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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行》第十三章 酣战之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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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结果你是谁都得罪了!”柳雪且说道:“要不是大师父宅心仁厚,你早被驱逐下山啦……饶是如此,你还被大师父当下罚站,直到你站晕了过去……这件事,你肯定不会忘记的吧?”小蚂蚱又使劲点点头,记得真真的。那一日上午,二师父与大师父吵翻了天,师娘抹着眼泪一个劲地拉扯劝说,都没得什么用……于是般,点苍门里开始闹分裂,院内的那棵大青树下的场地里,大、二师父各占一边,师哥姐们各投其主,泾渭分明,只有懵懵懵懂的自个在中间场地上,傻不愣登地戳着,跟根白蜡细杆似地。脾气火爆的二师父当下便率一干弟子摔门而去……大师父看了看半天仍傻乎乎戳立当地的他,挥了一下手就欲推而出,在旁的师娘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大师父才忍怒收手,甩话道:“小蚂蚱,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啦!”说罢,一卷袖子,背起手来气呼呼地回殿去了……“大师父、二师父我都爱他们的!”想到此,小蚂蚱又蹶起两瓣夜壁虎嘴说道。“后来你晕过去了……最终,大师父还是勉强留下了你,可是——”柳雪说道:“那时大伙却都对你有了看法和嫌隙!海派那边,就更别说了!直到今日,这样对立拼斗的形势下,你这一嗓子,大伙的愤懑情绪,便一下子被点燃爆发了!”听雪花姐姐如此说来,小蚂蚱也觉得甚是有理,耷拉下自个青涩涩的小香瓜脑袋,再不言语了。此时,传来大师兄狼哭鬼嚎的声音,俩人看去,但见得大师兄赤空双手对战手舞神鞭的凝霜二师姐,本来大师兄是舞剑相对的,此时不知为何又还剑归鞘。凝霜师姐可不管那个,手中的九节软骨鞭一顿猛抽下,大师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身上衣衫多处破裂,这哪里还是那个号称点苍门下众弟子里第一高手的“点苍之青”呢?! 柳雪看得真真切切,不由地轻笑起来,对小蚂蚱说道:“看嘛,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大师兄还是怕着二师姐,关键时候还得让着点,他还剑入鞘,就是怕一个不慎,伤得了二师姐!”小蚂蚱心里也高兴起来,尽管大、二师父在玩了命地火拼,这谁也能看得出来;可众师哥姐们之间,看来打归打、闹归闹,分裂归分裂,可关键时刻要命的时候,还是手下留着三分。“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他无比开心,嘻嘻笑着说:“是吧,雪花姐姐,看来我还有点多心啦!”柳雪没得应声,他转脸一看,见她有些犯蔫,眼圈也有些泛红,心里一惊,也不知她怎么了。但见得她似是自言自语,呐呐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连大师兄都对我那样的好,惹得二师姐对我意见老大了……”小蚂蚱听得耳真,心里道:“雪花姐姐,你哪里都好,一笑一哭……都是那么好看极了!”柳雪转眼看了看他,一副呆头鹅崽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三人之间的事,师兄姐弟妹们都明白了事,也就你懵懵无知,刚才还犯神经似地瞎喊,你说你不挨揍,谁又挨揍?!”听她这么一说,小蚂蚱立感窘迫,脸红得跟只西红柿似的。柳雪见他如此囧态,又轻轻一笑,缓缓说道:“我也曾对大师兄说来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要对霜姐姐好的,我只能把你当作一个大哥哥!’可他却说……从头至始,他一直把霜姐姐当作妹妹来着,唉,我也没得办法,同在一个门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总不能屏闭……” 说着说着,柳雪又有些打蔫,几颗珠泪儿迸出,顿了几顿下,又断断续续说道:“本来吧,我和霜姐姐是闺蜜无间的,她还经常为我梳头理装……可慢慢地,我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她愈来愈疏远和冷淡了我……到最后,甚至对我怒目相视、冷言讥语!我给她解释,她也不屑一顾,难入得她耳里……唉,我又不止一次跟大师兄说来着,别对我那么好呀……可,大师兄就是不听,依然对我要好,我……那一日搞分裂,本来二师姐是大师父这一路的,她却冷然倒戈相对,就是因为大师兄的缘故……这样说来,我可罪大了去啦……”说着说着,小蚂蚱怵然见得,雪花姐姐已然珠泪儿串成了线。柳雪又哽哽咽咽地说来:“方才开战……她一上来就……盯上了我,二话不说……举鞭就抽……若不是她……最后逼得我……退无可退到绝境,我是决计不会……使出那一式‘柳掠水面’出飞刀的!这下,梁子可结大了……无可回转啦!”好不容易说罢,她又重重叹息一声,直晃荡自个的脑袋,无比懊悔的样子。散发溜上结髻里的珍珠儿在雪光的映照中,也晃闪个不已,见她如此,小蚂蚱茫茫然不知怎么办才好,想安慰于她,却不知怎么安慰才好。一时里,俩人无语,四下里的兵刃交击声、喊叫撕杀声,不绝于耳。柳雪抬起眼来,耸耸肩,又长吁了一口气,眨巴眨巴眼,上述一大堆话,可一时间全然释放!小蚂蚱见得她全身放松的样子,也觉得,她这个时候嘟噜出这么多话来,显然,这些话儿,在心里憋屈和压抑了不知多少日子了!柳雪仰起脑袋,放眼看看四周,又看看呆萌的小蚂蚱,笑笑,对他眨眨眼睛,说道:“小蚂蚱,咱姐弟俩之间更没有什么事啦……其实,咱跟谁都没得怨恨,若要恨,就恨那帮抓壮丁的官府衙役王八犊子们!即使跟魔教,其实也没有来得半点仇恨。嫌隙本来一直就在,都是他们的事,关我们何干?我们为何要拼死拼活不要命地干呀……这样吧——”说着,她冲小蚂蚱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不如咱俩躲猫猫得了,待他们打累了、打不动了的时候,咱再跳出来,吓他们一跳,好不好?!”“这不行呀,雪花姐姐,”小蚂蚱脸色难堪,甚是为难地说:“我们得劝劝大师父、二师父,还有师哥姐们,让他们别再打个不停啦,万一伤着怎么办呀……”“没用的,无可调和的啦,劝和不下来的!”柳雪这样急急地说道:“瞧,大师哥和二师姐快打到这边来了,我得闪啦!”话末了,人已没,轻功使起,如一片雪花似地飘逸而去了。#####人活得最累是什么,是夹在感情里无法跳出;老泥鳅泥言:想开点、放得下,心中一片宁静,也是人生之最高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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