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安确实是个傻瓜,起码在叶红鱼的眼里,但这种傻,在花筑雨的眼里,却是赤子心性,而在齐卫与秦玉看来,乃至于围观的众人看来,却是深藏不露,人们期待着他的那份考卷会在太府这池深水之中激起怎样的波澜,但此刻,人们却更想知道,这个少年去向的方向,后山的方向,试炼场的位置,他会有何种表现。
齐卫看着他负起了长剑,惊讶的喃喃道:“原来长安兄会使剑呀!”
“负剑的人,怎么能不会使剑呢。”秦玉道。
“偶像,你见过长安兄使剑吗?怎么样怎么样,厉害吗?”齐卫好奇的问道。
“这个……”闻言,花筑雨愣了愣,方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挺厉害的吧。”
“那跟你比呢?”齐卫紧追不舍。
“……”
花筑雨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回答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周长安使剑,就连叶红鱼上次在苍云城中偷袭他的那次,还有半路上遇到劫匪的那次,他都没有使出一招一式来,不得不说,负剑而来的人,却没有机会使剑,这确实是一种遗憾,但换个角度来说,这也不乏是一种幸福。
如果可以,谁都不想拔剑而出,即使是花筑雨这样为剑而生的人,也都会有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这个世界不用拔剑,世人不用争锋相对,可能那会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世界。
周长安很幸运的没有拔出他的剑,甚至于就连以前在山林小溪中刺鱼的时候,周长安用的也是树枝削成的木剑,其实,他是个很幸运的人,花筑雨忽然有些羡慕他。
尤其是此时,周长安被叶红鱼搀扶着走过来的时候,花筑雨也是无比的羡慕。
“筑雨兄,齐公子,秦公子。”穿过挤得密不透风的人墙走过来,周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几人打招呼,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长安兄弟,你这也太厉害了,写了三天两夜,实在是佩服,佩服!”齐卫感慨的道。
“辛苦了。”花筑雨从叶红鱼的手上接过周长安,搀住他。
叶红鱼随手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一边的秦玉,朝几人道:“得了,别寒暄了,还是快点让他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吧,这要是再不进后山,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闻言,周长安顿时正色起来,道:“还是现在就快去吧,我没事儿。”
“切……这个时候倒来逞强了,”叶红鱼不满的道:“你这么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再不休息会儿,待会儿进去掉链子,可没人来救你。”
闻言,周长安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她是好心。就是嘴上说不得一点贴心的话来。
说话间,几人已然开始朝后山的方向走去,在入口附近寻了处阴凉点的地方稍作休息,武试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考生们已经进了后山两天一夜了,入口处的几位巡逻的考官也都已经放松下来喝茶聊天。
若说迟到,也许也只有周长安和叶红鱼两人了,花筑雨也不算是迟到,他本就是被临时拉过来充数的,倒是齐卫和秦玉,却是破天荒的没有提前进去,一直在外面等着周长安出来。
周长安吃着东西在恢复,花筑雨面色深沉的盯着后山之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深林,表情严肃,倒是叶红鱼有些无所事事,终于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奇怪,若说我在外面等着也就罢了,你俩怎么也在等他出来,这早一步进去早一步占尽先机的道理,你们也该是知道的吧。”
闻言,齐卫愣了愣,心中想着,不是我偶像让我跟他一起进去的吗?
倒是秦玉,想了想,认真答道:“其实我不会武功。”
闻言,叶红鱼一愣,一口老血简直要喷了出来,道:“大哥,你不知道这是武试嘛,不会武功,瞎凑什么热闹啊!”
“是…是是……是我,”见此状况,齐卫忙凑上来,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是我带他来的,秦玉说他想来看看,我就带他来了。”
“也是,你俩,一个武功半斤八两,一个一点都不会,也是绝配。”叶红鱼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用关爱的眼神看了看花筑雨,叹气道:“就是可怜我家小雨了,带着这么一帮拖油瓶。”
闻言,身边几人,除过花筑雨,脑门上皆都冒出黑线,一帮……拖油瓶?
周长安放下手中的包子,将嘴里的东西嚼烂咽下去,方才开口道:“没关系,我会跟筑雨一起保护你们的。”
“你保护好你自己还差不多,”叶红鱼没好气的道:“连我的剑都躲不过去,还说要保护我。”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说话的人是花筑雨,此时,他的视线终于从那片密林里收了回来,略有些严肃的道:“进去之后,切记一切小心,今年的考生,可是都不简单。”
闻言,几人皆是心头一紧,连忙收紧了心神,不再吊儿郎当。
“偶……偶像,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齐卫小心翼翼的看向花筑雨。
“相比较往年来说,实在是奇怪许多,形势也凶险许多,”花筑雨皱着眉头,道:“往年皆是挑战擂台赛,虽说招式凶险,但也基本上遵循着点到为止,若是实在收不住,也有考官制止,今年赛制改了,一入密林,生死未知,而且密林之中也不好监控,若说怎么算赢,恐怕不是考官们能做主的,能分出胜负的,也只有……”
“修罗场。”花筑雨没有继续往下说,却是秦玉声音沉沉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闻言,几人心头皆是一凛,就连初出茅庐的周长安也知道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传说中培养恶魔的地方,最常用的是用在培养顶级杀手的时候,将一众有资质的孩童放入一个密闭的地方,不给一滴水一粒米,让他们互相厮杀,直至全部死绝留下最后一人,就如同养蛊一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只留下最后一只蛊王,而其余的人,就只能成为蛊王的养料。
虽说太府的考试不可能这么残忍,但某种程度上,除过胜者,其余的人,都只会是胜利者的炮灰,预想到这一点之后,花筑雨不敢想象,那些人,会为了赢而做出什么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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