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难觅。〉
夜空中突兀着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人间尚且不黑,昏黄的光在亮着,用自己的颜色,轻描淡写,勾勒出生活的轮廓。黑云压城的夜色,不醉,人已阔别,留下声声哀叹,转瞬之际,模糊了存在的意义。缓缓的夜风嘈杂吹过,什么都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连记得的人都没有的飘过。
“吱呀,吱呀……”
客栈的门有规律的随着风儿来回晃动,维持着仅剩的动静。
“吃人的黑店,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廷飞和阿四渐渐靠近掌柜。
“四对六,你们真要与我们为敌?”掌柜呵呵一笑。
“为民除害没有退缩的理由。”廷飞的瞳孔放大,散发出正义的光。
“哦!?为民除害?我倒要问问那把荒古,你为的是什么民?除的是什么害?”掌柜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荒古?”廷飞,钟翎和小虎一齐说出这俩字。
“哦,哼哼,看来你们三个只是初入江湖的雏鸟罢了。”掌柜不屑一看。
斑驳的夜色继续斑驳,过往依旧过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依旧生生不息。
“敢问阁下。”
“尊姓大名。”阿四紧锁的眉头告诉他眼前的人并不简单。
“既然荒古现世,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千浔白敬亭。”掌柜面向阿四,似乎对着自己的儿子般严厉而又慈祥。
“白敬亭?”钟翎对着眼前的掌柜充满质疑。
“怎么了,钟翎?”廷飞空洞的眼神表示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兵尽落马坡,因有白敬亭。可是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满脸褶皱看起来已逾不惑的客栈掌柜一脚呢?”钟翎摸着下巴,来回走动打量着眼前的掌柜。
“哈哈哈,小姑娘眼力不错,你看这样如何。”掌柜把手伸到左耳下垂的地方,缓缓的撕开,不一会儿,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眼前的再不是酒馆客栈的算盘手,而是实打实的威风八面的白敬亭—白将军!
“哇。”众人惊讶的张开了嘴巴,惊于白将军的气场,讶于白将军的面容。
“钟翎你认识他?”廷飞挠挠头。
真相快要明朗起来。
“白敬亭是千浔城的护城将军,他带领的白家军惩奸除恶,无往不胜,不过最近白家军销声匿迹,未有人知。”钟翎看了看在场的各位,已经把知道的全说完了。
“不错,我们就是白家军。不过不是以前威风凛凛的白家军,而是深受石虎荼毒的丧家之犬。”
白将军身后的伙计们都露出一副无比沉重的脸,写满了往日风里雨里的艰辛。
“又是石虎!可恶!”廷飞狠狠地砸了下桌子。
“哦,各位与石虎也有仇恨?”白将军示意伙计们退下。
“不共戴天!”小虎怒不可遏。
夜色中,酒账里,众人把酒言欢,举杯对饮。只有阿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语不发,轻轻的擦拭着荒古,在风中找寻着往日的记忆。
“话说将军为何在此啊?”廷飞的脸已经透出了淡淡的红色。
“诶,说来话长,总之现在苟活于此,劫富济贫,也算是给千浔百姓做点事情。”将军又满上了一大碗酒。
“可是把坏人洗干净做成包子了吗?”廷飞像是开玩笑道。
“我们不行此等行径,那些过往的富商还有杀手被药倒之后,我们拖进厨房,扒了衣服,拿了财物,一丝不挂的被扔到官道上。”将军不禁笑了出来。
“哈哈哈!”廷飞,小虎也笑了出来。
钟翎则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庆幸自己没有被药倒。
三人又喝酒了几盅,各自昏昏沉沉的,睡意模糊进了蜡烛的光晕中。
“别喝了。”钟翎对着廷飞傲娇中带着苏苏的声音。
然而此时的廷飞已经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中闪烁着无数的钟翎。
“钟翎,来,呵呵……”廷飞傻笑着,一把把钟翎抱住。
“臭流氓!”
钟翎只一拳,廷飞就倒在了地上,翻滚了一圈,摊开了双手沉睡了过去。
小虎和白敬亭也倒在了桌子上。
太阳离开了地平线,红彤彤的,光焰夺目,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云朵在天上移动着,云卷云舒,甚是美丽。阳光透过云彩,掩埋了一座城,黎民走出大门,关上了所有灯。
客栈里,酒账中,酒坛子杂乱的散落在地上,桌上,小虎手里还捂着坛酒,酒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阿四走了进来,见一地狼藉。
“阿四哥。”椅子上刚睡醒的钟翎伸了伸懒腰。
“该出发了。”阿四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钟翎弄来盆冷水,跳上椅子,来了个大雨倾盆。三人惊醒。
“怎么了?”廷飞坐了起来用手擦拭着脸,一脸懵。
“都什么时候了!”钟翎放下盆子。
“该走了。”钟翎背上小行囊,酷酷的。
廷飞眯着眼睛,望眼朝阳。
“白将军,此去千浔,还有多少路程。”
“不到半日。”白将军正整理了衣襟。
“那就此告辞,兄弟多保重。”小虎站了起来,拍拍屁股。
“到时候兄弟有难,我白家军与你里应外合,必将保住你们性命。”白敬亭作了个揖,拜别。
各自别了,四人走出天下客栈,登上了落马坡,远处显现出了千浔城的轮廓。
“袁媛,我来了!”小虎心里重重叠叠地念着。
此时此刻,客栈内。
白敬亭关上了门,走进厨房,拉动灶王爷,左墙开出个洞来。里面陈列着一幅盔甲,一杆雪鹰长枪。
银白色的盔甲,银白色的长枪,没有被玷污的白家军。
“荒古,铸剑师,阿四,以及那小子的聚炁丹!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敬亭啊白敬亭,你可有的忙喽。”
白敬亭取出长枪,在狭小的空间里耍弄了起来。
“落马坡中藏雨露,江湖林中谁除虎。”
只要水还在流动,人心就永不会停止。
带上头盔的白敬亭内心画上了抹不去的决心。
风拂过树梢,摇下几片叶,飘落眼前,落在脚边。矫健的步伐在林间回响,叶轻轻的落,云悄悄的移,风缓缓的吹,时间也慢慢的过,叶落声,风声,呼吸声交配成绝妙的旋律。
“有人!”小虎拉住廷飞,阿四与钟翎见状也跳进了草丛中。
“那是,乾天殿等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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