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的消息传回,青云门与天音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两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是何等人物,如何猜不到这中间必有蹊跷,遂暗命传话弟子不急回山,就地暗中探查。
因为焚香谷派出无数弟子,往来追踪盘查,以张小凡与小白的道行修行,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弟子,但想到万一暴露行踪,不免麻烦无数,而且若是惊动了焚香谷中的大人物,率众追来,只怕难以抵挡,毕竟焚香谷乃是千年大派,潜力难测。
南疆,十万大山。
越过了黑色山脉,进入到了十万大山之中,张小凡便感觉自己是进入到了一个真正蛮荒原始的世界。其实在魔教之中,蛮荒本是指神州浩土的极西北处,有一处荒无人烟的广阔地带,那里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戈壁沙漠,寸草不生,纵有生命,也俱是极顽强的蛮荒遗种,是以如此命名。而魔教传说中的圣殿,也就在那里的某处。
但眼前的这个世界,显然与传说中那个蛮荒之地截然不同,十万大山里面,非但不是寸草不生,简直就是寸草杂生才对。一路走来,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简直没有落脚之地,任何一片土地上,都仿佛挤满了争夺生存空间的植物。而在无穷无尽的林木荆棘背后,又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毒物恶兽。在身旁阴暗处,似乎永远都会有恶意而狰狞的眼神窥探着你,伺机偷袭,要将你置于死地,变做一顿美食。
穿过黑森林,再翻过七座险恶山脉,就是一座终年黑气环绕、阴风呼啸的高山。而在这座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一根草的高山之下,赫然有一个大洞。洞口高三丈,宽丈五,终年不停地有阴风从中呼啸而出,更夹杂尖锐异响,彷佛是某个狂怒灵魂,在永不停歇地咆哮著。
洞口正中,端端正正地立著一座石像,如真人大小,看去正是个美丽女子,面向镇魔洞深处,默默伫立。终年呼啸阴冷的风,永不停歇地吹在石像之上,发出低沉的声音,就像是狂风暴雨中,那一面脆弱的、遮挡风雨的木板。
渐渐的,张小凡接近了那座石像女子。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周围一直很平静,直到她走到那石像女子面前三尺地方,已然只有风声呼啸,什么动静也没有。
张小凡忽然觉得,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
他定了定神,又仔细向周围看了看,尤其是向镇魔古洞里仔细看了一眼,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像是黑暗中隐藏著的恐怖妖魔,张开了凶恶的口,永不停歇地咆哮著。
他从秘道进入十万大山前,看见所有妖兽往入口赶,时光老人给他的记忆里,记录着这一世七里峒的人在几百年前灭绝了,且没有巫妖镇守洞口,
焚香谷也放弃阴谋了。
他立刻走了进去,洞里一片凄黑,他拿那支羽毛。突然洞里青光大作,瞬间照亮整个山洞,这时候他才看清,在他面前有一个冰棺,他缓缓走到冰棺旁,一位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她的紫衣依旧没变,似乎要向张小凡轻轻诉说住事。他抬头向四周看,若不是这根羽毛,他没淮就要被兽神的阵法杀死。他收起羽毛,按照时光老人的给他记忆,他划开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血液沿着冰棺周围流淌,他脸色微微苍白。当冰棺的周围血液遍布,他立刻收起手腕,伤口竟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愈合。随即,他拈了个手决,冰棺上的血散发幽幽青光,引来了无数天地灵气,张小凡以自己为缓冲,透过合欢铃和噬魂,再把天地灵气渡到冰棺里,但这是很危险的,那么多的天地灵气,按理说无论是修为多高的人,也不能承受的。但雾族这一脉却擅长于借用天地灵气,以至于后代们都拥用这种能力,又因为张小凡是雾族中血统最纯正的,所以他的承受力便是最强大的。合欢铃和噬魂金青光相互交映,灿烂辉煌。饶是如此,他还是汗流浃背,手微微发抖。
突然,他喷出一口血来,冰棺上的青光比刚才更耀眼了,张小凡继续咬牙坚持。
半响,冰棺慢慢消失,最后,他将所有天地灵气集于一点,青光泻入玲珑身体灵,直到她身上发散出紫光。张小凡收起羽毛,立刻驾御噬魂住十万大山入口驶去。
“兽神,还不快快滚回你的十万大山。′
那黑压压的兽群听到这话,里刻骚动起来。一位男子走了出来手一挥,兽群立刻安静下了,他缓缓开口道:“你们这些人类害死我的爱人,兄弟,朋友,还有这么多妖兽,你们有什么姿格来劝我放手。”
突然在正道中,站出一位白衣女子,手中拿一把蓝剑,便是陆雪琪。一个多月不见,陆雪琪显得清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伤带来的,但从这里看去,仍有惊艳感觉,只觉得这女子竟是天生的艳丽,绝世的容颜,即便是她清瘦了,也仿佛是在盛开的百合间,轻轻显露的那一滴清冷露珠,凄清而带着些孤傲,更添清丽。
她开口道:“可你们居然和邪魔妖道勾结在一起。”
“小姑娘,这话怕是那些师长告诉你的吧。我告诉你,我们妖兽一族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明明可以杀尽那些无辜的平民,但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你们这些虚伪的正道死有余辜。”
“放肆,不可辱我正道,”
“怎么,说中了,心痛了。今天,我便要血洗正道,为我爱人,兄弟一家报仇。”
说着,身后的妖兽便蠢蠢欲动。正道那边也拔起剑来。
突然,远处一道青光驶来。
田灵儿惊呼:“是小师弟。”
陆雪琪和碧瑶的目光,望着青光。
只见噬魂驶进,张小凡缓缓从噬魂上走下来。噬魂被他拿在手上,他将手放在身后,噬魂消失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它,可他忽略所有目光,走向兽群。兽群竟然害怕地向后退一步,兽神死死地盯着他,似乎向从他身上寻找某个人的影子。
张小凡走向兽神,拉起他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他手上。
兽神吃惊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张小凡笑了一下,道:“回去吧,她在等你,她回来了,你该放下了,拿好你手上的东西,今天就让我来写下句点。”
“你不和我走吗?今日你若不走,怕是来日难以相见。”
“有缘自会相见。”张小凡骄傲的说。
兽神手握羽毛举了起来,面向兽群,似乎在宣告什么,只见兽群向这片羽毛跪了下来。兽神表情凝重,他拍了一下张小凡的肩膀,和兽群一起从入口退入十万大山。那片羽毛飘在入口前,突然光芒大作,只见那世上唯一能进入十万大山的入口被布下封印。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能进入十万大山了。
他突然喷出一口血,缓缓倒在地上。
翻身坐起,汗流浃背,喘息不止。
“小凡,你怎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彷佛被吓了一跳,抓住了张小凡的肩膀,急问道。
张小凡喘息著,向旁边看去,林惊羽坐在床前,面色紧张而带些憔悴,正盯著自己。张小凡向四周望去,这是一间小小的客房,摆设简陋,房间里只有普通的桌椅和一张木床,自己此刻就躺在床上,身上盖著薄被。
他定了定神,道∶“没有。
什麽,我做了个噩梦。”
林惊羽看著他,嘴角动了动,慢慢松开了双手。
张小凡沉默了片刻,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林惊羽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已经离开了十万大山,现在到了南边的昌合城里,这里是昌合城的一个小客栈。”
张小凡默默无言。
房间里突然显得很安静,半晌,林惊羽忽然道∶“小凡,你有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的?”
张小凡的抬眼向他望去,这一个儿时的玩伴,此刻深深望著自己,可是那种眼神竟是那麽陌生。
他又低下了头,慢慢地道∶“没有,惊羽。”
林惊羽眉头紧皱,刚想说些什麽,但终於还是忍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张小凡开口道∶“我们怎麽回来了?”
林惊羽叹了口气,道∶“那日在十万大山,你昏过去之後,大家看到你的样子,都是面面相觑,最後我师父和田师叔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带著你先退回来了。”
张小凡沉默了片刻,道∶“我这样多久了?”
林惊羽道∶“已经三天了。”
张小凡又是一阵沉默,林惊羽看著他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凡,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有。”
“惊羽!”张小凡忽然大声叫了一声,打断了林惊羽的问话。
林惊羽怔了一下,望著他。
张小凡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道∶“别问了,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林惊羽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看了张小凡许久,终於转过身向外走去,但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对著张小凡道∶“小凡,你放心,不管你什麽原因,我都相信你,我一定会求师父为你说话的”
张小凡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彷佛没听到一般,林惊羽又看了他一眼,毅然转身走了出去,门外,彷佛还站著人,林惊羽和他们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後他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了。
房间里,很是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凡慢慢抬起头,掀开被子,只见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在十万大山穿的衣服,想来也没人替他换过。
他怔怔的坐著,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忽然,他快速地下了床,径直跑到这间屋子的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著的两个人,愕然回过头来,是宋大仁和杜必书。
望见了张小凡,他们二人的脸色彷佛也有些古怪,半晌,杜必书才乾笑一声,道∶“小、小师弟,你醒过来了啊?”
一道阳光,从他们背後的天空,照射下来,晒到了张小凡的脸上,张小凡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身子也摇晃了一下。
宋大仁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上前搀扶,但手刚伸出来,忽然又缩了回去。
张小凡怔住了,望著他,这个从小疼他爱他的大师兄,脸色苍白如纸。
宋大仁嘴角动了动,终於还是慢慢地道∶“小师弟,你身体有伤,还是先在房间里好好养伤,不要出来四处走动了。”
张小凡没有再说什麽,转过了身子,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客栈的另一角,一间僻静的房间内,苍松道人和田不易以及萧逸才三人,一起坐在这里。
萧逸才看了看田不易,又望了望苍松道人,道∶“二位师叔,如今该如何,还请你们赐教?”
苍松道人望了萧逸才一眼,淡淡道∶“萧师侄你一向多谋善断,不如你来说说?”
萧逸才摇了摇头,道∶“这事关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苍松道人望了田不易铁青的脸色一眼,道∶“如今最麻烦的,就是那些道友,不停地向我们追问张小凡究竟如何会和兽神扯上关系,其势汹汹,若不是领头还明白些事理尽力压制,只怕他们早就向我们要人了!”
田不易冷然道∶“他们想要拿人?也要等我们问清楚之後,再说我门下的弟子出事,也轮不到他们前来插手。”
苍松道人缓缓道∶“田师弟,你也不必太过生气,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只是如今事态太过严重,兹事体大,我看我们还是要火速回山,请示掌门师兄再做定夺!”
昌合城中的街头上,依然和平日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周一仙和小环两个人站在街头一个拐角处,望著前面街道上一间门牌上挂著「东海客栈」牌匾的小客栈,一起皱了皱眉。
小环把拿在手里的冰糖葫芦舔了舔,发出了满足的「啧啧」声,然後随意地向周一仙道∶“爷爷,你真的确定青云门的人住在这里?”
周一仙点头道∶“废话,你没看到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修真炼道的人吗?”说到这里,他自顾自地道∶“这些人一去流波山就是好久,这一次回来了也不知是什麽结果?”
小环白了他一眼,道∶“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要说你是人家青云门的人吧!你自己不敢去认亲;要说你不是吧!偏偏又那麽关心?”
周一仙一窒,怒道∶“爷爷我虽然不屑於与这些青云门的後辈相认,那是我早已看破世情,情愿一生清贫,浪迹天涯,为天下苍生做些┅┅”
小环掉头就走。
周一仙剩下的自夸的话,生生吞进了肚子里,哼了一声,向那东海客栈最後看了一眼,转身也走了。
小环边走边道∶“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想我们也去流波山上看看的,结果在东海边上问了十几天,居然都找不到一个船夫载我们去。”
周一仙大感尴尬,乾笑一声,道∶“,那是这些船夫没有见识,怎麽会连这流波山在哪里都不知道,都是饭桶!”
说著同时,心想老是提这些事情,自己不免在孙女面前老脸丢尽,便岔开话题,随口道∶“也不知道那个叫张小凡的家伙,这一次会不会死在流波山上了?”
小环瞪了他一眼,道∶“当日我看过他的手相,这人命相奇特,乃劫后之命,命寿之容与运势无关,很可能短命之人,但我不太相信。”
周一仙呵呵一笑,对小环道∶“说起来我倒是越来越想知道,当日在黑石洞外的那口『满月古井』之中,他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小环噗哧一笑,道∶“你到现在还记得啊”
周一仙点头道∶“不错,要知道乱魔之象者万无其一,我现在对那个家伙越来越好奇了!”
小环连连点头,笑道∶“其实我也是┅┅”
他二人笑著说话,一时忘了前头,猛然间发现身前居然出现了人影,他们差点就撞了上去,登时吓了一跳,连忙顿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周一仙大怒道∶“你们做什麽┅┅”
不料话未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立刻就哑了下去,小环有些吃惊,同时向前看去,立刻也吓了一跳。只见身前站著两人,前头是个清秀美丽的少女,一身水绿衣裳,赫然正是让他们吃了好些苦头的碧瑶,而在碧瑶後面,还有个女子,却是一身黑衣,面上还用黑纱蒙面,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周一仙乾笑两声,连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说著向小环打个眼色,小环年纪虽小但何等机灵,立刻会意,二人正要回身就跑,不料身子一轻,却是被这两个女人一人一个拎了起来,随即眼前晃动,几番街道人物天翻地覆地转来转去,等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僻静无人的陋巷之中了。
周一仙额头冒汗,知道面前这少女道行远胜自己,这一下真不知道要吃什麽苦头才是,当下只得苦著脸道∶“这位姑娘,我、当日是我不对。啊!我把银子都退给你吧!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碧瑶眉头皱了皱,自从十万大山回来之後,此刻看去,她的脸色颇有几分憔悴,这时瞪了周一仙一眼,道∶“谁要你的银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周一仙立刻道:“姑娘请问,我知道的无不据实回答。不知道你要问的是财运还是寿相,要不然就是问问姻缘?这些都是我周一仙周大仙人的拿手本事,来来来,且让我为你算上一卦┅┅”
他越说越顺,不料旁边突然感觉小环不停拉他衣裳,惊讶回头,道∶“怎麽了?”
小环流汗不止,白了他一眼,对著碧瑶赔笑道∶“这位,嗯!漂亮的大姐姐,你要问我们什麽事啊”
碧瑶沉默片刻,道∶“你们刚才在东海客栈门口张望什麽?
周一仙与小环对望了一眼,道∶“没、没什麽啊!我们只是碰巧路过,看到好多修道的人在那里,就停下来看看。”
碧瑶淡淡道∶“这麽说,青云门的人,都是住在那里了?”
周一仙点了点头,道∶“好像是吧!”
碧瑶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道∶“那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当初救了你们一次的那个青云门的年轻弟子?”
周一仙一怔,随即会意,道∶“姑娘你是说那个叫张小凡的少年吧?”
碧瑶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张小凡的名字,点了点头,道∶“怎麽,你们看见他了?”脸上同时露出了几分关切。
周一仙与小环同时摇头。
碧瑶顿时有些失望,看著还想说些什麽,但忽然间似乎兴味索然,摆手道∶“你们走吧!”
周一仙和小环如聆仙乐,立刻向她道谢并快步向小巷外头走去,不料才走出几步,背後碧瑶突然道∶“等一下。”
周一仙心里咯登一下。
只听碧瑶缓缓道∶“你们刚才在大街上说的黑石洞外有口满月古井,那是什麽意思?”
周一仙这才放下心来,连忙把满月古井的典故说一遍,最後道∶“┅┅嗯!就是这样了,传说在月圆之夜,人只要向满月古井中凝望,便会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人!”
碧瑶脸色变了变,不再言语,怔怔出神,周一仙还想著这个百变的少女不知还有什麽奇怪的问题,忽然被小环拉了一下,见小环连使眼色,这才回过神来,当下二人慢慢向外走去,碧瑶和她身边的那个神秘黑衣女子,却也没有阻挡。
半晌,僻静小巷中只剩下了碧瑶和面蒙黑纱的那个神秘女子。
“幽姨,你说他看到的会是谁?”话才出口,碧瑶忽然又自苦笑,笑容中几番酸涩∶“其实还用说麽,肯定就是他那个使天琊神剑的青云同门,我算什麽?”
被碧瑶称做「幽姨」的神秘女子,淡淡地道∶“你不要这样,这些男人,有时候是根本不懂得自己的心意的!”
碧瑶合上眼睛,半晌睁开,带著一丝哀求的意思,向黑衣女子道∶“幽姨,我想去看看他。”
黑衣女子立刻摇头,道∶“不成。”
碧瑶哀声道∶“幽姨,他现在情况,真是生死未明,我、我、我心里头实在是放不下!”
黑衣女子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爹也就是知道你会乱来,所以才叮嘱我一定要看住你。现下青云门中大批高手都在这客栈之中,我们贸然前去,必难悻免。”说到这里,她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怜惜,柔声道∶“瑶儿,来日方长,我们一定可以再见他的。”
碧瑶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才道∶“可是、可是他犯的都是正道中的大忌,他们会不会就、就这样杀了他┅┅”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摇头道∶“碧瑶,你清醒一点,平日里你不是这麽糊涂的。张小凡现在因为和兽神有关系,怀疑与我们圣教有关系,我料定青云门必定要将张小凡带回青云山,由道玄亲自过问决断,并给天音寺一个交代,所以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碧瑶下意识地咬了咬苍白的下唇,良久,却也不见她有什麽反应。
黑衣女子看在眼里,彷佛也有些心疼,用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别担心,你爹不是也说过了吗,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碧瑶默默点头,忽然间她抬起头来,抓住黑衣女子的手,急切地道∶“幽姨,我知道你早就不出手了,但求看在我的份上,你也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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