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泽?此时的他眼底全是温柔,跟两个月前的那个人截然不同,这好像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低头接过他手里的卫生纸,却注意到他那只干净的手,指甲剪的圆润,手指纤长显得骨骼鲜明,简直像一双弹惯了钢琴的手。我想上帝造人的时候一定是偏心的,不仅给了他清隽的容貌,淡雅如墨的气质,还给了他这样一双完美的手。“呵~我的手怎么了吗?”他轻笑着问。噌的一下,红晕爬满了我的脸颊,“不...不是的...你的手很好看...”有人天生就有这种魅力,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轻易抓住别人眼球,亦或让人,失心。不过简单一个微笑的表情,就能让你沉沦,不可自拔,越陷越深.....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醇厚的嗓音突然响起,打断我的思绪,却又不可思议沉醉在这迷人的声音里。江奕泽见我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无人可察的皱了皱眉,转身走了。他可没这么多的同情心,陪一个陌生人在这吹风,即使是个小女孩,他的温柔,早就随着夏风一起走了.....我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哎呀,我不禁摸上自己的脸颊,不用看我也知道,一定是通红一片了,没出息,我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不就一个容貌出众点的男人嘛,瞧你这花痴的样子,真是挫爆了!唾弃了自己后,我才想起方霜还没有找到,又急忙去找方霜。
“周叔叔,我是夏至啊,你有看见我母亲吗?”
“没有啊,没事的,周叔叔,打扰你了。”
“陈伯伯,你下午有看见我母亲吗?”
“真是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张阿姨,您今天有碰见我母亲吗?”
“谢谢您啊,没关系的。...”
......
联系了方霜周围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呵,我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路浑浑噩噩的走着,影子把我的身体拉的很长很长...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就像用墨水涂染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那个高高悬挂着的月亮,连颗星星都没有。真是可怜呐夏至,你留不住你身边的人呐,无论是谁。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紧紧地揪住我心脏,疼的喘不过气来,难过一次又一次压倒般像我袭来,多想就这样大哭一场睡过去,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方霜依旧抱着尤言留给她的照片....尤言!对!尤言——梧桐树!方霜一定在哪里,她只要一难过就一定会去那里!
有了准确的方向,我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就像心口压住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一样,我脚步轻快的向梧桐树赶去。
“言,夏至又和我吵架了,她不像你,她没有你温柔,没有你体贴,你别睡了吧,起来陪陪我吧,我好想你,为什么夏至不是个男孩子呢,那样他就会有你一样的容貌了吧,我看着她也会开心啊。不过到底是你的骨肉,那一双眼睛尤其像你,每当它看着我时候啊,我就觉得是你在看我,感觉到你还在.....呜呜呜...”方霜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从树下传来,我停住脚步,眼眶里含着泪,别哭,尤夏至,别哭,这一切,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不爱你啊,她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孩子,有着他的血,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眼睛,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死死的捂住嘴,瞳孔睁大,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眼泪还是不值钱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转身不管不顾地逃走了,是的,我逃走了,丢盔弃甲,不堪一击,这就是我。我不停的跑,脑海中却浮现的是方霜的脸。
她说,夏至啊,明媚又温暖,让人一听就有好心情,你就叫夏至吧...
她说,夏至啊,这些年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她说,夏至啊,回家吧,妈妈想你了,回来陪着妈妈吧....
......
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绝望的人,就是你啊,方霜!
什么东西突然在我的身体里抽痛了一下,是心脏。我真的很难受,想逃避这一切,可是根本不可能。身体鬼使神差的又往回跑,可是回来之后方霜却不见了,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方霜,你在哪里啊?不要吓我好不好?
就一会功夫,方霜一定还没有走远,我大步朝马路上走去。
走着走着,定睛一看,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单薄的背影,我走近一些,那分明就是方霜:“方霜,我在这里。”
方霜寻着声音转过头来,她看到我了,急匆匆地向我大步走来,双眼通红,眼神里满是慌张,方霜还是在乎我的,是在乎我的,她一定是在乎我的……她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她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我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这重量了,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方霜已经生病了,却还要故意气她。
一想到这里,我一下松开了方霜,拉起了她的手:“走,我们回家。”
亲情这条路对于我来说真是又怕又期待,我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又在期待些什么,也许是方霜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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