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陶子一点也不害怕,那绝对是唬人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怕或是不怕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幸好她所料不差,来人并不准备取她性命,至于目的是什么总归会清楚的!
陶子心中一片冰寒,又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期翼,冷眼环视四周,除了漫天发狂的怒雪,还有渐渐欺近的身影再无其他,有片刻的怅然若失,仿佛什么东西狠狠地挖离了身心,思绪被抽空,只觉肩上一凉,漠地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花鸣凤摆摆手,身后另两名女杀手,立即上来架住她先行离去,花鸣凤在雪地中警惕地蹿寻了片刻,消灭了所有痕迹,也追随而去..
陶子这一昏睡过去便是天昏地暗,昏迷间只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像打摆子了一样,冷时寒意痛彻骨里,热时口舌干燥仿佛置身茫茫大漠似要被烈火烘烤干一般,脸色时青时红时白,飞雪寒天的额上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体内这番天人交战,恍然不知人间岁月,意识时断时续,耳边伴着吱呀吱呀的车辕声响,向着未知的前路慢慢探寻,瘫软无力的身躯一直晃荡颠簸,几欲呕吐,有三两个陌生人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会这样?”一身翠绿衣裳,施淡妆却不失妩媚情意的桑明儿执着陶子的手,静静地凝神把着脉,柳眉轻轻蹙起,看了一眼身侧的花鸣凤,低低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怕是要坏王上的大事了!”
花鸣凤也是一脸难色,无奈的支着头,苦恼地揉着太阳穴,“王上一再吩咐不得怠慢她,如今却成了这样,这可怎生是好?”
“哼。不就喂了她一颗化彤丹,能有什么事情?!只要我不催动药性,便永远也不会发作!”一个身着浅黄色宫装的年轻女子,手中执着一根翠绿的竹笛,独自坐着车内一角静静打坐。,她竟与桑明儿长得一般无二,眉眼身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一媚一冷,只看神色便可分晓。
“可是。我观她脉象十分不稳,像是自身对化彤丹有抵触,难不成她体内竟还有别正好与化彤丹相克的毒不成?”桑明儿秀眉又一皱,“我竟探不出来...”
“哎..咱们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化彤丹控制她,免得她对王上不利。如今怕是要跟她撕破脸了,王上那边可要怎么交代?”花鸣凤头痛无比,王上一再强调要似贵宾般礼待她,说她干系甚大,如今却是连接三日昏迷不醒。还一直有毒症发作的迹象,不知能熬得过几时..
“一个落难地太后,怎值得王上如此?”浅黄色宫装的女子冷冷一笑,“姐姐你也不吃
桑明儿一窒,脸颊漠地发烫轻斥道,“棱儿,你胡说些什么!我一风尘女子,有什么资格吃心的!王上自有王上的决策。你莫要胡乱揣测上意!”
桑明儿神色黯然。她一直在身心里苦恋刘承均。却从不敢露出半分来。为了刘承均她甘愿流连烟花地。为他收集情报。为他做任何事情。这番情意原本以为无人知晓。如今却被自己孪生妹妹一语道破。心下地慌乱和局促可想而知。
“有什么好遮掩地!我药王宗可没那些个敢做不敢认地!”桑棱儿语气很是老成竟教训起姐姐来。神色中有淡淡地轻蔑。“当初师傅决意归隐。原本拟将宗主之位传于你。你却判师出逃...。哼。若不是师傅慈悲。少不得我便要清理门户了!”
桑明儿眉头一皱。怒意横生。“怎么。你要杀我?若不是当初我走了。你能得偿所愿当上宗主么?”
眼看这对双生花一言不和又要掐架。花鸣凤心中老大不爽快。只骂桑明儿道。“莫要说这些有地没地。做这小女儿姿态。如今大家都是王上地人。以后还要一起共事。你们那些鸡毛蒜皮地恩怨。自己挑个时间解决了。莫惹他人不痛快!”
桑明儿见花鸣凤动了怒。只得缄口不言。桑棱儿嘴角浅浅一勾。闭上眼睛继续打坐。想来花鸣凤在她二人面前还是有些资历和威信地。
“棱宗主。化彤丹是你下地,可否先解了去。我怕这符明月撑不到我大汉境内。我等三人就不好交代了..”眼见着陶子又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手脚冰地青紫。像是坠入冰窟一般。花鸣凤无计可施。只得又开口询问桑棱儿。
桑棱儿淡淡摇了摇头,心中也是颇费思量,“化彤丹没有解药,若我不催动,此毒便会一直蛰伏在五脏之内,决计不会发作,只是此番情况却是从未出现过地。”桑棱儿见陶子脸色漠地又失去了血色,正自犹疑。
桑明儿知道不是斗气的时候,默默地让出位子,退出了马车坐到外间去了。药王宗以医术与毒术并称双绝,入室弟子只可修习医术,只有接掌门派的宗主才能修习毒术,所以桑明儿虽精通医道,于用毒功夫上却是远远及不上桑棱儿的。
桑棱儿见姐姐退出冷冷一哼,竹笛一挥陶子便又被点住穴道,连颤抖也不得,只余喉头些微垂死挣扎的声响。陶子自来到这古代便连番受罪,也是个歹命地!
桑棱儿抽出陶子的手,自肩骨轻轻按下,又伸手替她把了把脉,神色渐渐变得凝重,竟陷入了沉思,良久冷冷一笑,“呵,养生蛊!”
花鸣凤凤目一寒,“你是说有人抢先我们一步,试图控制她,给她下了蛊毒?”
桑明儿轻轻摇了摇头否认,“养生蛊非是一般的蛊毒,被种了养生蛊的人,不论受多重的伤,元息都不会断绝,除非身首异处或者蛊虫的母体死亡,否则便总有一口气吊着死不了!如今我下这化彤丹,怕是没多久就要被这蛊虫蚕食干净了...她如今体内蛊虫攒动,身体寒热不定,故而会有此症状,不必担心!”
花鸣凤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这养生蛊岂非可以延年益寿?!”
“哪有那样简单!”桑棱儿阴阴一笑,“蛊虫的母体在谁手中,这符明月怕是从此要成为那人的傀儡了!并且据我所知,每年下蛊之日她都会受万虫嗜心之苦,这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地,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
花鸣凤眯起凤眼,葱玉润滑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到底是哪方的人对她下此蛊毒?这符明月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呢?难道是荆南那边又有动作了?”
桑棱儿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不理会陷入沉思地花鸣凤,马车依旧晃晃悠悠地向前路开进。
陶子再承受了又一轮痛苦之后,神色渐渐平静,片刻之后,忽然呕出一口黑血,脸色也变得奇异的潮红似要滴出血来。
桑棱儿淡淡看了她一眼,低低叹了口气,“我师傅地化彤丹竟被这蛊虫给破了,好烈的毒性!”
桑明儿沉默地望着马车内良久也是一叹,转头看向车外那一轮明月,心思飘忽不定,马车日夜兼程向北走去,那个人的世界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上架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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