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羽坐在椅上,看着琉月的表现,心中暗道——她,可不是这般大气的人,除非……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夺魂摄魄的笑容。
届时琉月已回到座位,“怎么样?”
离清羽抿了口茶,“世间珍宝,万金难买。不过,阁主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琉月听着离清羽的话,眼眸却直直的望着对面的的燕国五皇子燕梓殊,她芊芊玉指拿起酒杯,密音吹给对面的人,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是啊,我用这些礼物,敬燕国新皇!”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看到琉月往酒杯中放了一片花瓣,珠玉般的面庞便了然的轻笑示意。
过了一段时间,琉月品尝完所有的美味之后忽然感到产生了一种天旋地转的眩晕之感,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直到口中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获得了一瞬间的清明,她抓住离清羽的衣袖,“快,带我,离开。”
离清羽看到这样的她似乎有一丝懊恼,但还是拦腰抱起了她,轻功极快,如风一般离开。
离清羽别院。
“提前毒发,怎么会这样?”离清羽一只手握着琉月的手把脉,眉头却皱得很紧,这一切,应经不再按他的计划进行了。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用左手拿起一把薄若蝉翼的匕首,在右手腕上轻轻一割,便有殷红的血液流出,一滴,两滴,滴落在白玉碗里,像是艳丽到霏迷的梅。
他极有耐心的看着鲜血流出,但很快伤口上的血液便凝固起来,他便再划一刀,一滴,两滴。
这样持续了许久,白玉碗中的血终于满了,离清羽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他似乎顾及不到这些,不处理伤口,也不觉得疼痛。
他将琉月轻轻扶起,将血喂到琉月的口中,然后帮她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他看到琉月唇上的伤痕,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盒。
他用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上盒中的膏体,想要帮琉月擦药,却在触碰到的那柔软一瞬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他看着自己的举动,笑了笑,“离清羽,你是魔怔了吗?别忘了,你想要什么。”然后再次伸出,重新擦拭。
他似乎想起什么,取下了琉月脸上的面纱,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重新暴露出来。她的美,不是那种端庄古典的,也不是那种清丽柔弱的,那是一种极尽的妖与媚,眼角向上的凤眸,高挺洁白的鼻梁,粉嫩嫣红的唇,无一不精致。似乎要诱惑人进入昳丽的深渊。
美到极致是妖,美而过艳是祸。
他有些感叹——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过她的面容了。他们之间相隔的,是人心,是算计,是面具下的绝美微笑,是人海茫茫,不知归期。
而这样的时光,于他究竟算什么,是什么。
一步一步,本没什么不好,可偏偏有人乱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将琉月抱起,帮她褪去上衣衣衫,把又重新裂开的伤口清理包扎,眼神带有医生特有的干净,不含任何一丝的亵渎。然后放下。
猛然之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疲倦,似乎身体不受自己支配一般,便斜斜的靠在床边,闭上了眼。
琉月睁开眼,意识有些混乱,她摇了摇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你醒了。”然后递过来一杯水。
琉月起初还未明白,但很快就发现嘴中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便接过水,饮尽。
“奇怪,我嘴中血腥味怎么这么浓?”
“你忘了,你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离清羽语气淡淡,“对了,这是未名花之毒吧!”
琉月美目圆睁,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说出,他,认出她了吗?“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晓?”
“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本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了,没想到——”离清羽笑意促狭地看着她:“竟然在你身上见到了。不过也没什么好稀奇的,琉华阁主都会屈尊将贵去偷玉玺,这又算什么呢?冷漠的狐狸和今天妖娆的你,真是相差甚远啊。”
琉月抱着杯子,却也只是淡淡的笑,看不出情感也辨不出真假,“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又会遇见你?果然,这世上,从来没有既定的命运,我也不过是边走边看,除非走不动了,否则不会停息。”
“对了,左肩上的伤我已经帮你重新包扎过了,你也无需那么悲壮。我可以救你。”然后就往门外走去。
“用什么?别告诉我你真的有比苏圣果。”琉月望着他的背影,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神犀利如久,带着些讽刺,“我可不是澈,会相信你。”
“总之,我有办法。”离清羽转过头,抬眼与她对视,说:“还有,狐狸,你别让梓殊在镜花水月等久了。”
“璃王殿下,这么聪明小心早死!”琉月愤恨地说,然后便开始梳妆。
所以,她没有看见,离清羽帮她闭上门后,似乎全身力气被抽干,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
镜花水月。
“真是,让你久等了。”琉月走进去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蓝衣少年坐在窗边,端着一杯茶,看下面人潮汹涌,潇洒自如。
“我也刚来不久,反正无事可做,全当赏风景。”少年转过身来,他不像离清羽的清高尊贵,也不像齐筱洛的肆意风流,更不像风澈的邪魅桀骜,他是介于他们之间的,像古典的泼墨画——“以墨泼纸素,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俯视不见其墨污之迹。”
这样的人,总让她觉得,不应该生在喧嚣繁华之中,而该活在自然山水之间,与游鱼,与清风,与蝴蝶。那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可惜,人生便是万般不已,百种枷锁。
他们都一样。
“阁主要说什么呢?毕竟用花瓣落入酒中预示镜花水月,也真是别致。”他看她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别人的鄙夷,也没有别人的敬畏,纯粹到仅仅是看她这个人,她很喜欢。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她笑,眉眼弯弯。
燕梓殊爽朗一笑,“阁主说那是送给燕国新皇的,可是父皇身体安康,燕氏一族何来新皇?”
“是啊,燕氏一族没有新皇,可不代表,云氏一族没有天子。满门抄斩这种东西,其实本应该是一点都不留下的才对。”琉月说的漫不经心:“云梓殊公子,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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