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客房的念稚则是无比郁闷,想起方才在厅内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谢楫羲抽了什么风,不是已经和好了么,又要让自己出糗。
因玉滎宫内没有合适郡王的衣裳,还得派人去取,念稚只穿了中衣在榻上歇息,喜鹊并不知念稚下达了不许进来的命令,只以为他已经睡着,便轻轻进来准备布置些熏香茶点。开门一瞧,屋内人似是睡熟的模样,侧卧在榻上,青丝便也随之倾泻。喜鹊初时只有些奇怪的感觉,瞧着郡王睡着的模样倒还标致,便熟练的点起熏香。可是走近准备为他盖被子的时候,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那细腻的肌肤,纤长的睫毛,怎么看都....
在发现有人开门的时候念稚身体便紧绷起来,如今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在发现那丫鬟似乎只是来点熏香的时候,念稚便决定装睡。谁知那小丫头却极为认真负责,竟然还过来帮忙盖被子,念稚心虚,只翻了个身换了个趴睡的姿势。丫鬟盖好了被子,乖巧的便退了出去,倒让念稚松了一口气。
谁知那喜鹊却是个机灵鬼,她那日在船上同公主一起,早已知道这南平郡王身份是假,刚刚在盖被的时候更是产生了一个不得了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心下惊讶不已,于是连忙跑去告诉了怀瑾。
怀瑾正在与众人喝茶聊天,见喜鹊急急的来找自己,便借口出了大厅:“怎么了,这样慌乱。”
也不顾公主责怪的语气,喜鹊只将方才看到与自己猜想的一股脑的倒出。只见公主表情也逐渐错愕起来:“你是说..他有可能是个女子?”
“嗯嗯!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奴婢从小见惯了小姐您睡觉时的模样,刚刚确实有几分相似!”喜鹊兴奋的点着脑袋,为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感到兴奋。
“女子...”怀瑾之前一直在猜测这个“南平郡王”的真实身份,如今这个猜想虽有些疯狂,但是仔细想来却是极有可能,她对喜鹊道,“你去把那取衣服的先拦下,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再说。”
喜鹊得令,便跑去做事。怀瑾则是回到大厅准备结束了这场茶话会。
趴在床上的念稚左等右等却还不见人送衣服来,不禁想念起自己得心应手的乐荷来,若不是郡王带着丫鬟显得奇怪,她才不会任由乐荷每天在寝殿里游手好闲。正想着这事,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郡王,您醒了么?”
念稚连忙清了清嗓子:“嗯,把衣服放进来便可。”
于是随着推门声,一个人便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却没有出去,反而走近了榻前:“我来服侍郡王更衣吧。”
“不用了。”念稚皱眉转过身,才看到榻前这个人,竟然是怀瑾公主,“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谁知怀瑾公主不仅没有半分应有的羞涩,反而大大方方的坐在榻边,这让念稚心中发毛,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只反射性的默默裹紧被子往后挪:“公主,男女有别...”
“郡王为何如此害怕,怀瑾只是担心刚刚那杯茶水烫伤了你,想来看看你的伤势。”怀瑾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人。喜鹊不说之前怀瑾绝不会往女扮男装的方面去想,毕竟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如今存了这层心思,再去瞧这个小公子,身量高挑,眉目虽算不上英武但也少些女儿家的柔弱,竟让人难辨雌雄。但此时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倒让怀瑾确信了七八分。于是笑着,伸手便掀开了他的被子。
念稚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番举动,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后,念稚发射性的一把制住怀瑾,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感受到她眼中的杀气,怀瑾有些愕然,低头见他胸部虽瞧不起明显的起伏,隐隐却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地方,心中确信了这事,于是只诚恳道歉道:“对不起,此事怪我思虑不周,毕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你放心,我对南平王府绝对没有恶意。”
听到这话,念稚才放松了一点手劲:“你之前说喜欢元方竹,想与他联姻,如今又来试探我的身份,到底是何居心?”
“我之前说的句句属实,今日喝茶之事便可看出,只不过对你的身份还有些疑虑,所以无法百分百信任。”怀瑾直视着念稚的眼睛,并无退缩之意。
“哼。”念稚瞧了半晌,知道她所言非虚,于是放开了手。
被放开后才感觉呼吸才顺畅了一些,怀瑾却有些高兴的问道:“所以你是他的妹妹?”
知道无法再瞒着她,念稚只点点头,却看到她红着脸道:“此事你莫怪我才好,毕竟你的身份未知,而你又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心中实在忐忑。”
念稚知道她所言非虚,也没有打算真的怪她,只是被人瞧出身份心中不爽而已:“此事...”
“我明白!此事我定不会与他人透露。”怀瑾立马表明了态度,又关心道,“不过你以后还得更加小心才好,如今便是我一个小小侍女都看出你女子的身份,虽然有些讨巧,但也说明你的防范还是不够。”
发现问题出在侍女的身上,念稚也点点头,反思着以后绝不在不安全的地方脱掉外衫。又明白公主此时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语气也放柔了些:“我知道,确实是我大意了。对了,今天早上我已将信寄给兄长,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赶来见你一面。”
听到这话,怀瑾脸上升腾起一片红云,与之前在大殿里装的不一样,这次都红到了耳根子。看到她这副模样,念稚心中才又欢喜起来,于是逗她:“我兄长那边倒还好说,不过你得罪了我这个小姑,哼,以后...”
虽知道念稚不过是开玩笑,怀瑾还是急着解释:“此事却是我唐突了。”
“那你得让我瞧回来才好。”看着怀瑾自责的模样,念稚起了些调戏之意,勾唇斜斜笑着,伸手就要去扒她的衣服。
怀瑾吓了一跳,连忙去躲,二人一时嬉戏打闹,关系倒亲近许多,此事便也算了解。
而就在念稚与怀瑾以为此事已成,满心期待的等着方竹回信的时候,那封念稚遥寄出去的信却静静的躺在楫羲的书桌上。
“你说这封信是从城外三皇子的人手中截到的?”楫羲粗略的将信扫了一眼,只问道,“那人看过这封信了么?”
想到送信人临死前未说出什么重要的讯息,平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属下不知。不过看过或者没看过都不重要了。”
楫羲点点头,然后缓缓将信纸靠近烛火,眸中火光跳动,难怪那二人在殿里演了这么出戏,原来这怀瑾公主对真正的南平郡王芳心暗许,倒是可惜了...
信纸在手中慢慢被火光吞噬,楫羲叹了口气:“以后派些人关注一下南平郡王的动向,若是任由她们这样胡闹下去...”
元宝平安二人只说得了令。
平安到此时心中才了然,他一直觉得少爷对南平郡王有些特别,却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在截到这封信的时候,考虑了放出这封信的利弊,衡量了之后才决定截信杀人。看今天少爷的态度,看来这选择倒是没错,并且以后都得按照保护南平郡王的法子去做。只是他也没想到,原来这南平郡王是个女子,也不知道...
而元宝,元宝没有什么想法,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得知那南平郡王是个女子的时候有些吃惊罢了,女子的武功在这个年龄能有如此,心中也不免对其多些赞赏,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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