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西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梁子瀚了。每次梁子瀚说要见面,沈竹西都拿课业繁重为理由拒绝了。
与其说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梁子瀚,不如说她还没能狠下心做决定。
心烦意乱之时,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
“是竹西吧。我是关墨韵,子瀚的嫂子。”
沈竹西有些惊讶。
“我们见个面吧。明天下午五点,玉山茶楼,方便吗?”关墨韵虽是询问,但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嗯,好的。”
沈竹西只在之前梁子浩的生日宴会上见过关墨韵。关墨韵从小就在优渥的家境中成长,家教严谨,又接受最好的教育,并且与一般的富家女不同,关墨韵的气质很是平淡缓和。对沈竹西——梁子瀚第一次带回家的女朋友,既不冷淡,也不过分亲近。沈竹西实在猜不出,关墨韵这次见她,到底因为什么事。
“墨韵姐。”沈竹西走进包厢,看到关墨韵一袭靛青色旗袍,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来啦。”关墨韵站起身,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请坐。”
沈竹西颔首坐下。
“听说医学系的学生课业很重,我本科到博士,修读的都是心理学,也不要太了解。不过我想,还是单刀直入,直接进入正题了。”
明明一切都是关墨韵在主导,但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语气和善缓慢。
“今天约你的原因,是从我婆婆那里听说了你和子瀚最近的事情。”
沈竹西没有料到是这个原因,眼里有些慌张。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别担心。”关墨韵舒展了笑容,“我是觉得,现在的你也许很困扰,虽然我现在结婚不工作了,但还是因为以前职业的原因,想着见你一面,也许可以帮到你。”
“谢谢。”沈竹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内心很抗拒,她讨厌被人想试验品一样得解剖。
“像梁家和我们关家这种家族,业务不仅包括经济,而是涉及整个社会的各个方面,某些领域,甚至支撑着整个国家。因此,有些事情,不只是一个家族的事情了,有些决定,也不允许我们去考虑某些不重要的小人物。就像冉忻。”
沈竹西直直地看着关墨韵,关墨韵歪了歪头,给沈竹西倒了杯茶。
“子浩既然是梁家是长男,就肩负他必须尽到的责任,总之,就是要将梁家的利益最大化。因此,冉忻根本不可能和我一起,成为同一个问题的被选择项。她自己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子浩说出自己已经不爱他了。”
沈竹西已经不想听关墨韵再说什么了,把头转向窗外。
“就算子瀚不是长男,他可以比子浩更自由地选择,但这种选择的下限,也绝对不会降低到普通中产家庭出身的女孩儿的程度。虽说是g大,但他在国内念大学,已经是我们这个圈子里例外了。难道你还想让他仅仅以g大金融系本科生的身份,参与梁氏集团的经营吗?因为我们享受着0.01%的人才能拥有的物质生活,所以我们必须牺牲某些精神上的东西,以延续这个家族的财富名誉。”
沈竹西转过头,看着关墨韵。
“我为子浩,为梁家,为梁氏集团,带来的是更多的财富,更多的资源,更强大的地位。也许有些冒犯,但,试问,冉忻能为子浩带来什么?你又能为子瀚带来什么?”
沈竹西把刚刚的茶一饮而尽。
“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好,我也是个喜欢自由不愿被束缚的人。”沈竹西拿上包,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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