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出了门,往西而去,不时躲避着路上的邹家人。
不久后,医馆门前,聚集了将近三十人,他们皆是暗紫色穿扮,一脸严肃,手中的大刀寒气渗人。
这时的医馆大门敞开着,而后三个持刀之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人开口:“虎爷,里边没人。”
人群里,邹虎走出,他身形庞大,是周围人的两倍,肤色略黑,但肌肉易显,是个力量型的男子,他是邹欲的三叔,这次奉家主之命,前来抓捕张樵。
他望了眼医馆内,怒道:“给我烧了。”
转身,又继续道:“留下五人,其余人立刻给我测查,通知下去,加派人手,尤其是各处城门,哪怕是狗洞,也给来自盯紧了,只要发现这画像上的人,立马实施抓捕,死活不论,我要让他知道,招惹了我们邹家,死的是有多么凄惨。”高举张樵的画像。
“是。”
众人散开,分成几对,并往不同方向跑去。
张樵等人一路狂奔,由于接下来的路基本都被盘查过,所以他们跑起来的时候也轻松了许多,不用一步一停的张望着。
而一路上,张樵也与爷爷解释了一番,在知道是为了救人,才打了邹欲之后,张泉也不说什么,反而欣慰张樵的这种行为。
三人往身后望去,只见医馆方向浓烟高起,便猜出了医馆那边的情势,老爷子看张樵一脸愁容,便知他此刻心有愧疚,就道:“活着就好,医馆没了还可以重建,命若是没了,留着再多的医馆也无济于事,你小小年纪,就勇气可嘉,打抱不平,我倒是为你有着这份心而感到高兴呢。”
张樵牵强一笑,知道爷爷这是在安慰自己,道:“爷爷,对不起,害得您辛苦经营多年的医馆都没了,您放心,今后我定会给您重开一家。”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张泉轻笑。
随后,他看向荆成,这小伙子和自己的孙子年龄一般大,从穿着上讲,应是某个家境殷实的家族少爷,只是不知他为何会蹚这趟浑水,一路都带着自己和孙子逃跑,但看着方向,却根本不像是要出城。
于是道,“小伙子,我们现在是去哪?不是应该出城的吗?”
荆成直言道:“以你们的实力,即便出了城,估计也躲不过他们,还是我们家安全一点。”
“不行,这岂不是害了你们?”张泉虽说是一路被这小伙子带着走,但深知邹家的势大,谁若是包庇了他们,定然会惨遭灭顶之灾。
“老伯,您放心好了,不会害了我们的。”
荆成微微一笑,继续在前面领路。
张泉一开始还在犹豫,但张樵则催促了一声就往前走了,张泉无奈之下,也跟了上去。
又行了约莫五里,一条宽敞的街道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荆成引两人来到了一座豪宅面前。
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在门前威风凛凛,其后,是六个正在看门的家仆,皆是满面严肃谨慎。
见到荆成过来,六人齐齐鞠躬,“少爷。”
荆成“嗯”了一声,侧身对着张樵与张泉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这不是......”
张泉首先大吃一惊,怔住了,看着头顶的鎏金匾额上的“荆府”二字,他顿时出神,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小伙子敢让自己爷孙俩跟他走了。
武阳城中,能与邹家抗衡的,也唯有一手创办威龙镖局的荆府。
然而此刻,他们就站在这荆府门口,看着门前的下人对着这荆家少爷恭敬的模样,张泉难以置信,这简直就像平民和城主突然做了朋友一般,有些荒谬感。
可是,自己的孙子又怎么和这种大家族扯上关系的?毕竟自己家并不是很富裕啊,对方怎么会看得起他的?这让他很不解。
一旁的张樵,见爷爷这样,不以为奇。
早在之前,荆成就与他说过了,自己家族和邹家的势力不相上下,谁也制衡不了谁,自己爷爷此刻的惊讶,也是情理之中。
上前牵着爷爷,张樵便在荆成的带路下,进了荆府。
远处一个角落内,一个身着暗紫色服装的青年扶墙探出脑,有些贼眉鼠眼的望着荆府的门口,而后,他迅速缩回脑袋,跑了开来。
荆府大堂内。
张樵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回打量着,而张泉,则在刚才与这男子见了面,互相介绍了之后,便被客客气气的让人待去看房间了。
男子脸如刀削,留着一把胡茬,神色坚毅,双目炯炯有神,身材健硕,手掌背的青筋高高鼓起,他饶有兴趣的对着张樵笑笑,又对着荆成道:“他真的打败了你?”
“父亲,您已经问过两遍了。”荆成无语,父亲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宝一般,完全失去了他对待外人时的神态自若。
张樵头一回被人这么打量着,来来回回都望了他几圈了,很是不适应。
“好好好,你今后尽管住我们这,不必顾虑,至于邹家那边,你大可不必理会,有我在,他们还不敢就这么胡来。”男子打包票,对张樵这个良才表示很满意。
本来只想让自己孩子去试探他,若是能在他儿子面前走过十五招,就保他的,毕竟良才难求,和邹家擦点火花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把自己儿子打败了,听荆成的描述,竟然是在三十招内打败的。
要知道,凭荆成的资质,若是修炼了灵气,那么,今后到宗师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可面前的这个张樵,论资质,最起码都可以是荆成的两倍,这样的一个良才,可是难得啊。
“多谢荆叔。”张樵拱手。
虽说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才答应保自己和爷爷的,但总的来说,至少自己爷爷不用去受那逃亡之苦了,自己被利用一下,也是应该的,张樵也并没有多少的委屈,毕竟现在的自己实力孱弱,有人保护自己的至亲,已算得上是幸运了。
荆府占地面积很大,张樵从荆府大堂,一直走到自己与爷爷的安置处,至少也是花了一刻钟。
一路上微风拂面,翠竹摇曳,假山环绕,不时有来往的荆家人在闲聊着,看到张樵时,都是微微一愣,不过在看见他身旁的荆成时,都有礼的对着张樵打了招呼,张樵也笑着回应。
推开门,张樵看着那躺在床上发呆的爷爷,心中更是难受,原来的爷爷,每天都能给病人治病,打发一下时间,结果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荆府的门也不能出,也不知该做什么的好。
身形略弯,孤影兀自百无聊赖,难道自己的爷爷今后都要过这种生活吗?
此刻,张樵鼻尖发酸,漆黑眸子里泛起了些许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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