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稞果和她之间的气氛,才开始正常。
她说,只是被富山追的太紧,心生烦躁。
接着又被末凯拒绝,才生那么大的气。
还说,不好意思,跟你没关系,还向你撒气。
王惜蜜安静微笑,接受这不明显的道歉,对着她轻松耸耸肩。
她更喜欢发生事情时,当面就能沟通清楚的那种相处方式,偶像剧里那么多的误会桥段,她实在无法理解。
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很有深度的和稞果讨论了半天。
她的想法和态度是。
“为什么在这种类似事情上,女生从来都不会选择相信女生,而去相信另一种表象,或者是男生的话。
要是我,肯定会客观分析后,再选择去相信谁”
稞果不爽的看着她。
“王惜蜜,你别得寸进尺哈,你在暗示我脑袋被驴踢了吗”
王惜蜜投诉她。
“那要不然呢,你当时对我可是很凶的,我还伤心了半天呢”
稞果愤愤的看她。
“你不明白,被别人长时间,腻腻歪歪追求的感觉,是多么的烦躁”
王惜蜜轻笑出声,忍不住感叹。
“富山那小子,腻腻歪歪的招术烦恼了你么,哈哈,爱情的力量果然很强大!”
稞果翻个白眼。
“你少在那里兴灾乐祸。”
王惜蜜不理会她抓狂的样子,继续道:
“我对你嫌弃富山的理由,不那么认同。”
稞果撇着嘴,看她一眼:
“切”
“那他最开始追你时,你怎么不立马答应”
稞果犯起了小心思,王惜蜜不要的,凭什么她得要,所以她当然有点介意。
还介意的有点多。
富山追女生的时候,犯了大忌,不该前后追求是朋友的两个女生。
在稞果的心里,他平白无故的就成了二手货。
最委屈的是,他还没有被人拆过包装。
此情此景,要是色眯眯在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感叹,再加落井下石的调侃一番。
情商有点低的富山同学,命运波折了点,看他什么时候能熬到头。
忽然想起那个家伙,稞果有点想念。
王惜蜜不以为意,反问她。
“抛开所有外在因素,你喜欢富山吗?”
她觉得稞果在经历,对异性直接热情追求的不适应阶段。
稞果并不讨厌富山,这一点她看得明白。
她忽然想起自己初中时,对是学霸的同桌,很有好感,到了高中,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
她败在了铁一般的客观条件上,高中的时候,他比她矮上一头。
可是,不妨碍她现在依然欣赏着他的学霸同桌。
这时候,她听到稞果稍显不耐烦的回答。
“没这样想过,也不打算想”
美少女心里抗拒,不愿意去思考这么麻烦的问题。
王惜蜜看着她,只好闭口
她心里暗暗喊道,富山,不是我不帮你,是美少女油盐不进。
两个人之间这种,期期艾艾小女生关系,得到恢复。
因为无所谓的性格,又不是什么原则上的事件,她转眼就淡忘了,这次不愉快。
之后的一个礼拜,肖执才有了消息,他主动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
言语突然就没有了往常的随意,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交待着晚上下班后和他通个电话。
王惜蜜敏感的心被撩起。
以至于下班后,她在楼下的电话亭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拔通。
肖执淡淡的问好。
“春节时忙着拜年,所以电话经常没电。”
她“嗯”了一声,安静的听他陈述。
电话里沉默片刻,他直奔主题:
“王惜蜜,咱俩分手吧”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透出随意的淡漠感。
王惜蜜恍然惊醒着。
然后发现自己的敏感,不仅修成了正果,还颜色绯红,鲜艳欲滴。
激动的问着“为什么?”
电话里的他,依然随意的语气,越加漂渺。
“没什么,只是厌倦了跟你谈情说爱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
我还以为末凯会提醒你,我本来就是花花公子呢。
好聚好散,现在都说开了,就这样吧,再见”
他果断挂了电话。
王惜蜜握着话筒,听了好长时间,耳朵里嘟嘟嘟的挂线声音,只有一颗心痛的很有生机。
一个人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夜晚的灯光魅惑明亮,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她面无表情,泪流满面。
今天是周六,自从除夕后,已经两周没有见过她了。
他们部门,最近都在筹划统计和组织其他各部门的元宵会节目。
还属于新人的末凯,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到前线,奔波又忙碌。
他来找王惜蜜。
远远就看见,坐在楼下的她,近了后才看到她的泪眼朦胧。
他蹲下来,看着她。
“王惜蜜,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抬起头,看着背光的少年,王惜蜜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
“肖执说他是花花公子,你知道他就是玩一玩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末凯表情微愣,随即苦笑。
“如果我早点儿告诉你,你会信吗”
确实不会。
她了解自己的性格,认真起来就没完没了。
数一数和肖执认识的日子,也就不过百天。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特别可笑。连最后的分手,他都是随意的在电话里通知。
于是,王惜蜜又泪如泉涌,更加伤心。
末凯看着她一个人哭的铺天盖地,面无表情,情绪复杂。
本想不干预他俩的事情,以自己了解的肖执,不会和她持续太久。
可是那时候的他动了心,害怕主动讲出来,连带着会被怀疑动机不纯。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利于自己和她发展。
他叹息着看向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陪你借酒消愁好不好”
他拉起她一路前行,回到自己的住处。
花劲男在客厅里打着游戏,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手拉手一起进入房间。
一脸的匪夷所思,那双性感的厚唇,喃喃自语:
“只是过年回去几天,这么快两个人就发展在一起了?”。
进来房间的王惜蜜恢复了表情。
红着双眼,声音低低的对着他:
“我想回去了,不关你的事,对不起”
她回到最基本的理智。
内心的伤口,像一道深黑色的幽灵,来来回回的盘旋着,空洞又自成一界,她本能的想要一个人安静。
“人都来了,还说什么回去,哭的那么凶,总得有个人陪着。
先坐下,我去倒杯水。”
末凯坚持要她留下,静静的站在一旁,凝视着她,看着她伤心,还是为了别人,他心里的不好受开始叠加。
倾诉的对象总得有,刚刚的样子,都被见过了,还在乎什么。
她这样想着,无所谓的对自己笑笑。
咬咬嘴唇,起了肆意的心情。
“你刚才不是说喝酒吗。
陪我喝一点吧,这次记得送我回去。”
“要是我酒后真的乱来,记得把我打晕,再送回去。”
她安静的声音,淡定的连自己都佩服,心里太痛,淹没了上次在他这里醉酒后的害羞感。
“好”
末凯心里苦涩,觉得自己被无辜波及,这句话明显的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两个人喝着花劲男过年回来时,在临城带的特产白酒,那一年她19岁,他21岁。
因为失恋的衬托,她记忆的这一夜,带着萧条、带着落魄和说不清的情愫。
他记忆的这一夜带着亲密、带着温暖,还有热烈的心跳。
她咽一口酒,习地而坐,靠在床侧。
末凯学着她的随意,坐她旁边,两个人一起面对窗外的月色。
心里有太多问题,想要亲自证实,王惜蜜忍不住开口询问。
“现在能告诉我肖执是个怎样的人了吧”
末凯看她一眼,淡然开口:
“他很花心,在我们学校,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每一季的女朋友,都不相同。”
末凯认为只有这样的评价,才能把肖执明媚又风骚的恋爱历史,真实描述。
王惜蜜感叹着,喝下一口:
“怎么会有这么多前赴后继的女生。
还真是有魅力,看来,我就是他夏天那一季,寻找消遣的女朋友。”
她不禁自嘲,和肖执相识在夏天,结束在冬天,这样算来,自己的待遇还是vip级别。
看着她自嘲的表情,末凯继续讲:
“他家里有钱,一身少爷脾性,长的又帅,说话很讨女生喜欢,不受欢迎都难。”
肖执在学校里是那种,花边新闻接连不断,他还就越要在花从里趟过一遍,才会心满意足的人。
她继续咽一口酒,轻轻出声:
“看来我是真的对他了解太少,所以我最后能失恋很正常。
因为我谈的恋爱,根基空虚。
可是他不应该那样招惹我……”
最后一句说完,她的眉眼间泛起淡淡的忧伤,眼泪又无声流下。
末凯侧过头,不看她,为了消除这份沉默,继续讲: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回到宿舍,硬是强拉着我谈论人生。
他说习惯了这种生活,喜欢追女生的乐趣,可每次追上以后,乐趣又随之消失,所以他乐于重复。”
他明白,在这个时候,把肖执的恋爱观说给她听,或许她就能好受一些。
每个人失恋了,都要有个足够站得住脚的理由,先说服自己,才能把这页翻过去。
王惜蜜听完后,惨然一笑:
“好吧,我解惑了,谢谢!”
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玩着如此高深随性的感情规则,在一起了还要嫌弃别人不够有趣。
他到底是有多无聊。
一字一语的在内心总结着,关于在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个他。
不仅风流倜傥,还染着一层年少轻狂的色彩的他。
自己喜欢上的人,除了是个混蛋之外,竟然还是个风云人物。
对于这个陌生的认知,心里又纠起一种疼。
她安静的再咽一口酒,很庆幸这一刻,有人陪。
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光,银辉色的光芒漂洒进来,冷淡又毫无关系,一如他开口说分手时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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