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关的临近,大坑的进度变的很缓慢,林策看着前锋营的兵士已经是心不在焉,干脆暂停了这项工程。等来年开春了再说。
随说人们在锁妖塔之中,对过年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毕竟是一年一次的大节日,驴头山上的各家各户依然洒扫门庭,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除旧纳新迎接新年。
这天是除夕夜,聚义厅上张灯结彩,门口挂着俩个大红灯笼,里面早早的排开宴席,林策和花想容以及山寨的头领们汇聚一堂,开怀畅饮。
林策左臂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这次众人怎能轻易放过他。众人轮番向他敬酒。
“哎,我说林寨主,这次伤也好了吧?今天又是过年,咱们一定要喝好,对不对,来,干。”吕太二站着林策身边,满面红光,一身酒气的道。
“好啊,吕哥说喝做老弟自然是奉陪到底喽,来干了。”
“小策来,和姐姐喝一个嘛。”
“林寨主,来俺老张敬你。”
......
林策本来就没喝过酒,酒量也不算大,一来而去,喝的晕晕忽忽的,舌头都大了,还知道主动出击了。
“哎,吕哥,来继续喝,今天咱们必须得......得....尽兴!”
‘咣当’俩人碰了下酒碗,一饮而尽。
心里的忧伤无法抹去,他只想喝醉,好好的睡一觉,或许这样是压制思念的唯一办法。
醉是醉了,可是却没有睡意。他非要去山下转转,花想容不放心他,带着阿沙跟着他下了山。
林策走的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嘴里还哼着歌,“问君能有几,.......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向东流......。”
阿沙搀着他,怕他摔倒,花想容紧紧跟在二人后面。
转来转去,也许是路走的顺了,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那口深井前。
“阿沙,把剑给我。”
“啊,寨主你要干嘛?”
“别废话,快给我。”
阿沙不敢违拗,只得把烈焰剑递给了他。林策拿着剑,缓缓的走到坑边,拄着大剑,猫着腰向坑底望去。
幽黑深邃的大坑仿佛巨兽的大口,似乎要把人吞下肚去。林策站在坑边,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
“切,想吓我。”他挥了挥手中的大剑,把这坑当做了对手。
阿沙一见,这要是真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上前拉着他,道:“寨主,你喝多了,咱们快回去吧。”
“你说谁喝多了,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林策指着阿沙骂道。
“寨主,咱们快回去吧。”
“去,一边待着去。”林策一把推开了阿沙。
阿沙不敢违抗,看了眼花想容,心道,你倒是劝劝寨主啊,这样多危险。
花想容上前拉住林策,道:“小策,你喝多了,站在这里多危险,听话,咱们快回去吧。”
“姐,我没事,就是想在这待一会,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
“那我们在这等你,乖乖的啊。”
林策站在坑边思绪起伏,他想起了自己闯进锁妖塔来的哪天,面对着未知的一切,自己心里没有恐惧。心里只有对沈秀宁的一丝歉疚,没想到,这一来就是半年,也许自己再也不能看到他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在这里渡过余生,没有娘亲,没有秀儿。
他眼中含着眼泪,盯着黑乎乎的大坑。
或许可以赌一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冒了出来。三百多丈的高度,自己凌空跃下,用烈焰剑开路,再用真元护住身体,同时借着下坠的力量轰击坑底,有没有可能冲破这锁妖塔的束缚?
万一失败,自己必死无疑,不说别的,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只怕会摔成肉泥。
那么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谁又知道还有多少距离才能穿透这大地?
林策站在坑边,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到底要不要冒险一试,或者可以再等等,明年开春了继续挖坑事业?但是这进度会越来越慢,只怕再挖一年,也深不了多少。
冷风一吹,酒意上涌。他一阵热血澎湃,继续待在这里不就是和死了一样吗?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值得试一下,最多不还是个死吗?
想明白了这点,林策站直了身体,他紧握烈焰剑,随手挥舞了俩下,随着真元的注入,剑身变的通红,丈余的火苗喷薄而出。
“姐,阿沙,你们保重!”
阿沙和花想容看到了林策的异样,急忙向他扑了过去。
“小策!”
“寨主!”
......
林策一个纵身,高高跃起在大坑上方。头下脚上,手中烈焰剑冒着火光直指坑底,身体向着坑中急速坠落。
花想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身形一晃,向他直扑了过去。在半空中紧紧抱住了林策的腰身,俩人一起坠如坑中。
阿沙在地上向坑中一看,一道火光似流星一般向地底飞速坠落。
“寨主!花姑娘!!!”
阿沙吓的懵了,寨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喝醉了,也怪自己不好,没能拦住他,这样一来,他们二人焉能还有命在,自己回去肯定会被吕太二骂死。
想起了平时寨主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只想一辈子都做他的剑侍,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如果寨主死了,自己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算了,就算是死也和他们俩个死在一起算了。
阿沙向前纵身一跃,也跳入坑中。
......
耳边传来猎猎风声,身体急速坠落,越来速度越快。林策用真元护住他和花想容二人的身体,借着烈焰剑的火光,他低头向上看着花想容。
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腰身,螓首贴着自己的胸膛,眼含泪花。
“姐,你这是何苦?”
“小策,即便是死,姐也不会后悔,不能死在他的怀里,死在小策的怀里,那也不错。”
‘轰隆’一声巨响,长剑触地。
林策只觉得握剑的右臂一阵剧痛,瞬间全身一紧,仿佛被千万道绳索捆着一样。鼻中口中灌满泥沙,令他喘不过气来。心道,完了,只怕要被闷死在地底,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也不知道花想容怎么样了,只是死命的抱着她的腰,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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