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闻言，一瞪眼道：“闹个毛线的鬼啊，昨天你们录那东西根本不是鬼。”

赵大牛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俺知道，那玩意是吴木有找人弄的，根本不是什么鬼。”

陈默道：“那你怕什么？”

赵大牛眼眸一缩，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而后浑身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哥，那个是假的，俺自然不怕，但是俺说的鬼不是那东西。”

“啊？”陈默张大了嘴，诧异出声。

赵大牛低声道：“哥，不是俺吓唬你，这事儿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跟俺来监控室，看一眼就知道了。”

陈默被赵大牛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简单收拾一番后，就随他出门了。

夜已深，这栋楼里只有四个人，夏清盈和邱荷是白班，早已睡下了。寂静的楼内没有一点声音，随着两人前行，到了一楼，路过公用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又很有频率。

突然间，哗啦一声水响，吓得赵大牛一个哆嗦，而后他哭丧着脸，对卫生间拜了拜，说道：“俺是给你们看门的，俺是好人，求你们别伤害俺。”

陈默闻言向卫生间看了一眼，那地方房门紧闭，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好奇的一伸手，就要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却被赵大牛发现，赶忙说：“亲哥啊，别去惹他们啊，俺们走俺们的阳路，可不敢去阴路上打转。”

陈默说：“什么和什么啊，看你那怂样。”

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那水响声已经逐渐停止，依稀还有着咕噜噜的声响，陈默寻声望去，只见小便池内积了好多水，正在打着旋儿的向下渗去。

夜里的卫生间是关着灯的，唯有小便池上的感应器闪着淡淡的绿光。

陈默走上前去，对着感应器挥了挥手，哗啦一声水响，池内又一次积满了水。

“啊，俺是好人，俺真的是好人。”赵大牛听到水响，在门外叨咕个没完。

陈默无语，也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只是，当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拂过他的脸颊，向前吹去。

“哗啦啦。”水声又一次响起，陈默转头一看，那小便池又一次积满了水。

门外的赵大牛听到接连响起的水声，已经害怕的全身打颤，他的牙齿互相撞击，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这声响伴随着说话声响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哥、咔咔咔，是、咔咔咔，是你放的水吗？”

陈默道：“不是啊，它自己流的。”

“哥，别玩了，你快出来吧，俺好怕。”

陈默道：“出什么出啊，我要看看怎么回事，这水一直流也不是个事儿啊，一宿要流多少水出去，浪费多少钱啊。”

话音刚落，赵大牛拿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哥，亲哥哎，这才几个小钱儿啊，为了这，把命搭上，不值嘞。”

陈默没好气道：“怎么不吓死你个怂货，就这胆子还来做守墓人，你是嫌命长了吧？”

赵大牛被陈默训的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在门外打颤，上下牙齿不停的碰撞，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陈默懒得理他，他有些好奇那便池为什么会自己流水，盯着看了半天，也不见水自己流出来，不禁有些纳闷儿起来。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流水，陈默便放弃了等下去的念头，转身，就想离开这里，只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阵轻风拂过，而后窗外的树叶哗啦啦的一阵作响，那小便池流出大股的清水，稀里哗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默的心在这一刻恰如一片草原，其上数万头草尼玛奔腾而过。这尼玛，早不流水，晚不流水，怎么他一转头就流水了。

气呼呼的一转身，冲着卫生间的一角大声道：“你看到了没？怎么回事。”

那屋角黑漆漆的，连根毛都没有，也不知道陈默在和谁说话。

卫生间外，传来赵大牛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亲哥哎，俺人在外面，啥也看不到嘞。”

恰在此时，窗外又响起树动的声音，枝叶哗啦啦一阵乱抖，婆娑的树影透过敞开的窗户，在卫生间内一阵摇曳。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陈默不禁叹了口气，而后紧走两步，一把拉上卫生间的窗户。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离开。推门而出后，看到了一脸紧张的赵大牛，气呼呼道：“看你那怂样，记住了，以后再听到水声，就去卫生间把窗户关上。外面的树影从开着的窗户透进来，被风一吹，小便池的感应器就把它当人了，这才自动抽水。”

“啊？不是鬼啊？”赵大牛傻了吧唧的说道。

陈默没好气道：“鬼个毛线啊鬼，你个普通人，有鬼你也看不到。”

“那到底是有没有鬼啊？”赵大牛追问。

陈默道：“有鬼，卫生间有，走廊里有，连你的卧室都有。”

说完，拔腿就走。

赵大牛赶忙跟上，一边跟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哥，你走错地方了，监控室在另一边。”

陈默无语，驻足，对赵大牛道：“那你带路啊，我又没来过这，哪知道监控室在哪啊。”

赵大牛闻言一缩脖，期期艾艾道：“哥，你别这么凶啊，俺怕。”

一路无话，走到监控室后，赵大牛就把陈带到监控屏幕前，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说：“哥，就这地方闹鬼。”

陈默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屏幕上毛都没一根，更别提什么鬼了。

赵大牛也发现了这一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低声道：“那啥，时间还没到，每天都是十一点以后，也就是子时的时候，那帮鬼才出来活动。”

陈默转头，看了挂钟一眼，其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五十九分，那秒针还在不停的跳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清晰可闻。

不多时，十一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