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史离开病房,我都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会认识。后来段爷也问过我为什么不问。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不想和别人说的隐私吧。他应该是不愿意和我说的。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个世界给我带来的无限的惊讶和意外。
他走的时候,带着换工作喜悦,满面春风,桌上留下了公司给我的慰问费。
两个星期以后,我出院了。
医生交代我了一大堆。什么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早睡、注意休息等等。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想快快的离开。
就像久久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放出来就想冲上云霄。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的空气真好,没有了消毒水味,没有了白大褂,只有蓝蓝的天,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温暖着我的身体。
伟哥帮我办完出院手续,我坐上了他的小捷达。
“尚义,家里给你炖好了牛肉,晚上回到家,记得自己吃”伟哥边开车边和我说。
“你和段爷不回来吗?不庆祝一下我出院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今天酒吧进货,不回来了。”
也就是说,今晚我还是一个人。
…………………
夜幕时分,一切繁华又随着黑色的到来换上了霓虹的新衣.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时断时续的滚动.北风,路灯,车水马龙,疾驶而过的汽笛声:
弥漫着夜的味道.
自己吃了饭,无聊的在街上逛着。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忽然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的眼帘。
那是一种共同经历生死的熟悉感。
她身着一件红色皮衣,远远看去,既美丽称身,又色彩柔和,正准备过斑马线。
我正准备叫她。可她行色匆匆,走得很焦急,走过斑马线就转到了街边的巷道里了。
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跟上去。本来这应该是别人的隐私,但如果我不跟上去,发生上次那种事情,她一个女生,应该怎么办?
我站在街道口,非常纠结,车子追杀我们的画面,一幅幅就像电影一样闪现在我的大脑里。
我管不了了,追上去,跑进了巷道。
这些都是汇州老城区的建筑,楼层不高,像以前的老阁楼,而建筑之间形成的巷道是用青砖堆砌而成的,都比较窄,大约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前行。
我就在这样的巷道里奔跑着。可能是因为才出院的缘故,没跑多久我已经大汗淋漓。
前面远远的,她已经走到了巷道的底端,向右边转出。
我也紧跟着。
巷道的尽头走出是一个广场,老人们在广场上聊天,孩子们在戏耍。广场的右边是一个老式建筑阁楼,挂着闪着灯的名为“回味咖啡厅”的牌子。
她径直朝那个老式建筑走去,不时左顾右盼。
咖啡厅不算很大,很简单的装潢,黄色的沙发,昏黄的灯光,清晰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慵懒地看着广场上过往匆匆的人们,却不被嘈杂的喧嚣声所围绕,取而代之的是优雅缓慢的轻音乐和弥漫着咖啡香味的空气。。
我靠在咖啡厅门口的木板上,可以从侧面看到玫鋫鑫。
她正坐在靠窗的位子,转头看着窗外,好像是在等人。
原来是来和别人约会啊,我叹了口气。
可约会就约会,为什么行色匆匆,为什么又左顾右盼,而且还约在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是怕被别人发现?
我应该转身离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偷偷的走了进去。
服务员叫住了我。
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客人坐在位子上,服务员递上菜单,然后客人点单。但这个咖啡厅很奇怪,是客人在前台点了单,然后拿着饮品,再自己找位子坐。
我随便点了一杯咖啡,把运动服的帽子带到头上,走到玫鋫鑫后面的位子,埋着头,背对着她坐下,在我的前面上方有一块浑浊的古铜镜子,可能是咖啡厅的装饰。
我走得很轻,边走边看着玫鋫鑫,很怕她一转过头就看到我。但她没有,一直出神的望着窗外。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许久,突然,从浑浊的镜子里,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坐在她的对面,样子看不清楚,只看到轮廓。
不过,这个轮廓好熟悉。
我觉得这样好罪恶,我不知道是因为担心玫鋫鑫会出危险,还是想看她约会的人是谁。
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但我的确没有控制住自己。
我很怕玫鋫鑫看到我,我就这样埋着头坐着,听他们的谈话。
“玫姐,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男子说话了。
这个声音,我去,太熟悉了。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小帅锅”、“小帅锅”的称呼,和那无奈摊着手的样子。
这是小史的声音。
晃眼从镜子里,小史好像拿了一个什么资料给她。
“是哪里查到的?”玫鋫鑫问
“是在松山医院,通过他的主治医生查到的资料。”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解离性失忆症这种病”玫鋫鑫喝了一口咖啡,很平淡的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相信我会得这种病?
“玫姐,那个主治医生说他的确是这种病,说是记忆太深刻了,三年前,两个年轻人背着他跑到医院,当时他浑身都是血,恐怕已经救不活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直缠着他,求他救他。这是他入院时候的记录,还有送他进医院的两个人的签字。”
“段云?果然是他们,果然是他”玫鋫鑫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那主治医生说他是因为剧烈震动,比如爆炸等等,震伤头部引起的。”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玫鋫鑫叹口气说道
“玫姐,其实我也奇怪,从你第一次见过他以后,你就要我去查找这些资料,你是不相信还是?”
“你没有和他说吧?”
“放心,玫姐,我懂分寸”
“没事了,钱转给你了,你去吧,谢谢你。”
小史走了,玫鋫鑫又继续把头转向窗外,坐了许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我一直屏住呼吸听完他们的谈话,我的头嗡嗡作响。
松山医院,是我两年前一醒来就在里面治疗的地方,解离性失忆症是我患的病。
她是在查我吗?这不可能是巧合
那两个送我去治疗的人,是段爷和伟哥吗?
可他不是说他是在医院做义工,看到我没人照顾就来帮忙照顾我然后才认识我的吗?
段云又是谁?是段爷吗?段爷不是叫段誉吗?段爷不是说是认识伟哥以后才认识我的吗?
为什么查完我又提到时泽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难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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