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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纪元》第八章,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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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哥,吃饭了,妈妈今天做了干饭和肉‘’,破旧地布帘被掀开,小丫头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微黑,偏瘦的脸上满是兴奋,她将紧紧捂在怀中,缺了一角的破碗,递到了白的面前,破碗中乘着一碗微黑干饭,在其上,还覆盖着十几片泛黄的肉片。

白望着小丫头递到自己面前的破碗,眼神一愣,不由地鼻子发酸,身在贫民窟这种吃人的地方,像小丫头她们孤苦无依的母女俩,生活到底有多么艰难,这一点他完全可以想象,眼前这么小小的一碗饭,或许是她们一个月,甚至更多时候的口粮,自己何德何能,与她们非亲非故,何以至于,她们对自己如此好。

‘’白哥哥,你发什么愣呢?赶快吃吧?妈妈说你受了伤,需要好好地补身体,‘’小丫头将手中还带着她身体温度的破碗,毫不犹豫地塞到白的手中,白修长地双手此刻微微颤抖,这一碗小小的饭,虽然真实的重量不过几两,但是,在他手中似乎沉余千斤,这里面蕴含的情义,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白强忍住眼眶中即将掉出来的眼泪,略微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吃,哥哥吃,过来,咱们一块吃‘’,白将小丫头拉了过来,将碗中的肉,用筷子夹到小丫头的嘴边。

小丫头天真的眼睛望着嘴边的肉,小鼻子颤动了一番,使劲地咽了咽口中的吐沫,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随后背着小手,单薄的身子向后移了两步,用力地摇了摇头,乖巧地道,‘’这是妈妈给白哥哥做的,而且我们已经吃过了‘’。

小丫头是那么的乖巧,懂事,她的声音是那么地甜美,她的话,落在白的耳中,他的心似乎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番,是那样地疼痛,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最深的那扇大门也在渐渐打开。

白是名孤儿,从小的生活,早就让他看透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暖的阳光,长大之后,他是心狠手辣地佣兵,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他的心肠在就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麻木,冷漠了,视人命如草芥,可是今天,他心中最深处的坚冰在眼前的小丫头面前彻底融化了。

白深用力地吸了两口气,有些颤抖地吃了起来,米饭很硬,没有丝毫口感,略微发黑,显然是多年的陈粮,这已经是这个家庭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了,白没有丝毫不满意,应该说他很满意,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泛黄地肉片,放在了嘴中,慢慢咀嚼起来,肉有些干,还带着丝丝霉味,它们的味道一点都不算好,这是白这辈子吃过的最糟糕的食物,就连那些战士认为最糟糕的压缩饼干,都比这个好吃一千倍,但是,白很耐心,用力地吃着,他的脸上满是幸福,

‘’白哥哥,好吃吗?‘’小丫头望着白,有些好奇地道。

‘’好吃,好吃,好吃,这是哥哥吃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没有什么比它还要好吃的东西了‘’,白声音哽咽着,连说了三个好吃。

听到白的话,小丫头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道,‘’妈妈做的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地‘’。

白吃了半碗米饭,还有两片肉,随后擦了擦嘴,将碗递给了小丫头,‘’白哥哥,还有好多饭和肉呢‘’?小丫头望着破碗道。

‘’哥哥已经吃饱了,再吃都吃不下了‘’,白微笑地摇了摇头道。

那咱们就留着今天晚上再吃,小丫头沉吟了一会甜甜地道。

‘’小丫头的手怎么了,细心地白发现,小丫头的左手略微有些不自在‘’,随后,便开口问道。

‘’没事的,听到白的话,小丫头端着碗的左手赶忙缩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来让哥哥我看看‘’,敏锐的直觉告诉白,一定有什么事。

小丫头略微犹豫地缩了缩手臂,白伸手将她的左臂拉了出来,小丫头的微黑地小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地痛楚。

这一幕当然也被细心地白看在眼里,白慢慢地挽起小丫头左臂上的衣袖,‘’这群畜生,我一定要宰了他们‘’,当看见小丫头的左臂,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阴暗的房间中响起他疯狂地声音。

只见小丫头整个手臂高高肿起,乌黑,发紫,显然是被人生生打成这样地,白此刻面色狰狞,他的心在颤抖,眼中满是疯狂地杀意,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太过于用力,变得极度苍白。

小丫头端着手中的碗,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此刻白的面目极其恐怖,她从未见过白如此,小丫头是被彻底吓到了,随后低着头,怯怯道,‘’白哥哥‘’。

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深深地吸了数口空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况将小丫头吓到了,随后望着她和蔼道,‘’哥哥没事了,小丫头不要怕,是那些家伙干的‘’。

小丫头略微犹豫,随后点了点头,‘’白哥哥你不要告诉妈妈,我不想妈妈为我担心,而且林清姐姐已经给我上了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小丫头异常懂事的道,说着她将手臂上的衣袖翻转了过来,将自己地伤势盖住了。

‘’对不起,都是哥哥没用,在坏人面前没有办法保护你们,要不是哥哥受了伤,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白无比地自责,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地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事地,哥哥已经尽力了,‘’小丫头安慰他道。

白将小丫头用力得搂在了怀里,望着她道,‘’等哥哥好了,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哥哥我可是一名强大的战士,只不过现在受了伤‘’。

‘’真的吗?白哥哥居然是战士,林清姐姐也是战士,‘’小丫头眼中露出惊喜,和仰慕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战士是无所不能地。

‘’真的,当然是真的,哥哥骗谁都不骗小丫头,小丫头有什么愿望,都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实现好吗?‘’白梳理着小丫头泛黄的头发道。

‘’我想要读书,‘’小丫头不假思索,抬起头,那双闪亮的大眼睛憧憬着希望,可是不一会就暗淡了下去,身在贫民窟,连饭都吃不上的她们,读书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奢望。

‘’好,放心吧?以后哥哥送你去星河市最好的学校读书,还要给小丫头买大房子住,让你和妈妈过上好日子,顿顿都有肉吃‘’。

‘’嗯‘’,怀中的小丫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小柔,吃饭了‘’,屋外传来柔儿妈妈地声音。

小丫头点了点头,随后便抱着破碗跑了出去,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她低下头,望着碗中的肉,使劲地咽了咽口中的吐沫,最后实在没忍住,伸出小手在碗地边缘的油渍擦了擦,随后合着几颗米饭,将手指伸进了嘴中。

小丫头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惊喜,随后狠狠地吸吮了一番手指,她有些意犹未尽地,再次将眼睛望向怀中的破碗里,这次她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用手捻住了一块最小的肉片,慢慢放进了嘴里,轻轻地咀嚼起来,最后将它吞进了肚子里,小丫头脸上露出如花的笑颜,开心地摸了摸肚子,摇着脑袋,随后将怀中的破碗捂得紧紧地,她心中想着,今天晚上再给哥哥热着吃,之后便踏着欢快地步子走了出去。

‘’妈妈‘’小柔对着桌上的中年女子甜甜的喊道。

‘’快过来吃饭了,你白哥哥吃完了吗?‘’中年女子温柔道。

‘’还没有,还剩下一大半,今天晚上再热一热,让哥哥继续吃‘’。

‘’小柔乖啊!哥哥受了伤,需要养身体,以后妈妈再给你做好吃地‘’,说着地同时,女子将桌上一块不知名的黑糊糊东西,用力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小柔,另一小半留给自己,在她们面前还放在两碗白水。

‘’嗯,柔儿知道地,小丫头接过那快黑糊糊地东西,放在嘴边,使劲地咬了数口,才咬下其中的一角,随后开心地咀嚼起来‘’。

这一幕,全都被屋里的白看在眼里,那个黑糊糊的东西他知道,那是生活在贫民窟最底层的人都不愿吃的,那种东西异常坚硬,就连狗都不会看一眼,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地从他眼中流了出来,他心中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守护他们母女俩。

当晚上,剩余地那半碗饭再次被小丫头端到自己面前时,白含着眼泪将它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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