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偏厅里,贺卿的爷爷正和父亲下棋,母亲慕容坐在一旁削苹果,一屋子的清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贺老正对门,见贺卿回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嘴上说得冷淡:“你还知道回来。”

贺卿单手解开领带,慢悠悠的走过来,没理会母亲的关心,大大方方的坐在她对面,脸若冰霜。

一家四人,各占一方。

“妈,你就没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贺卿问,脸上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她曾是他敬重的人,他以为她当初只是固执己见想要门当户对的亲家,没想到是她一手策划了他的离婚。

“我……”慕容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真诚的看着贺卿,歉意十足,“贺卿,关于宴会准备宣布订婚,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就这些?”

“贺卿,你够了!”贺仲修“啪”的把棋子拍在桌山,怒目而视,早在秘书告诉他贺卿在查过去的事情,他就知道瞒不住。

搁别人,碰见贺仲修的怒气铁定退避三舍,但贺卿是谁?贺家最得宠的小少爷,除了贺老敢动他,谁都碰不得,就算在贺父面前,他照样有恃无恐。你来硬的,他比你还硬。

“仲修。”慕容扯扯丈夫的衣袖,这贺卿的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阴晴不定,一分钟一个变,摸都摸不准。

“好,你们不说,我来提醒你们,五年前,江南白家。”

贺卿没有放过在场三人的表情,当他说出五年前的时候,他们脸上的五颜六色都快赶上大染缸了,尤其是他母亲。

“堂堂国学大师白行文的孙女插足别人的婚姻。”贺卿细细咀嚼这句话,皱眉,思忖着,“我想知道季诺白插了谁的婚姻?”

三位长辈不说话,贺卿哂笑,继续:“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还和人未婚夫结婚。妈,贺夫人,你告诉我,我老婆什么时候抢了别人未婚夫?你凭什么逼她和我离婚,你凭什么?!”

慕容十指拧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贺仲修从来没见妻子露出如此难堪的表情,看不下去,严肃道:“贺卿,你怎么和母亲说话,修养都去哪了!”

“修养?贺先生,贺夫人做错事,难道不敢承认吗?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偏偏瞒着我,是料定我不会查,还是觉得我手伸不到那么长?”贺卿看着一脸怒容的贺仲修,如果不是父亲和爷爷暗中阻挠,当年他查到的就不会是皮毛,“当然,如果白家没有内应,你们也不会做得天衣无缝。”

“贺卿,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翻出来作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贺卿站起来,居高临下,“爸,你心疼你老婆,我也心疼我老婆,在你们逼她和我离婚的时候,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漂泊,如果不是她回来,你们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贺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当年季诺白是为何离婚,却放任他误会,将她驱逐。他有多心疼季诺白,就有多恨这个家。

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牺牲了大哥、大姐,毁了他的婚姻,结果呢?大哥成了空~中~飞~人常年不归家,大姐在外风光无限在家独守空房,就连他二哥,险些牺牲前程才换来与二嫂相守。

而他,丢了她,没了家。

慕容嘴唇蠕动,双手纠缠着,眼泪很快涌~入眼眶,颤抖的嘴唇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力量,“贺卿……我……对不起,我……”

“说对不起有用吗?妈,爸,爷爷,算我求你们,这次,我希望你们谁都不要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留下这句话贺卿转身离开,中途停下,回头看脸色各异的三人,目光落在贺夫人身上,最后警告,“她至今都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我不希望她知道,也不想你和她接触。如果你还想我认你这个妈的话,别自作主张。”

季诺白知道越少越好,其实贺卿还是有私心的,哪怕他口头再怎么不喜贺夫人,但毕竟那是母亲,若让季诺白知道这一切是他母亲~亲手策划,恐怕不利日后相处。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贺夫人一直愧疚,以后他和季诺白在一起,她才会好好对待季诺白。

他既然决定要和季诺白在一起,就会扫清前面的障碍。至于父亲和爷爷,那晚上他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从家里出来,贺卿没有停歇,直接去了公司。在国外呆了大半月,国内堆积了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城北那块地现在如何?”走进办公室,贺卿心血来~潮的问。

“蛋糕虽然小,但大鱼已经上钩。”

贺卿点点头,坐进办公椅,不惊不喜。

徐崇易最佩服贺卿的就是这点,喜怒不言于色,对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鱼刺小是小了点儿,噎死人也是可以的。”接过徐崇易递来的文件夹,打开,一扫内容,不疾不徐的开口,“既然flash来了一出调虎离山,那我们就声东击西,负责城北的六组暂时不动,明天先把美国的二号组调过来,至于九号,让他们自由发挥。”

“好的。”

“明天是城北新地最后一轮竞标?”直接翻到文件最后一页,贺卿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是的,上午十点开始。”

“说说你的看法。”合上文件夹,贺卿问站在一边的徐崇易,“坐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这个说不准,毕竟几轮筛选下来的公司都挺强。”徐崇易中肯评价,如果不是贺卿深陷美国,贺氏肯定会从其中分一杯羹。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是flash拿下头筹,如果出了意外,三成华建,三成白家,三成聂氏,剩下最后一成,谁家都有可能。”

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贺卿慵懒的靠着,嘴角的笑若隐若现,“一山岂容两虎,更何况还有几匹狼,等他们斗吧,我们看戏就成。”

徐崇易正想问“你就这么把季诺白放在一群豺狼虎豹中,难道不怕出意外吗?”就看见贺卿闭眼假寐,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但贺卿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淡淡道:

“小白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她赢了,说明她厉害,她输了,她也不会让别人讨到什么好处。”

从当前形势分析,城北这块地已经是flash的囊中之物,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一轮竞标出了意外,flash煮熟的鸭子直接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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