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段树枝竟然岿然不动,只是在树枝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自己的手瞬间失去了知觉。手掌处血污凌乱,而阵阵的疼痛急剧地往中枢神经传送,手不痛,而是脑痛,痛得直滴汗水。
待到皇觉寺医师赶到厨房间,他看了看如冰用开水洗净手掌处,他很痛心得下了一个结论只怕右手手掌的筋脉已断,就是治好也不能练功了。
他临走用草药把如冰的右手掌包好,只待好后再做结论。
一天医师来替如冰换一次药,一个月后手掌处的伤差不多已经痊愈,只是如冰感觉到手掌提不起力,就连握着碗都很困难。
受伤之时手掌不痛,是脑痛,伤愈后却是心痛。怪自己急利近功,把这么一只手掌给毁了。而自己的前途也毁了。
凌霄殿。
上智禅师的嫡传弟子李潇已经跟了禅师三十多年了,他是上智禅师的唯一的一个弟子,得上智禅师的亲传。
李潇已经在凌霄殿坐禅坐了两个多时辰,他是来回报如冰近些天的练功情况,如冰受伤的情况已经告诉过师傅,只是结果,李潇从来就不曾评价过。
上智禅师微微张开了眼睛:“徒儿,那如冰近况如何?”
“师傅,他很不好,他的右手掌完全废了,只怕从此与武功无缘了;除非将来去练左手掌,只是他的右手也基本上废了,这要练功谈何容易!”
“不对,我第一次见他面的时候,他的右手好好的!”
“师傅,前几天刚来时,还没练功,当然是好的。”李潇也感到奇怪,师傅说话颠三倒四的,看来是关心则乱,只是这如冰与师傅是什么渊源?师傅竟如此关心他却不愿意与他见面?
“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一切都变了?”上智禅师似乎没有听到李潇的话独自在徘徊。
“你就让他在厨房走动,他与师傅渊源甚深,且不可亏待他!以后待师傅走后,也要依然如故。”
上智禅师也迷惑了,他不相信如冰会在这做小小的寺院沉沦,但是事实上他也只能在这座寺院苟延残喘了。“难道自己看错了,他并非圣星?”
前些日子观星,在文昌宫旁见一星星闪闪烁烁,如隐如现;文昌宫有六颗星,其一星是上将,而这颗星就依傍在上将旁,经过推演这如隐如现的位置应该是上将千年以后的位置,而近凸现,定是它穿越一千多年的时空来到了现在,而此时的上将却阴暗了很多,使人产生了一种国之栋梁将倾覆的错觉。
难道这一切只是一种错觉?而仅仅如常人所说的将星暗淡,国之栋梁将亡矣?
圣星穿越只是一种错觉?
观星几十载自己鲜有失误,难道一世英名会断送于此吗?
难道幼年的记忆是错的?不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算错了,眼前的如冰不是那穿越之人。见还是不见?还是不见的好。算了,这事儿自己管不了,还是让天来管吧。
此时的如冰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
他已经完全失望了,就等着过日子吧,一切都是空谈,什么理想,什么回家,都是不现实的。自己只是个废物,所有的一切就连将来都是空中楼阁。
这时的如冰又想到死了,如果从那云雾峰跳下来那必死无疑,而自己却能彻底脱离这个残酷的世界,回到那二十一世纪。
一天早上,如冰就开始计划了,自己的脚是正常的,凭着一只手也能爬到云雾峰顶,从峰顶像一只飞翔的蝴蝶一样飘下去,自己就可以彻底摆脱了这儿的时光约束。
一个时辰后,自己就站在云雾峰下面了,只见云雾凌峭,高耸入云,其峰顶云霞束立高不可见。这峰就是一座石山巉岩,山壁料峭,往上看似刀锋剑刃,霞光闪闪。往下看定是刀光剑影?未先攀而立威,未上山而心寒。
上峰只有一条小路,不知什么时候开凿的,一个台级一个台级的盘旋往上急窜;站在峰的一面只能看到一瓣一瓣的往峰顶伸展。每个台级不宽最多能容纳两个人同时搀扶而攀,形状规则不一但是都是外吐内凹,粗糙不平,只是由于年代已久,那粗糙的表面渐渐有趋向磨平趋势。宽度也只有直着两个脚的长度。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样的台级如果双手平抬着两只装满水的尖底的水桶,没有坚实的下盘是极其危险的,还好外侧有铁索铁栏护着。
往上爬用了两个时辰到了峰顶,往下看只见云雾萦绕,却不见刀光剑影,确实令人失望。
在下往上看只见峰如剑尖,到了峰顶才知道上面有一眼喷泉,热的水蒸气和高空的冷气相互缠绕集结成一幅朦胧似天界的云雾风景图。人站在峰顶犹如在云雾中穿插的仙子仙人一般。
如冰在峰顶的一边看到了一个天然的溶洞,一片云雾在洞中塞满,看不到有多深,有多空蒙。
“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如冰想。
“何不把这躯壳埋葬在这样一个天上人间之中。”
如冰没有任何的犹豫,身一跃就跳了下去,好像后面有人在喊:“有人跳岩了!”那声音很空旷也很寂寞。
凌霄殿。
“师傅,不好了!”李潇匆匆忙忙冲进了凌霄殿。
“出家人要静,要稳,要定,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什么急事?”
“那如冰爬至云雾峰顶,跳岩自尽了。”
“贫道终于懂了。涅槃重生,脱胎换骨。善哉!善哉!”
李潇见师傅那么的静稳定,有点骇然,又有点羞愧,作为死者的朋友似乎太过去冷酷,作为一个住持这样的平淡却是无人能及的。
“徒儿,你还记得那个典故吗?鱼儿到了好地方。”
“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常人看来,他是自寻死路,但是在佛祖看来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一条生路呢?”
“让我们来超度他的亡灵吧,让他得到永久的安息。”
木鱼声响,上智感觉到今天的木鱼声十分的清脆,也很轻松,似乎并不是在为亡灵送葬,而是为新的生命吟唱。
往日在送别亡灵时心底是沉重的,而今天似乎是卸掉了千斤重担,迎来了重生。
;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