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夫人一走，翠柔就急了，“祠堂可不是好地方，尤其现在天气冷了，夜里更难熬，要不然您就去跟大夫人认个错，不必跪了！”

凌若偏过头来看她：“认错容易，但你以为大夫人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先不说她私自来到这里撞上离王的事情，单凭凌瑾发病将离王逼走这一项就足够大夫人把账算到她头上了，就算她认错妥协，只怕大夫人还有别的借口来罚她，与其这样，又何必自降身份！

“那翠柔跟你一块儿去！”

说着翠柔便要跟她一同前往，两人一抬头便瞧见了迎面而来的秦嬷嬷，只见得秦嬷嬷顶着一张不冷不热的脸盯向翠柔：“大夫人让四姑娘跪祠堂是要她面壁思过，不是带丫头享福的！”

翠柔还要说什么，凌若制止住了她：“没事，你回去吧。”

“可是小姐，祠堂又冷又阴森，晚上你一个人在那里翠柔不放心！”

“无妨。”凌若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前世杀人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干过多少，还会怕一个木头牌位吗？

翠柔还欲再说，凌若便已转身，跟了那秦嬷嬷离去。

一路来到祠堂，正如翠柔所说里头又冷又阴森，黑压压的牌位陈列了小半个屋子，唯一的光还是从大门外透进来，当下人动手关门的那一刻，整个祠堂内漆黑一片，独剩烛火摇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鬼屋。

“跪吧，四小姐。”

眼看着下人将地上的蒲团都撤掉了，凌若偏过头朝着秦嬷嬷看去似笑非笑：“秦嬷嬷觉着人死后会有鬼魂吗？”

秦嬷嬷一怔，顿时脸色变了变，先不说这祠堂内阴森恐怖，面对着四姑娘这似笑非笑的目光再想起她病死的亲娘，她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凉。

“四姑娘想说什么？”

凌若却并没有理会她，偏过头看向那一排排黑漆漆的牌位，自言自语道：“如果人死后真的有鬼魂，那这祠堂之内到了深夜应该鬼魂无数吧？说不定还有一两个冤魂跳出来，想要复仇索命……”

跟在秦嬷嬷身后的两名婢女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秦嬷嬷看了她们一眼，气急败坏打断凌若的话：“四姑娘胡言乱语什么？您还是快些跪吧，大夫人那边我也好交差！”

凌若却没动作而是将视线放到膝盖底下。

秦嬷嬷这会儿也着实被她的话瘆的慌，只想着快点走人，见状急忙朝那两个婢女示意，婢女早已吓得哆嗦了巴不得赶紧走，连忙拿了蒲团放到凌若跟前，还补了一句：“四姑娘请。”

凌若看了她一眼，婢女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那张一面在灯火下一面在黑暗中的脸也特别吓人，眼神更像是无尽深海，瘆得她急忙退开。

凌若心头冷笑了一声，这才跪了下去。

秦嬷嬷见状立刻就道：“那老奴就先退下了，碧儿和喜儿会在门外守着，还请姑娘遵守大夫人的命令，不然老奴就是想为四姑娘开脱也开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