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救苏东坡的人,听到我这话后,面露一抹苦涩:
“你的实力不止九级道士吧?既然知道我就藏在边上,你为什么非要等我自己现身?”
“因为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脸见我。”见到她,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王弗...算了,还是叫你李姗姗吧。你说,如果我早点识破你,那么我的阿狸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从遇见李姗姗、袁彤彤和王珏三女的时候,我就怀疑她们不简单。
可我完全没想到,她就是王弗!
直至这一刻,我终于醒悟,为什么第一天晚上李姗姗看到王珏遇到危险,会奋不顾身的冲进宾馆救人了。
在那种敌情未明的时候,别说是她一个刚刚开神的道兵,就算是道将都未必敢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可李姗姗却想也没想,立马就冲进去救王珏。
之前我想不通,所以把她这种行为归于姐妹情深。
可现在我才明白,狗屁的姐妹情深。
在这个全世界都是玻璃情的年代,哪有朋友为朋友去死?借钱都能借出仇人,又怎会真正的两肋插刀情义!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宾馆里的情况,而且导演宾馆血案的家伙,就是她李姗姗的男人,苏东坡。
所以她才敢横行无忌!
“逃不掉的,这就是命。”李姗姗苦笑道。
“命?”我抬头望天,咧咧嘴:“你们都能改掉我的未来,命运自然也能逆转。好比你们...”
“你用相术算出这岐山可以帮你们渡劫,这确实没错。可你忽略一件事,我也是算命师。”
李姗姗神情微变,随后叹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然不可逆转。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告诉我,龙婆在哪?小赵又在哪?还有李师师...把这些人的行踪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你知道的,我不能...”
“啊!”她还没说完,边上的苏东坡就惨叫起来。
看着九品佛莲从苏东坡体内飞出,漂浮在他头顶,不断垂下丝丝缕缕紫光,我手印再次一变,苏东坡又是惨嚎一声,身上黑烟快速消散。
“九品佛莲虽然攻击力不强,不过这门道术真的很神奇,不仅拥有封禁的能力,甚至还拥有净化一切邪祟的功效呢...”
我斜眼看向一脸苍白的李姗姗:“尸之所以能成僵,完全是由因为死前的执念憋在脑海里,加上煞气,最终发生进化,形成尸。”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进化的执念就是僵尸的魂。我这样理解,没错吧?看你这表情,我想我说对了。那么你觉得,如果他的执念被我净化掉,会怎样呢?”
“不要...”
“那你就把我想要知道的答案说出来。”我冷声打断她:
“不然,我先杀他,再杀你。”
李姗姗脸上神情不断变化,然后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苏东坡,她咬咬牙:“龙婆在南靖县。”
“其他人呢?”我松开手印。
“我真不知道。”
我观她表情几秒,确定她没有说谎之后,我垂着的双手猛地抬起,手印结出的瞬间,漂浮在苏东坡头顶的九品佛莲窜入他天灵盖,然后爆了。
嘭,苏东坡的脑袋炸成碎片。
“不...”李姗姗悲呼一声,就要朝苏东坡扑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伸手拿起乌金禅杖打出去,直接敲在她的脑袋上,灌入我五成真元的一击,当场将她敲成渣。
冷眼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我将染血的禅杖插进泥土,然后双手结一个往生印,开始念仙佛渡魂经。
直至把李姗姗的魂球从躯壳拘出来,并且送进地府,然后我结印唤出太阿剑,在地上炸出一个坑,将李姗姗和苏东坡的尸体迈入其中。
“我杀你们,是因为你我有仇。我埋你们,是因为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善良让我这样做。”
做完这一切我这才转身离开,原以为我可以走的很潇洒。
然而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出现了,我心中厌恶,胃里一阵翻腾。可我忍住这股恶心,强压着呕吐的念头。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还有很多人等我去杀,我要习惯这种恶心。
或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自己曾经厌恶的人,可那不是我的错,因为这个世界太残酷,人心太凶恶。
我如果继续当羊,只能受人摆布,如果将来某一天,这些躲在阴暗中摆布我的人厌倦了,拿起屠刀,那我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我不想一直软弱,当一只羊。
所以我要当一头虎,一头人见人怕的凶虎。这样我就可以拥有力量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为此哪怕是付出的代价再大,在所不惜。
“哇...”我走到山脚下,还是没能忍住那股杀人后的恶心,跪在地上张口呕吐不停。
咔嚓!
雷电交加,突然下起大雨。
双手抻在地上的我吐到胃液都出来了,鼻涕和泪水混合雨水低落到地上。
我强忍着站起来,结果胃里又一阵沸腾,我向右跌,扶着一棵树再次吐起来。
好难受。
“可我不悔!”
我哭着跪在雨水中,身上袈裟湿漉漉,分不清泪水雨水的水从我脸上淌落,我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明明很白净,可此时在我眼中却仿佛满是鲜血。
洗不掉了。
“我也想善良,我也想当一个心中有爱的人,可他们不让啊!”
“他们步步紧逼,先是害我爸妈失踪,又屠杀村民,接着又害死我的挚爱。都已经把我逼到悬崖边了!”
“如果可以活在阳光下,谁又愿意站在地狱仰望天空?”
“或许我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可就算从此罪孽缠身,我亦不悔。”
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用满是泥浆的袖子擦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捡起地上的乌金禅杖,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走啊走啊,失魂落魄的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像一头行尸,思维一片浑噩。
我不知道自己拖着乌金禅杖走了多久、多远,只知道当我抬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了。
“我在哪?”
望着苍茫的大山,再看天边那轮炯炯升起的太阳,我忽然笑了。
“都说清晨的朝阳很暖人,可为什么我的心却那么凉?”
因为从此我将行走黑暗中,与光明背道而驰。
雨水冲掉我身上的淤泥,却洗不去我手上的鲜血。
我咬牙看向前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龙婆,你准备好了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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