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凤天辰在音奏华关好门后在缓缓回过神来。

“嗯。”哪怕皇位不保，这个人还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高高在上，就像太阳一样刺眼而遥不可及。

凤天辰恨透了凤轻澜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像他小时候见到他时永远仰视着王座上的他。

但是那有如何？

现在的胜者是他，成王败寇，他即将失去的一切都会变成自己的。

想到这凤天辰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父皇，儿臣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凤轻澜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冷厉淡漠。

现在明明是凤天辰在仰视着凤轻澜，但凤天辰却有种错觉，自己才是仰视着的人。

为什么？

凭什么？

凤天辰心有不甘。

为什么当初要听信谗言？

为什么要在当初放任别人去欺凌他？

为什么要忽视他？

心中的不甘尽数化为扭曲，把帅气的五官变得狰狞难看。

所以的怒火、怨愤以及千言万语都最终归位一句话：“父皇，您后悔吗？”

是啊，这么多年的努力为的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从这个骄傲的男子口中听到“后悔”二字吗？

凤天辰想要听到他对他忏悔，以及他悔恨的表情。

但是……

他注定要失望了。

凤轻澜风轻云淡的道了一句：“不悔。”

什么？

凤天辰的表情一僵，呆愣的样子有些滑稽。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不可能！你有点在后悔，后悔当年没有早点sha了我，对不对？”

凤天辰像疯了一样，要凤轻澜往他想象的样子去说。

凤天辰在梦里梦见过很多答案，可唯独没有这个。

他不能接受！

然而，凤轻澜只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不去看凤天辰。

这个动作在凤天辰眼里无疑是轻蔑的，是看不起他！

连个眼神都欠奉这个认知无疑，又一次刺激到了凤天辰。

“说话！”凤天辰歇斯底里的道。

“好了……”这一次不是凤轻澜开口。

殿门不知何时又被打开，背光走进来了一个还有人。

纤尘不染，与远处殿外的尸骸遍布显得格格不入，然人很难去相信，这样一个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曼陀罗？”凤天辰理智慢慢回笼，声音嘶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猩红的双眸在一瞬间浸染着委屈。

音奏华走上前，摘下来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带着未脱的稚气，她对凤轻澜做了一个绅士的鞠躬，然后想往常一样摸了摸凤天辰的头，“勿因未候日光暖，擅自轻言世间寒。”

一句话，仿佛治愈了凤天辰。

他低下了头，不啃声，但也没有反驳。

“你是？”凤轻澜见此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叫我曼陀罗就行了，我是凤天辰的师傅。”音奏华道。

“曼陀罗……”凤轻澜目光沉沉，幽深的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在凤轻澜上上下下打量完毕后，他又幽幽开口：“劳驾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了。”

“嗯，派出过刺客的大臣已经被我株连九族，皇上还有何吩咐吗？”音奏华有意把自己和皇上的关系搅和成上下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