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嘞——好吃的糖葫芦嘞——”
白钰歌闻声望着卖糖葫芦的方向,孟良左看着她眼底想吃的欲望,轻笑着走到那人身边花了几文钱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递给她。
“吃吧。”
白钰歌受宠若惊地接过,微微上翘的眼睫毛上下扑扇着,清澈的眼眸似乎能溢出水来,娇小可爱的模样让人分外怜惜。
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原来糖葫芦,真的很好吃!”
孟良左走在她身侧,他看着她享受的表情,微笑道:“不过要少吃,对牙不好。”
“孟神医,你知道吗,以前我作为白家小姐的时候几乎不能出府,爹娘也不让我吃这种廉价的东西。我听很多人说糖葫芦很好吃,但是我从来都吃不到。”白钰歌说着,又满足地舔了一口,“今天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谢谢你孟神医。”
这么可爱的姑娘,让人如何不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照顾?希望等事情早日结束之后,能将她送回慕容绪身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吧。孟良左想着,嘴角勾起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只是当他再次侧头看向白钰歌时,她的眼里没有了开心而是被一种慌张的情绪占据。
孟良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一位老者摔倒在地痛苦呻吟着,不少人见状停步想要帮忙,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做才能不再次伤害到他,只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神医......”白钰歌试探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孟良左看着她眼中的恻隐之意,言语中的温柔不在,语气也凌厉冷漠了许多。
“看那,那是孟神医?”
人群中忽有一人发现孟良左的身影高喊出声,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看到他真的是孟良左神医之后,脸上都浮现出高兴的神情。
“太好了,老者有救了!”
白钰歌侧身看向孟良左,她同样希望他能去帮助老者一把,一想到老者能被救治她就为老者高兴不已。
想要他救人?孟良左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眼光扫过众人以后抬步离去。
“诶,这,孟神医怎么走了!”
“孟神医!”
几个路人看到孟良左离去急忙追上他的身影,他走的太快,白钰歌也小跑了几步才勉强跟上。
“孟神医,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一年轻男子抓住他的手腕在他身后跪下来,“我求求你了神医。”
“良左,你看他这么可怜,救救他吧......”
良左,你看他这么可怜,救救他吧......
这句话犹如梦魇般占据了他的脑海,孟良左忽然捂住耳朵,痛苦地闭上眼,脑袋炸裂般的疼痛让他的额头虚汗不止。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又是这句话!这世上又不是没了他就不能继续,为什么要将救人的使命强加在他的身上!
这种炸裂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内心身处爆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孟良左知道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他一味选择逃避的那些事情,终究如种子深深扎根在他的心脏,连根除去换来鲜血淋漓。
“良左?良左你怎么了?”白钰歌看出他的异样后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正想伸手拉上他的衣角,他却突然放手甩开拉住他手腕的人,顺势躲避她的触碰。
再睁开眼,他的眼底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任凭身前身后众人如何哀求他也视而不见,他僵硬地抬步径直离去,孤独落寞。
“抱歉啊诸位,孟神医最近病了状态不好,这位公子还是赶紧去附近医馆找医官来为令尊医治吧。”白钰歌见状只好向百姓们赔笑解释着。她知道这件事关乎着孟良左的名声,平日里他在谪仙居为人医病所有人视他为医仙,但当他走在大街上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白钰歌再次快步跟上孟良左的步伐,身后不少百姓仍旧对孟良左见伤不救的行为不停指责。白钰歌偷偷瞄了一眼孟良左的脸色,没有愤怒,只有冷漠。
白钰歌默默地跟着孟良左,他走的方向正是通往城北谪仙居的必经之路,她看了眼周围环境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只怕是走到天黑都不一定走的到啊!
“孟神医,这样走下去我们是到不了的......”
“坚持一下吧,快到了。”孟良左淡然地说着。
“可这明明......”
“我已让金策按时在路口等候。他怕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钰歌不敢再问,她知道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表面温润如玉内心深沉似海的人,却没想到他的性格竟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金策守着马车在路口等候但一直不见人影,只好无聊地数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马车数。好不容易看到了师傅和白姑娘二人,金策开心地跳下马车正欲开口,却见师傅一脸阴沉地走来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白姐姐,师傅他......”
“他心情不好,快回去吧。”
“哦。”金策耷拉着脑袋费劲地爬上马,白钰歌轻叹口气钻进车厢。
孟良左微微侧头,见她手里仍紧攥着两根没吃完的糖葫芦,眉头微皱。
“没吃完就扔了吧。”他冷冷地说着。白钰歌慌忙将手里的糖葫芦往嘴边送,孟良左出手控住她的动作。她惧怕的表情落入他的眸中,讽刺至极。
“走了一路这上面沾染了太多灰尘。”孟良左放软语气说道,“别吃了。你下次想吃再买就好了。”他松开她,白钰歌轻轻“哦”了一声,委屈地放下手中的糖葫芦。
“孟良左......你为什么不愿意救......救那个人啊......”白钰歌知道现在问他是不明智的选择,但她实在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前后变化这么大。
孟良左看着她脸上惧意里透着一丝好奇,委屈的模样活像一个怨妇,他忽而轻笑出声,只是这举动再次将白钰歌吓得不轻。
“原来你这么喜怒无常啊!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在那些人面前是装出来的,哼!害得我还去给人家解释了一番......”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孟良左淡笑道,“那我是应该谢谢白姑娘替我解围呢还是谢谢白姑娘咒我生病呢?”
“喂!”白钰歌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涨红脸,“还不是因为你!”
“是是是,都因为我。”
“孟良左!”白钰歌生气地说道,“你快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不愿意救那位老者!”
“这么在意我?”孟良左说着,嘴角的痞笑出卖了他,彰显着与他性格截然不同的气质。
“我是在意那位老者好吗?!”白钰歌冷哼了一声,“快说!”
“我孟良左既定下规矩,医人不离居,离居不医人,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孟良左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只是白钰歌看着他的眼睛里的无辜越觉得此事没有他所说那么简单。
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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