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距离在不断靠近,一直到了弓箭射击范围的时候,双方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带盾的步兵盾牌高举,以防止箭落到自己头上。弓箭手们缓缓将弓拉满,斜指天空。看到指挥官的剑挥下,弓弦发出了愉快的“嗡嗡”声,箭几乎是同时射出。萨利公爵的军队弓箭手更显娴熟,在对面刚刚重新搭好箭的同时,他们已经拉开了长弓,随后又是一轮箭雨对射。
箭在天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圆弧,随后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在大地的引力之下落到人群中。高举盾牌的步兵听着箭落到盾牌上发出的“啪啪”声,感受着从盾牌上传来的震动,都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兵器。跟在盾牌步兵身后的那些士兵只能祈祷箭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但是很显然,创世神这个时候是无法顾及到战场上所有人的。有的箭落到人群中,在锁甲的阻挡下,有些箭被弹落在地,有些箭虽然插到了锁甲上,却并没有射穿,或者紧紧擦破了皮肉。身上插着箭的士兵把箭拔出来,拔下箭头,放入自己的布袋里面,这是流传在舍尔曼地区的习俗,被铠甲挡住,却插在铠甲上的箭头会给士兵带来好运。当然,有的穿铠甲的士兵运气不好,箭射到了脸上或者眼睛里面,甚至以刁钻的角度射入铠甲,插到了身体里面。有的伤兵会得到同伴的帮助,把他拉到一边,免得被踩死,但是更多受伤到底的士兵被其他士兵踩过去,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踩死。
这一战,列昂伯爵没有派出自己的雇佣兵参战,也许是为了节省战力,反正对方也没有多少武者。这样的后果就是,这一场接触战几乎成了普通士兵之间的激烈厮杀。在对靠近的敌方士兵射出了最后一波重箭之后,弓箭手们通过步兵留下的通道往后撤退。双方的弓箭手因为甲胄不足的原因,伤亡比起步兵更大,在双方阵前留下了不少哀嚎的伤员和尸体。
步兵们用武器敲击着自己的盾牌,为了威吓敌人,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们大吼着,喊出一些无意义的语言。在这嘈杂的噪音之中,双方不断靠近,一直到步兵们盾牌对盾牌,挥舞着手里的战斧、短剑砍向敌人。后面用矛的士兵看准空隙,把矛刺向敌人。互相拥挤,互相挥砍的人群中,鲜血不断迸溅,不断有人倒在地上。受伤倒地的士兵在哀嚎着,但是没有人去管他们,无数双脚践踏着受伤的士兵。在践踏中,倒在地上的士兵的眼睛被踩出来,伤口在践踏中迸溅出更多的鲜血,甚至脑浆被踩出来。
“男爵!”副官等待着罗西尼男爵的下一步指示。
男爵看了看自己手上五十名近卫,还有三十名骑兵,以及做为预备队的一百名步兵,久久不语。
列昂伯爵对自己的军事总管点了点头,军事总管对挥动起指挥旗。在后边还未接战的士兵统领看到了指挥旗,带着部下分成两队,分别从两边朝昂撒军两翼包抄过去。
“男爵!”罗西尼男爵的副官再次看向他的长官,男爵依然一言不发。侧翼被突然袭击之后,罗西尼男爵的军队一时间慌乱起来,本就松散的队形更加散乱了。
“出发吧。”列昂伯爵对自己的骑士说到。八名骑士中的四名朝伯爵行了一礼,拔起插在地上的骑枪,带着四十名骑兵冲了下去。冲进敌阵的骑兵们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彻底切开了男爵的军队。
“全军撤退!”罗西尼男爵高喊一声。
“什么?”副官惊讶地看着男爵。
“撤退!对方的军力隐藏着,我们现在置于危险之下。看看我们的士兵,被打得这么惨烈。为了保存实力,马上撤退!近卫、骑兵、预备队掩护步兵!”男爵下令。
男爵的命令一下达,原本就快要崩溃的步兵们疯了一样地拼命往回跑,也不顾后面追杀的敌方骑兵和步兵。男爵的骑兵冲到了最前面,和在追杀己方步兵的列昂伯爵的骑兵狠狠撞在了一起。骑枪折断的骑兵们拔出了剑与战锤,互相厮杀。骑士们的战马支撑不住武者的战斗,于是骑士们下了马捉对厮杀。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吧。”伯爵说。
“前锋和本队脱离的实在是太远了。”军事总管说,“不知道罗西尼男爵是怎么想的。”
“我认识他,他就是个自大狂。”伯爵的近卫统领说,“以前我曾经在他的手下工作过,有些能力,但是目中无人。表面上很强势,实际上遇事却优柔寡断,甚至可以说十分懦弱。”
列昂伯爵饶有兴致地听着近卫统领的介绍:“这还真是个有用的人。对于我们来说,相当有用。把他们全歼,尤其是他的近卫和骑兵。给你一个机会,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的,我的伯爵。”近卫统领带着近半近卫冲入战场,与此同时,在罗西尼男爵的两侧,突然出现了几百米打着列昂伯爵旗帜的军队。
“我就知道!”男爵这下子慌了,他的军队全部撒了出去,就为了把之前陷入战阵的士兵掩护回来,现在他身边就自己的寥寥十几人。
“走!”男爵调转马头,抽了马一下,战马吸溜一声,窜了出去。副官见状,也不得不跟着他的长官逃跑。
“哈!罗西尼男爵逃了!兄弟们!快马加鞭,把他给伯爵活捉回去!”近卫统领大声喊到。
战阵中的步行骑士脑筋很灵活,也喊了起来:“罗西尼男爵逃了!罗西尼男爵逃了!”
“罗西尼男爵逃了!”这一句话如同瘟疫一般传遍了陷入列昂伯爵重围之中的昂撒军,原本还有一些精神支撑,而在拼命抵抗的那些士兵的士气迅速被这一句话击垮。近卫军和骑士虽然还在抵抗,但是他们的抵抗并不能让其他士兵提起哪怕一丝抵抗的勇气,他们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向萨利军投降。
最后一个抵抗者被骑兵砍掉了脑袋,前锋的接触战才算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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