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艳郑重道：“我们不回商都。”

闻越耸肩一脸无所谓：“随你们。”

“……”

“为何不回去？你们应该很久没回去过了吧……”向晚意不解，但见安艳表情不好，意识到有什么事住了嘴。

雨惟素面迎风问身边的安言道：“既然是伤心地，为何还回来？”

“因为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站在人满为患的城墙上看着城墙下明显很多江湖人士打扮的人进入商都。

“住宿肯定都满了，我们住哪？”

“我提前租了个小宅子，我们住那。”

“那不就是说他也会来吗！”

“他又不知道我住哪。”

“……”

“真不回去，武林大会要开始了。”非石盯着安艳。

安艳瞪他：“你少幸灾乐祸！”

“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我还想再玩几年！”

“他不会等你，应该说他家不会等你。”

“……”

雨惟这几天总能听到关于武林大会的事，开始好奇：“什么时候开始？”

“初八报名截止，下月初一开始，三个月结束，结束后有晚宴。”

“那么多人一对一比要比到什么时候？”

“抽签分四个赛区，每个赛区只能有一个人进总决赛，规则简单明了，每个赛区的人，一对一，只要输一次就没有机会了，缺席迟到也算。”

“为什么要办武林大会？”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是武林盛事，十年一届，其他没怎么了解。”

“江湖各界的交流大会，长辈带小辈；无名高手借此打出名堂，各种各样的！”

“我可以参加吗？”

“……”

“不行吗？”

“我教你，十几天的时间，小虾米之类，你应该能干掉！”

“……不要高估我的体质！”

“是你不要太低估我！”

“……”

“现在去报名！”

雨惟微张嘴。

到达报名处，主笔的人看到雨惟的模样，一脸惊诧，眼前这位十指无茧的明显不是练武之人，恐怕自己这个书生都能……

“书生，发什么呆？”

“……”

“两万零二十八号，这么多人参加？”

“比上一届多了一倍。”

“你参加了上一届，十年前，你十四岁，有进总决赛吗？”

“你也知道我那时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进总决赛。”

“……”

“不过那时候年轻气盛，输了后很不甘心，唉！”

跟着安言练了一个时辰，雨惟忍不住道：“我想弃赛……”

“……”

“安言你不奔着总决赛去？”

“山外山，人外人，我自己有几斤份量，还是能掂得出来的。”

“……”

“是不是太消极了？”

雨惟点头。

“十年前太拼。”

“你很怀念那时候。”

“人生最得意之时，之后就是下坡路了。”之后两人在小院里安安静静地坐了好久。

“去哪？”

“煮碗面吃。”

“加个荷包蛋给我。”

“你真会使唤人。”

吃饱喝足，安言也没再逼她努力练武什么的，随她去了。

夜明星稀，雨惟正睡得香甜，梦中一个鬼影压向自己，她睁开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睁开眼，只看到周围黑气缠绕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醒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还沉浸在刚刚的鬼压床的惊吓中的雨惟起身问他。

“找个人，万机楼还是很容易的。”

“……”

闻越挨近她，雨惟打算下床，被他从身后一只手按住肩膀，另一只手将一颗药丸塞入她嘴巴里，雨惟不小心吞了下去，闻越唇贴着她的后脑一亲后才放开她。

雨惟沉默以待。

“不怕是毒药？”

雨惟给他一个白眼。

“我退亲了。”

江雨惟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目瞪口呆的样子逗得闻越笑出声。

“你骗我？”

周遭空气一下气冷了下来。

“本来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退亲了。”两人四目相对，雨惟相信了。

“别说是因为我……我可不认为你会为了谁牺牲什么。”雨惟忐忑。

“一年前我就有此打算。”

“他们肯定以为是因为我……”

“我补偿你。”

“……”

“给我吃的什么药？”

“续命丹。”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知道续命丹？”

“我父亲给我母亲用过，虽然多活几个月，但最后还是死。”雨惟抬起头，眼眸含星道，“这药给我用很浪费。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不给我，我可怜，给我，太奢驰……”

“怎么会！”

“我听出来了，你不习惯说谎！”

闻越拥着她躺下，闭上眼：“我几天没睡好觉了，陪我睡。”

在闻越怀里的雨惟悄悄抹眼泪，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你真爱哭，唉！”半睁眼的闻越下巴抵着雨惟头顶，叹气道。

“太温暖了！”

闻越垂眸，手轻揉她的头发，心脏周边变得暖烘烘的。

第二天早上，闻越自然醒，捻捻眉心，下床穿衣。

“这是什么？”

“我煮的鸡蛋面。”两人面对面坐着，雨惟笑嘻嘻地向他说明。

先尝了一口的闻越微笑点点头道：“味道还可以！”

“你去哪？”

“青楼。”

雨惟脸僵道：“白日宣淫么？”

闻越轻抚雨惟的脸，恶劣笑道：“我走了！”

“白眼狼，怎么没给我煮？”安言撇嘴坐下来道。

“我的给你。”

见雨惟一会高兴一会郁郁的，安言也不嫌弃地边吃她的面，边劝她道：“我现在劝你不要爱上老大还晚吗？”

“……晚了。”

“你真倒霉！”

“你是怎么做到不爱他的？”

“大概是因为老大对我没兴趣吧。”

“……”

“想想你那刻骨铭心的初恋。”

“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想想……”

“什么？”

“练武吧，一练武，我就好很多了。”

“嗯。”

“如果有来世，你身体健康，会做什么？”

“练武自保，云游天下。”

“一个人？”

“自由最高。”

“可你刚才还为他黯然伤神。”

“爱情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

“你其实很厉害，在某些方面。”

“这么软弱无力的剑招，真的管用吗？”

“只要你不怂，而且我会借你伤月。”

“那你呢？”

“我运气不至于第一轮就碰到硬茬。”

“你越这么说，好像越会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