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本体。
若是有人闯过印廉朔设下的禁制闯进来,便会立刻发现,这只是一个幻影体而已。
那本体,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要在闭关的时候放下进阶,而离开此处?
这些没人会知道。
视线不由转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女孩脚尖轻踢地面上的石子,脚落地没有触地声,只有石子飞舞落地一刹那的轻声。
“诶,也不知何时可以下山。”印舞阳轻声叹息。
也不怪她会如此暗叹,自从她三岁和父亲来到焚殷殿,便在这里待了整整十三年,每天都是一样的乏味枯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从开始的激动,到如今迫切地离开,她想再回到记忆中的那个小破屋。想回去看看在那小破屋后面竖立着的一个墓碑,母亲的墓碑。
然而,作为副殿主唯一的千金,她不被允许独自下山,这是一种保护吧,一种她心中完全不需要的保护。
想到之前无数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大伯和父亲都是十分的反对。
“女儿只是想去看看母亲,为何爹爹一直在反对!”
“阳儿啊,那里根本不适合你……”
“爹爹别说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回答,为什么要这样反对我,我只是想去看看母亲而已罢了!”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阻挠,印舞阳对此是无法理解。
“舞阳啊,大伯派人将你母亲接来,你在这里也能见你的母亲了。”印冽也是反对她的想法。
“不!不可以,你们谁也不能去打扰母亲的长眠!我,我不会再说这件事了,阳儿………不说了。”
这样最后一次谈话,是在四年前,而过了那次交谈之后,印舞阳对这两位长辈心中充满了失望。
她其实都知道,母亲的去世,并不是意外,有人知道父亲的身份后,曾发生过多次暗杀。
而父亲不恋权势,只想好好享受平静的生活,所以才会在一个穷乡僻壤处,与母亲相伴生活。
不久之后,有了自己,三人的生活朴实而又温暖。
然而一群杀手忽然冒出,一批一批的人想要暗杀自己一家。
起初自己并不知道父亲印良是修炼者,农活打猎的事情,父亲干的没有一丝违和感。
直到那些人来袭,印良身上的气势大涨,将那些人的尸骨作了庄稼的肥料。
然而,父亲面对接连不断的暗杀,气力总会耗光,而母亲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终逃不过他们的魔爪。
一刀毙命,印舞阳还记得母亲绝望的双眸,和那脖间喷洒出的鲜红。
印冽的及时赶到也没有挽回的一条鲜活的生命。
安顿好母亲的尸体的次日,印舞阳便在睡梦中,被带到了山脉深处的焚殷殿。
在这些年,自己的玩伴也就只有朔哥哥一人,但朔哥哥太优秀,追求的也是修炼者的极致,大多时间都是在修炼。
而印廉朔答应带自己下山是在十几日前。
“说好的事情,这么快就闭关,这承诺,也不知道朔哥哥何时兑现。”
“不管,我要离开这里。”回忆那童年间模糊的记忆,还有日渐退去的母亲的笑颜,猛然间,印舞阳看着天边的云,瞬间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树荫在风中微微晃动,似是在同意着印舞阳的决定。
少女背影,缓缓消失在长路上,蝶的飞舞,伴随着年轻的心远去。
卿本佳人,奈何幽园无法困住少女放飞的心。
对于常人,焚殷殿乃修炼圣地,对于舞阳,这里是困住自己的囚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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