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人生来可悲，只有人自作自受。平行线在某种意义上永远不会相交，但是就如同人类的贪婪欲望和伦理道德，汇集而成的灰色地带，给予人的反而更令人绝望。

好像有些魔怔的钱怀仁，把过称变的更血腥了好像。

“你知道吗，虽然我的锤子很小，但我仅仅抡了两锤就把杨雷打得不省人事了，他很脆弱，尽管他是个男的，哈哈，他被我吓的一抖一抖的，当然我这么聪明的，我才不会在孤儿院里就杀了他，我要带他去婷婷那里忏悔，我要让婷婷亲眼看着他被我千刀万剐。”

“婷婷死的那个楼层被你们封锁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下人盯着，我只能选择把杨雷带到对面的楼上，那里视野很开阔，完全可以被婷婷看到，杨雷的罪恶我帮他了解了。”

好像真的聪明似的，钱怀仁不过也是不知所谓吧。

“慢慢醒过来的杨雷，他竟然想要跑，搞笑吗？我可是带着锤子的，他正要叫的时候，我一锤打在他的脸上，估计碎了吧，他那怂货哭的稀里哗啦的，可偏偏还碎了一地的牙，连求饶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知道一个劲的磕头，作揖，这个老畜生是真的害怕了看来。”

钱怀仁越说越兴奋了，他的内心因为这次报复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用绳子困住他的四肢，用他自己的袜子塞进他自己的嘴里。听他叫来叫去挺烦的。先从他的手腕脚腕开始，给他先放放血，不然一会儿血太多，太脏了。十分钟吧，他一点点的虚弱，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活泼。我可不能等他死了再操刀，那就太没意思了。”

百无聊赖似的，钱怀仁竟然讲得越来越起劲，越来越疯狂了。

“先从大的子孙根开始，我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给他剁了下来，这个几厘米的小东西害惨了多少人啊。好像已经失去意识的杨雷只好在地上抽搐着，竟然失禁了他。笑死我了。虽然他已经这么惨了，我不介意让他更惨点，我的乐趣才刚刚开始。”

血腥味四溅，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李政深有感触。钱怀仁的内心世界已经畸形的不能再畸形了，那里是一片废墟似的存在，没有一丝人性。

“我要把他一节一节的卸下来。”钱怀仁目露凶光的说到。

没错，他确实做到了。

他把杨雷的脚趾头，手指头，大腿，小腿，胳膊，肩膀，连头都卸了一个遍。李政已经不去想那传说中的过程了，也不会去想杨雷究竟经历了几级疼痛，他会把这次审讯记录好，总是思考人性这个东西太伤脑了。

钱怀仁继续讲述着，可李政和黄队明显有点听不下去，可见钱怀仁并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好像觉察到了对面两个人的不耐烦，钱怀仁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与声调，他想引起对面两个人注意，他想拥有这么两个听众，他想要别人知道他的事。

审讯是索然无味的，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钱怀仁也讲得绘声绘色。例行公事结束后，审讯完毕，记录完毕，钱怀仁签字，被带走。一气呵成，好像审讯就需要这样，来不得一点的刑讯逼供，呵呵。

案件到这里差不多就要结束了，钱怀仁失手杀死了自己亲爱的女人，因为愧疚与愤怒又碎尸了杨雷，一切好像很合理，一切好像真相就是这样，可真的如故事所讲的那样吗？

走出审讯室，黄队和李政聊了起来。

“小李，你觉得钱怀仁所说的这些，可以相信几分？”

“黄队，我感觉百分之六十吧，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讲的太绘声绘色了，又有点假啊，而且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心里也有点障碍。”

“哦~那今天你那一拳打的可不轻啊，为什么？”黄队就像一个老狐狸，一步步的吧李政向前引。

“啊~黄队，说实话吗？”李政又是挠头又是支支吾吾的说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队笑骂道。

“当时情况有点危急，而且一想到我孤儿院的人被他欺负，我就一口气没上来，给了他一拳。”

“切，年轻气盛啊。”黄队翻了个白眼，就领着李政往办公室走去。

“来，这些资料先看一下，钱怀仁真是满嘴的谎话，除了他杀了两个人是真的，其余的都八竿子打不到边。”黄队气愤的说到。这些资料都是连夜送到他这，实时更新，没想到啊。

“怎么会？”

李政接过一摞资料，皱着眉头，人心，到底该如何让揣测，人的灵魂又该会多么的黑暗。

钱怀仁父母先后因病去世，无依无靠，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在社会上讨生活，正所谓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活着，坑蒙拐骗偷抢掠夺，一一都经历过。最严重一次，因为偷盗被好几条狗追咬，从此心态好像就有所改变。被送进去过看管所，可屡教不改，小偷小摸从不间断，只是行为变得更加乖张了。

最近一年踏足sh市，老实了几天，也因为一些巧合认识了郝婷，便小骚扰不断，猥琐至极。为了接近郝婷，潜入第一孤儿院当义工，曾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被杨雷训斥，而杨雷好像也是以此为借口，把郝婷骗进了自己的房间，实施犯罪。为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杨雷拍下那些照片，迫使郝婷妥协。

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渣，一个禽兽，和一个被伤害的好女孩。

黑暗在侵蚀光明，罪恶在挑衅正义。

不知是怎样的社会养出了这样的人，更不知是怎样的条件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李政沉思了，或许他自己的认识还不够，或许那一拳真的打清了。

杨雷是禽兽，碎尸后死亡后的杨雷依旧是禽兽。钱怀仁是渣滓，虽然这个渣滓有些精神问题，可渣滓就是渣滓。

人有好坏之分，善恶之辨。当他沉入黑暗，便不能再称作人，我把他们叫做“魇”。

沉沦，怪不得什么。社会摆在那，只有越污染越难以生存。人不在一心向善，而是为了私欲，提刀向前。

一日后，sh公安局微博对外曝光办案细节。最后用引号引上“犯罪嫌疑人钱某，系二级精神病病患，不日将提起公诉，以正是法。”

好像是吧，杀人犯就是精神病，魑魅魍魉披上的又一层新鲜的外衣。

自今日起，囚笼大开，梦魇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