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13日,某高校某寝室。
刘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在很小声很小声的抽泣着。
没多久后,寝室外的走廊传来大笑,刘玫听到后马上坐起来擦干泪,盯着即将被打开的寝室门。
开始默数,
13秒后寝室门打开。
“哟,我还说你去哪了呢?原来在寝室啊,怎么不把衣服换了,没衣服穿了吗?我给你啊,哈哈哈哈哈…全身湿哒哒的我看着就不舒服,换衣服,别污染我的眼,快!”王兰进门后冲着刘玫就开始嘲笑着大吼。
“刘玫,怎么张远刚才又跟你搭话了,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不爽啊,怎么还不换衣服,你是想让张远心疼你吗?”随着话音落下,王兰站在了刘玫面前。
刘玫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对我,王兰,我们是同学,你打我骂我忍,可今天你们真的太过分了,当着那么多同学,用装满水的袋子砸我,你们就那么讨厌我吗?我换寝室你又把我换回来,你那么讨厌我,我离你远一些不好吗!”
“啪…”王兰甩了甩手,掴疼了。
“你听好,只要有我王兰在的一天,你刘玫就别想逃,长本事了哟你,都1年多了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怎么?忍不下去了?我还没玩够呢!”王兰说着就跳上了刘玫的床,“哎哟,我又故意不脱鞋了。”她玩味的笑着,蹲在床上,“你说你一个乡下人,怎么,还想飞天,要不,你去找老师呗,我无所谓的,我有我爸,你有谁?”
刘玫面无表情不再说话,身上的衣服湿湿的黏着她的皮肤,闭上眼,歪头靠向床柱。
走廊里传来的打闹声离寝室越来越近,王兰很自然的依然蹲在刘玫的床上,看着门口。
“我k,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叫我,怎么?她还赌气了?”王萌一进门就看到蹲在刘玫床上的王兰,嘲弄的看向了靠着床柱的刘玫。
“啧啧啧,我就说乡下人小气吧,你们现在看到了吧,不就让她消消暑吗,赌气给谁看啊,哎呀,忘了,这才刚入春,哈哈哈哈!”和王萌一块回来的陈茗笑着坐到自己床上看着王兰。
刘玫靠在床柱上,不发一语,眼睛无神的看着寝室外那薄薄显示的一小片天空。
“吴小莉,怎么不说话,你刚不是还说帮我们跑腿买东西的?给你钱,快去,渴了。”王萌看着刘玫,随手把钱丢在床上,吴小莉楞了一下,皱着眉放下书,走到王萌床边拿起钱,回头看了一下靠在床柱上的刘玫,低头走出寝室。
身后,寝室门被关上。
寝室里,黑暗开始蔓延。
1998年,5月11日,某高校寝室楼楼顶。
“刘玫,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吴小莉蹲在地上,压低声音哭泣着,“我不知道后果会是这样,我只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让老师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的,以后别这么做了,没用的,真的没用,我还要谢谢你呢,真的,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样做的,可是真的没用,你别把自己也连累进去了,以后别这样了,乖,我不怪你,别哭了。”刘玫俯下身,拍了拍吴小莉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乖,不哭了。”
2007年,12月24日。
苏莳瘫坐在这屋里唯一的小沙发上,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吴小莉,她抬着头看着苏莳,眼神里跳动着坚定。
“你确定?不后悔?这事的后果很严重,值得吗?”苏莳有些不明所以的再三确认着。
“对,我确定,我受不了了,那么多年了,这些人没有一个让我有该原谅的理由来原谅她们,给我,把她交给我,就像当初你把王萌和陈茗交给我一样,我清楚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我真的无法原谅王兰,把她交给我,与你无关!”吴小莉低下头,躲避苏莳的目光,声线低沉却无波动。
“ok,没问题,你考虑清楚那我无话可说,不过,要让谟知道,你明白的。”
“明白。”
1998年,4月28日,某高校教师室教师收到的某封匿名信。
“尊敬的老师您好:
我是您特级班里的一名学生,我知道您教导班级很多,所以注明了是您特级班的,请原谅我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告知您我的名字,我只是对一些事情实在没办法忍下去了,您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刘玫的情况,但事情发展情况远远不止您知道的那些,请您能重视下,毕竟都是您的学生,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了,可是我知道您一定看在眼里的。老师,请您帮帮她,帮帮她吧,她已经被同寝室的折磨得都快没人样了,现在她越来越抑郁,不爱说话,不会笑,不会哭,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老师,具体细节请您去了解一下,帮帮她!同班同学除了她同寝室的,都可以给您提供所有您想要了解的,请您帮帮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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