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互动，顾瑾瑜脸上染上温暖的神色，他们之间比烤架上的火光更能感动人的内心，也许，亲人之间真的有可能很喜欢很喜欢。

另一边，一向文静优雅的杜锦溪也开始发起了酒疯。坐在车上一直喊着要下车。唐煜只能将车停在马路上，让沈嘉钰留在车上，他带锦溪去清醒清醒。

已是凌晨1点，街上已经没有车辆，昏黄的街灯下，杜锦溪跌跌撞撞蹲在地上，胃里一直有东西在翻滚，想要吐却吐不出来。有个人扶着她起身。锦溪扶了扶晕乎乎的头，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模样。

“是瑾瑜吗？姐姐我又喝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她转了个身趴在唐煜身上，一脸信任与亲密。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唐煜心里冒出了一个酸泡。

“瑾瑜啊，姐姐今天又跳了《天鹅之死》。我想起了小时候你说好要来看我表演，结果却和唐煜那小子去踢球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有多生气吗！幸好，这次你来看我了，还给我伴奏。你呀，也是慢慢长大了！”

“瑾瑜啊，这些天看你慢慢变得开朗，我心里也放心了许多。姐姐真的是对不起你，明明说好要一辈子陪着你的，你就怪我好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听着身上锦溪说的话，唐煜越听越不对劲。这感觉怎么这么像是瑾瑜的姐姐说的话，锦溪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唐煜扳过锦溪的头，一双眼睛紧盯着她朦胧的双眼，声音颤抖着叫出了一个他想念了很久的名字“顾瑾夕？”

“顾瑾夕？”锦溪摇摇晃晃，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她笑了，拍着唐煜的肩，道：“对，我就是顾瑾夕！”

“你，回来了？”

“我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不敢说。”锦溪摸着唐煜的脸，一脸悲戚，“瑾瑜，你知道吗，一个人要想所有人瞒着她的秘密，要在所有人面前装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有多难。我真的好累。”

唐煜知道眼前的人把他当做了顾瑾瑜。但他还想继续听着，那些他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他都想听瑾夕亲口对他说。“那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吧，让我来和你一起承担这份疲惫，好吗？”

锦溪摇摇头，一只手握住唐煜的食指，另一只手摸了摸唐煜的头，眼神充满温柔，道：“瑾瑜，你带姐姐回家吧！”

“嗯，我带你回家。”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会逼问。

唐煜牵着锦溪的手把她送到了车里，为她系好安全带。锦溪一路看着车窗外，车子一路缓慢行驶，路过江边未眠的渔火，路过深夜热闹的篮球场，她的头慢慢偏离了靠枕，睡着了。

唐煜瞥了她一眼，关上了车窗。吹了一路的凉风，他慢慢理清了锦溪说的所有话。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有灵异的话，杜锦溪就是死去的顾瑾夕了。

小时候觉得小伙伴的姐姐长得漂亮人有好，十分依赖她；长大后才明白这种感觉是喜欢的感觉。记得初中那次顾瑾瑜心血来潮想要去踢足球，那天明明是她姐姐表演的日子，自己怎么可能缺席，硬拉着顾瑾瑜去看。事实证明，《天鹅之死》注定是一场令他们永生难忘的表演。他们没有告诉姐姐他们最终还是来看了，而且记住了她一颦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沈嘉钰坐在位置上，静静观察唐煜脸上的表情，没有打扰他。在两个人没注意的地方，她下了车偷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知道杜锦溪在醉酒时已经吐露了她就是顾瑾夕的秘密。如果唐煜理解了，这对她是好事。因为她相信唐煜肯定不会放弃喜欢了很多年的顾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