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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女将:傲娇王爷狠狠宠》第二十章 待一人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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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歌起先并无异常,看见终风这般,心里困惑起来。

自己是常年喝药,对于嗅觉是格外的敏感。适才闻见浓厚的血腥味,按着小院暗卫们的警觉性怕是开始动手了才对,偏偏屋顶上没有一点声音。

刚才的哄笑声已经被风雪掩埋,阿勒也没再说话了,周围安静得窒息。

莫名的恐慌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内心,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孟长歌强迫自己闭着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她受不了了这才起身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把门一拉开,这才发现谁知道大家都没睡着。再然后这姑娘就从天而降像神话里的仙女一样。终风看起来很是紧张,孟长歌定定神,眼里最后只看见女子腰身系着的几粒小骰子。

孟长歌紧绷着后背,脑子里满是惧意。

眼前人不曾相见不曾相识,这来头却是不小。

江湖上最为著名的两大帮派一是万花谷二便是七秀坊。这万花谷听着是个世外桃源遍地开花的美地方,实则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个妙手回春的怪老头这才名噪江湖。

七秀坊就是一个与万花谷相对的门户,准确切而言是与江湖上相对的门户。

别人若是救人,那七秀坊就一定杀人;别人若是杀人,那七秀坊就一定救人。七秀坊扬名一是因为名声本来差,二是因为坊主七玲珑,是个不可多得的倾城女子。

江湖上曾有人说七秀坊为什么活到至今是个谜。

相传答案早已众人知晓,不过是江湖上的大部分人士爱慕坊主七玲珑,亦或余下之人爱慕七秀坊的墓雪姑娘之间的抉择罢了。

墓雪是逍遥榜上排名第二十七,其心狠手辣程度到一夜之间灭了人家一整个帮派。山上血流成河流到山脚,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整个山门,比沙场上的杀戮还要血腥三分。

此后墓下之雪的名号就为世人知晓。

“长歌姑娘想来是知道我的,若是姑娘方便,就请跟我走一遭吧。”女子轻轻弯起唇角,使得满天星辉为之黯淡。

“不了,不方便。”孟长歌同样报之一笑,口气冷了半分:“你还是回去罢,我不与你齐去。”

墓雪秀眉一蹙:“姑娘这般可是让我好生伤心,不过,主上说让我给姑娘看个东西。”说罢,宽袖之间就飞出来一件白色物品对着孟长歌抛去。其手速之快,不等众人反应东西就已经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弧。

孟长歌下意识的抬手去抓,没想到被终风一个点足就已经在半空之上截在了手里。

墓雪见状也微微变了脸色,那一抛三分是为了把主上交代东西给孟长歌看看,余下七分是为了试探试探着小姑娘的底细,用了不少力道。

此时,却被终风那小子轻轻松松的就接住了,看来这些年他的确是进步不小,差不多也该能够过个百来招了。

墓雪再看着终风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一枚色泽圆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小手掌间,清冷的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流光婉转,使得人移不开眼。

孟长歌死死地盯着那块玉佩,袖间的十指紧紧握着。那白玉石雕出来的海棠花纹栩栩如生,有几个花瓣磕掉了几个角,是自己年幼时不小心摔在阶梯上落下的瑕疵。

那时候卓依还是小肉团子一只,整日除了跟在她身后四处溜达就是认真的拿着帕子擦拭腰间上的那块海棠玉。

有回孟长歌捧着看啊看,上阶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角,卓依气得又哭又闹,宝贝得不得了,再也不肯当着她把海棠玉拿出来。

还记得卓依说:我在这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念想了。

孟长歌半垂着眼,强压着心里的情绪:“带着玉佩的那个人呢?”

“长歌姑娘这般关心她,自己亲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女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好看,“那个小姑娘昨日晚上还想着逃跑,可惜她一身伤,没溜出大门就被抓……不对!是‘请’回去了!”她把请字咬得很重,听着就不大顺耳。

孟长歌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一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府里唯一拿自己当朋友的小丫头如今也是凶多吉少,她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帝王生来最无情,可是她却是有义。

终风瞥了几眼孟长歌的神色越来越纠结,心里也就明白七八分了。

想必玉佩的主人对孟长歌来说很重要,小脑袋里想了想,自己也须对得起自己的誓言。

他会一言九鼎,信守承诺。

便默默地掰开她陷入皮肉里的手指,扬头对墓雪道:“不就是去七秀坊逛逛,我也要去!”半人高的小孩子出口的话语极其嚣张,说到这个使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去,他表现得却是非寻常人的淡定。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他日后也绝非寻常人。

墓雪点点头,笑了一笑,“你当然可以去,日后保不齐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孟长歌对他看了一眼,没做声,意思很明显:你跟着去做什么?

终风不服气的瞪了回去:自然是保护你啊!

孟长歌最终迟疑的点点头,自己心底也是没底气。她要救卓依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的,多一个人怎么说也是多一丝胜算。

“老女人,带路吧!”终风看见墓雪铁青的面色,乐得咧起嘴笑,“一不小心就戳中你的痛处了,哎呀哎呀不好意思!”

难得看见终风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孟长歌也并未多说,快活些总是好的,没有必要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疲惫。

眼见三个人就抬步往门外走去,目光涣散的阿勒终于反应过来。

一个箭步就扑上来,终风和孟长歌很有默契的往旁边一躲,阿勒结实的摔在了地上。那巨大的声响,听着就觉得疼。

阿勒长臂一勾,把俩人的小腿紧紧箍住,誓死不从的样子:“不行啊!大人,您不能去,您去了我明天就真的见不着太阳了!”

“大人,公子除了脾气差了点、嘴巴毒了点、坑人的时候厉害了点,其他的都很好啊!大人!而且您可是公子从萧家就回来了,您的命理当是公子的,你可万万不能离开啊!”阿勒哭着仰头对孟长歌说。

“大人,我今天才把膳房清理干净,您还没来得及用就要离开了吗!下官还没有尝过您的手艺呢!不如您先做一顿好吃的再离开……”

终风不理他,没了方才奸计得逞的模样,他冷冷的开始拔腿,“起开!”

“不行啊!大人,我起开了您就走掉了!公子会打死我的,就算公子不打死我,等回了漠北,我也要被大家打死的!”阿勒苦着脸,死活不撒手。

一道戏谑的声音,“我觉着挺有意思的。不如,你们也带上我去吧?怎么样?”墓雪的位置离门口最近,闻言,心底一悬。

脚下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这是谁?

“那更加不行了!”阿勒急得快跳起来了,“大人!公子是因为你才这样的,您怎么能抛弃我们就离开呢!”

“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不就是吃你几天饭睡了你们家的地二儿,你还真以为你叫了几声大人我就舍不得杀你了?阿勒,做人可别这么天真。”她孟长歌开始耍泼撒娇的时候,你阿勒还不知道在漠北做些什么呢!

阿勒痴痴的看着孟长歌咄咄逼人的气势,脸上焕发出崇敬的光芒。不觉就松开手,“真神大人,只要您不离开,怎样都行。”

这般情景着实有些反常,这些漠北人来大夏究竟是干什么的?真神?

孟长歌暗暗嗤笑几声,并未当真,只是当做阿勒用来开脱的借口罢了。她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

大夏越乱,她越好逃。就算被奉成神也只是凡夫俗子,没有那般好心肠来解救世人,因为她连自己也解救不了。

世上本无神,人间已是炼狱。

念头闪过脑海,她压了下去。睨着阿勒,声音平静如湖水般,道:“我的命不是他的,是我自己的,我没让你们家救我。”这是孟长歌对阿勒那句“你的命理当是公子的”的答复。

阿勒怔了怔,“大人,您是漠北……”

被晾在一边的墓雪打断他,眼神极为真诚,“长歌姑娘,这苍蝇聒噪了些,我可以帮您动手。”言罢,一尺宽的白绫就从十指见飞来,孟长歌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手势,白绫就已经对着阿勒打去。

终风见状,轻轻点足,拉住十尺白绫转身就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墓雪似笑非笑,“几年不见,进步挺大。可惜……还是差得远了些。”

音落,又是一根白绫对着终风的腰间飞去。

孟长歌毫不犹豫的扯出骨鞭,奋力一跃,鞭子明明是对着白绫打过去的。那白绫像是长了眼睛,生生的绕开了!

眼睁睁的看着白色布料愈来愈近,从心底散出来的恐惧促使着孟长歌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抓:“终风,小心!”

若是平时练功时不偷懒就好了,白绫擦着她的指尖而过,带出一片血渍,速度仍然未减。孟长歌控制不住的落在雪地上,摔得很疼很疼。

柔软的白绫缠上腰身,像是水蛇一般死死的裹着里面的猎物,下一刻狠狠地向后甩。终风单薄的小身板重重的摔下去,倒在屋檐下面。倒塌的木块青砖溅起了大片尘土,众人再度看清眼前景象时,小小少年屹立在期间,不卑不亢。

好像整个世界也得在他股掌之间被颠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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