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上班,别在这乱开玩笑”,赵梵音听了有些生气。
这个李俊杰,向来没有正型,八卦的很。
“你老实说,前天干嘛去了?人家都给你拍下来,发网上了,还死不承认!你看,我把新闻链接发你邮箱了,就怕你抵赖”。
赵梵音心中疑惑,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是啊,打开邮箱,看到的确有一封李俊杰发来的邮件,里面是一个新闻链接。
这则新闻是发布在华国最大的新闻门户网站上的,只见标题写着:“白青岚与神秘男子约会,似谱新恋曲”,再看发布时间,就是今天。
文章里是几张图片配文字,看着图片,赵梵音好悬没气乐了,这还真是自己和两个大美女,这大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姐姐白青岚和欧阳娜娜。
第一张图片是三人正走出“渝蜀香”的大门,欧阳娜娜抱着白晓晓,赵梵音则挽着白青岚的胳膊。赵梵音和白青岚走在一起时,经常习惯性的这么挽着她。
第二张是四人在地下车库,刚走出电梯,白青岚已经戴上了墨镜,而赵梵音则刚好转头看向拍照的方向,被拍了个一清二楚。
第三张是两人的汽车先后驶入白青岚所在的小区,当然小区的名字打上了马赛克,也算是偷拍的人有点职业道德,隐去了具体住址,不过更可能的是怕同行知道具体地址后,跑过来抢新闻。
照片都是真的,正是他们一行四人前天晚上的照片。
文章中更是极尽狗仔队八卦之能事,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了一气。
赵梵音气的好笑,似乎记起了什么。
前天晚上他们一行在出停车场电梯时,自己瞬间觉得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对着自己,下意识的冲那边望望,没想到居然被狗仔队给拍了个正着。
要说这也不能全怪狗仔队,白青岚作为华国时尚界、服装界的名人,在世界上也是为华国添了不少光彩,人又长得漂亮,还经常参加各种圈内的大型活动,曝光率很高,在华国自然是颇有知名度。
另外她这些年在时尚圈结识了不少明星闺蜜,这些比狗鼻子还灵的娱记,自然要抓住不放了,前些年白青岚生下白晓晓,就被大肆炒作了好一阵,但后来不知为何,再也没人提了。
所以狗仔队跟踪她也是稀松平常的事,赵梵音就几次被拍到和白青岚在一起,只是每次都没有这张拍清楚,这张简直就是特写,熟悉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赵梵音回头,冲着李俊杰一笑,指着照片中的自己,说道:“你还真没认错,那就是我”。
李俊杰听了,眼前一亮,像发现了宝藏,说道:“嘿,你小子不简单啊,怎么跟白青岚搭上关系的,人家可是大名人啊”。
“你说,我跟我姐,还用搭关系吗?”赵梵音没好气道。
“你姐?白青岚是你姐?”李俊杰睁大了眼睛。
“当然,如假包换,你去查查白青岚的籍贯就知道了,这年头,狗仔队什么都不调查,就在这瞎写,有机会一定给他们颜色看看”,赵梵音调侃道。
李俊杰忙返回自己的位置,只听隔断那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兴奋的说道:“没想到公司真是藏龙卧虎啊,白青岚,知名服装设计师,知名服装企业董事长,居然她弟弟就是我同事,太他妈的荣幸了,我说梵音,你瞒的够紧啊,同事两年多,怎么也算是一块闯世界的好兄弟,居然一直瞒着大家,你这可不地道啊”。
一边说着,李俊杰舔着脸又转了回来。
赵梵音淡淡的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还能见谁都宣扬自己有这么个大名人姐姐啊”。
话刚说完,只听手机铃声响起,赵梵音顾不上与李俊杰废话,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欧阳娜娜有些因兴奋而颤抖的声音:“梵音,你都想不到啊,太令人惊奇了,这次考古发掘简直是天大的。。。。。。”
欧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所看到的一切,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顿了一顿,接着道:“梵音,你最近忙吗?如果不忙,休个假吧,赶紧回来,我带你看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壮观景象!”
欧阳电话那头说的云里雾里的,赵梵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了看日程表,说道:“娜娜,最近没有什么出差任务,之前跟的几个项目,都刚签约了,暂时应该没什么事,我安排安排,看看周末能不能回去呆上几天”。
“好吧,你可一定要回来啊,我在飞机上软磨硬泡,陆教授已经答应让我带你到现场了,但你得假装是陆教授从华都调过来帮忙的学生,记得带几件年轻点的衣服啊,最好是运动服,这样才装得像。好了,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挂电话了”,没等赵梵音说话,就直接挂断了。
赵梵音放下手机,李俊杰把脸凑了过来,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孩吧,还挺年轻的,不会是照片上另一个大美女吧,哎呦,那女孩可还抱着个孩子呢?该不会。。。。是你俩的吧!”
“去你的,瞎说什么,你小子是五行缺条理了啊,那是我姐的孩子,我外甥女!上班时间,赶紧干活去”,赵梵音板起面孔,将李俊杰推出了格子间。
。。。。。。
要说张经天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低,周一就开始忙乎给李公子下套的事,得知欧阳娜娜周日已经离开了华都,就先将目标锁定了赵梵音。
通过他的关系网,在华大校门前的监控中查到了赵梵音的车牌,又根据车牌查到了赵梵音的身份证号码,再根据身份证号码,追踪到了他的个人档案,在档案中知道了他供职的公司。
了解了赵梵音的基本信息,下一步就是策划行动了,这需要五叔的人手帮忙,于是周二中午先去找五叔。
。。。。。。
这五叔算是华都黑道响当当的人物,50多岁,和张经天的父亲张华是发小,两人打小就是那种典型的胡同串子。
张华是警察世家,家中独苗,由于父母工作都很忙,平常也没人管。
五叔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在家中排行老五,最小的一个,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
一个是没人管,一个是被宠坏,这两人从小就缺乏管教,又赶上那动乱的年代,学没好好上,一天到晚满大街乱窜,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简直就是当地的小恶霸,好人家的小孩都躲着走。
局子不知进了多少回,好在张华是警察世家,两人倒是没留下什么案底,基本上今天抓进来,明天就给放了,但出来后,一切照旧。
到了初中毕业,张华的父母托关系将张华送进了警校,警校管理严格,张华在里面吃了不少苦,人也有些变了,开始一板一眼,说话也三句不离为人民服务,其实这都是装的,骨子里一点没变,只是城府越来越深,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相配。
五叔就比较惨了,学习不好,高中是考不上的,中专、技校又不愿意念,最后虚报年龄,顶替老爸成了一名工人,天天扛大包,干苦力活。
但这小子在工厂里也没闲着,那时的工人都没什么文化,头脑也简单,还挺讲义气,看五叔人虽不大,但满脑子坏主意挺多,还仗义,不时偷个烧鸡、猪耳朵、二锅头什么的,大家一起开荤,逐渐的在他身边就聚拢了一些人。
有了帮手,五叔开始不安分起来,不肖于以前的满胡同瞎闹,开始琢磨着利用自己这点人赚些钱,于是就开始了黑道生涯,那时候的社会远没有现在复杂,都是公家的,打砸抢、收保护费这样的事根本没地去干。
只能将主意打在那些小毛贼身上,给他们提供保护,偷来的钱按比例分成。
逐渐的,在西城这一片,五叔有了一点影响力,凡是丢东西找不到的,找五叔,比找警察靠谱。
可惜好景不长,改革开放不久,几场严打运动横扫全国,把五叔的小团体给搅得稀烂,退出的退出,蹲班房的蹲班房,要不是五叔头脑灵光,早一步逃进了山沟里亲戚家避风头,怎么也得在监狱里呆上几年,毙了都有可能。
就在五叔走投无路,准备金盆洗手,摆地摊当个小倒爷,混口饭吃的时候,张华回来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华都西城区的刑警队队员,响当当的人民警察,吃官饭的。
朝中有人,五叔一下来了精神,人也抖了起来,随着严打风潮的消退,五叔身边很快就聚拢了一批小流氓,业务也拓展了不少,开始是收那些个体户保护费,后来慢慢的发展到开舞厅、拉皮条、地下赌场,甚至连白粉生意也涉足了。
地盘也从西城,拓展到了海淀、丰台、石景山,华都中轴线以西,基本都成了他的天下。
这一切自然都有张华的暗中支持,张华利用自己在公安系统的身份和便利条件,以及警察世家的人脉关系,给五叔提供了不少消息,帮着他铲除异己,吞并市场。
五叔也投桃报李,给张华提供了不少案件的线索,帮着张华破了不少案子,获得了不少表扬和嘉奖,于是备受领导重视,一步一步顺利的往上爬。
五叔本来不叫五叔,就是个小流氓,但随着势力的扩大,称谓也随之水涨船高,从小五到老五,再到五哥、五叔。
甚至有会拍马屁的已经开始“五爷、五爷”的叫着,但被他制止了。
张华曾告诫过他,不要出风头,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你“五爷”的名号一叫开,那就成了出头鸟,遇到严打之类的大运动,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五叔地盘很大,但他还是惬意这华都老城区,整天待在离家不远的“凤求凰”茶楼里。
这里是他坐镇的地方,也是西城黑社会势力的中枢,每天地盘上各处的消息、钱财都汇聚在此,手下几个得力干将,也基本都在这候着。
这“凤求凰”茶楼是一栋仿古建筑,青色的墙砖,飞檐斗拱,上下两层,门口的正上方横着一幅匾额,上书:“凤求凰”三个大字。
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门内,里面大概是一个300多平的敞开式空间,挑高有3米多,地面青砖铺就,没有墙的隔挡,几根30多公分粗的立柱从地面直杵到顶棚,正对着大门10多米左右的距离,立着一堵影壁墙,直通屋顶,有4米多宽,影壁墙上画着一只下山猛虎,栩栩如生。
影壁墙背后还有空间,应该是后厨和茶房,影壁墙左侧是一架木制楼梯,2米多宽,两侧有半人高的扶手,楼梯在空中一个九十度转折,直通二层。
一层全是散座,大概有十多张八仙桌松散的摆放在屋内,每张桌子配四把八仙椅,屋内大概有二十多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三人一群,两人一伙,好像都在聊天逗闷子,但看到张经天进来,都不约而同的盯住了他,射来警惕的目光。
屋内靠门一侧,是一张老式的柜台,半人多高,里面站着个掌柜的,青衣小帽,斜倚在柜台上,正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珠子。
如果是第一次进来,以为一步跨到了200年前的大清朝。
张经天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见怪不怪了,那掌柜见是张经天,立马满脸堆笑,从柜台后快步绕出,一边说道:“张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喝茶,还是听戏?”
“别跟我贫嘴,有正事找我五叔,他老人家在吗?”,张经天并没有给那掌柜好脸。
“在,在,五叔正在二楼练字呢!我带您上去”掌柜不改一脸的笑容,跟在张经天后面上了楼梯,那些喝茶的人,也都不再看他,扭头继续聊天。
上到二楼,都是一个个单间,门都关着,顺着走廊,转过拐角,只见前面正对着一扇大门,门敞开着,一副竹帘遮挡住里面的光景,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人。
那掌柜抢到张经天前面,将竹帘挑起,说道:“您请进。。。。。。”
。。。。。。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吧,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约瑟已经习惯了小贝尔将千年以前的世界与当今世界的比较,他问出的那些问题,也让李约瑟在比较过去和现在时也开始思考人类发展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嗯,爷爷,你上次说千年前的人类需要花费一生一半的时间来工作,只是为了养活自己,他们那时没有机器人工厂吗?”
李贝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问道。
“哦,这个问题啊,确实,那时候机器人的应用还很简单,主要是替代些简单的装配工作和机械性的重复工作,和现在的机器人工厂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而且那时的人一方面希望机器人拥有类似人类的智慧,另一方面却担心它们一旦拥有了自我意识,便对人类生存造成威胁,再加上人工智能发展的缓慢,所以大量工作还是靠人来完成”。
“我看过一本关于机器人发展的书,里面有一句著名的话,好像是‘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意思是人类不用担心机器人会替代人类,人类的大脑是永远也无法人工复制的,我们只需要放开手脚,大胆的发展机器人技术,让他用在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即可。而且,早期的机器人技术确实只能替代人类的一些简单工作,但自从神经网络技术突破以后,机器人技术便大规模普及了,直到现在”。
“对,神经网络是第二共和国的一项重要发明,这让第二共和国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的太空城也是得益于这项技术的突破才建造起来的,但古老的华国有一句古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谁也不会想到,正是由于神经网络的发展,推动了机器人应用的普及,从而将人类的时间和精力极大限度的从工作中解脱出来,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诸如娱乐、宗教、科研等其他方面,才最终促使第二共和国的解体,成为现在的样子”。
“嗯,是这样的,基于神经网络的机器人技术应用,以及大规模的农业工厂化,将原来从事农业和工业的大量人群都解脱了出来,再加上星际矿藏的巨量发掘、核聚变能源的广泛应用,让物质极大丰富,结束了人类数千年处于资源短缺的状态,要知道,很多人类的战争和社会变革,都和资源争夺分不开。上面提到的几项内容,让人类再也不需要为生存而拼搏,所以才会有思想的大解放和生活方式的大变革,而这些都颠覆了以往数千年社会的基础性架构、行为模式和经济模式,原有的社会结构和新的生活方式出现了严重的不匹配,而这种不匹配造成了人类社会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不断寻求新的社会形态,并最终导致了第二共和国的解体,以及三个文明世界的诞生,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
对于这个问题,李约瑟还真的从未做过深入思考,但在李贝尔的一再提问下,他也突然感到豁然贯通,仿佛触及到了这社会变革的本质。
一时间,李约瑟被自己突然之间的豁然贯通而热血沸腾,但随后,冷静了片刻,又自问道: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不过是人类发展历史长河中的一叶孤舟,并不能左右什么,但如果这次贺兰山地宫真的有所收获,没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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