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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神棍》第十一章 我的老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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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离寻思着,是不是下午近距离观摩一下士卒如何操练,再顺便问问老妖精为啥不来开会,刚挪动步子,却看到一个年轻士卒正坐在一个帐篷门口,埋头抽泣。。颜离心中一动,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那士卒感觉有人过去,慌忙擦拭了下眼睛,急急站起身来,见到一个身穿便服(李世民的)的少年向自己走来,不由一愣,赶紧行礼道:“小的参见将,将军。”颜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乐开了花,怪不得老匹夫喜欢拍人肩膀,一个字,爽歪歪。

颜离和气地让他不用多礼,也随着他捡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和气地问道:“可是想家了?”那年轻士卒颇有些受宠若惊,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道:“不,不是-----”

“不是?”颜离惊奇道。“那你方才为何默默流泪,无需掩饰,没人会笑话你。”士卒感激的看了颜离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俺,俺是想起了俺原先的伍---伍长,他对俺—俺们可好了,俺刚进军营的时候有人欺负俺,还是他替俺解围,把那些兵油子狠狠训了一顿。”

士卒说起自己伍长,声音又低落了下来,“那后来呢?”颜离感兴趣的问道。“俺们伍长平时对俺们可好了,啥好的东西他都先留给俺们,他最后才拿,还说俺们不懂,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俺第一次上战场,若不是俺伍长替俺挡了一刀,俺早就没命了,那该死的王八蛋,再让俺遇见他,俺非生撕了他不可。”

颜离见士卒心情过于激荡,赶紧安抚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你们伍长现在---”年轻士卒沉默良久,方才答道:“两个多月前,伍长在攻怀州城时受了重伤,被砍掉了一条腿,程将军发放给他路费,便把他遣送回家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一条腿可如何活下去----哇哇哇哇---”年轻士卒终是嚎啕大哭起来。

颜离地心里也很不好受,可这就是乱世,除了以战止战,别无他法,这便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

颜离看着年轻士卒痛哭流涕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叹了口气,正准备悄悄离去,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想法。便俯下身对那士卒说道:“你先莫哭,我教你唱首曲子如何?”那士卒抽噎两声,胡乱擦了擦满脸的泪痕,说道:“俺们平时也唱歌的,有《秦风无衣》还有叫什么,奥对了《国殇》,不过那只是在行军的时候才唱,俺不懂啥意思,但觉得挺---挺----”

士卒憋了半天,也没想到如何形容那种感觉,颜离提示道:“是不是,热血上涌,血脉喷张的感觉。”“是啊,是啊,”士卒激动地点头,“反正俺觉得心跳得很快,浑身热腾腾的,可舒服了。”言罢,又极为羡慕崇拜的看着年纪相仿的颜离,道:“你懂得真多,你一定读过很多书吧。”

颜离没有回答他,勉强笑道:“我教你唱首曲子如何?”唱首曲子,士卒眼睛一亮,“便是《秦风无衣》那样,让人热血---热血---”“热血上涌,呵呵,”颜离对眼前一脸憨厚的年轻士卒颇有好感。“对对,热血上涌,热血上涌,嘿嘿,俺也学会一个词了,等以后回了家,给俺娘说说,俺娘一定高兴坏了。”士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厚的笑道。

不能再说了,再说眼泪都下来了,颜离深吸口气,缓缓唱道:“我的老伍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伍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天黑我已不会再害怕,再苦也不会掉眼泪,我已经练成真正的男子汉,如今也当上伍长啦---这些年你的家乡变样了吗?这些年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颜离唱着唱着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前世的生活,早已忘了那个年轻的士卒还在身边,唱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嗓子发干嘶哑。那个士卒傻傻的听着,早已泪流满面。

大唐武德四年正月,大唐版《我的老班长》新鲜出炉。

良久以后,年轻士卒迟疑道:“将---将军,俺刚才听你还唱啥怎么样,班长,吉他,结婚照,那是啥玩意儿?”“啥?”颜离傻了,唱的遍数太多,后来又太投入,便顺嘴唱了出来,干咳两声道:“怎么样就是如何的意思,班长就是----很大的官。咳咳,这个不重要,所谓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不懂吧?不懂就对了。”颜离擦擦头上的汗,“你只照我第一遍唱的试着唱就行,歌词都记住了吗?”赶紧转移话题。士卒激动地点头,仰慕的说道:“记住了,记住了,俺就是再笨,你唱了这么多遍也记住了,真好听----”说完,还不由地哼了几句。

“呵呵,记住了就好,平时多唱唱,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就算对你们老伍长拼死相救最好的报答---”说完,拍了拍年轻士卒的肩膀,轻快地离去。年轻士卒怔怔地看着这个不知名却又和气的“大官”远去的背影良久,良久---

经此一事,颜离有些意兴阑珊,干脆哪儿也不去,径直返回自己的帐篷,哪知半路却被一脸和气笑容的房玄龄拦下了。颜离不敢怠慢,拱手施礼道:“小子有礼,不知先生怎会到此处?”

颜离有些奇怪,房玄龄与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都是军中谋士,平时帮李世民处理文书政务,战时出谋划策,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才是,咋会出来遛弯?

房玄龄老脸闪过一丝红晕,不愧是贞观贤相,反应极快,乐呵呵道:“老夫中午见伙食不错,便多吃了一些,想随意走动走动,恰巧遇到了贤侄,真可谓有缘哪。”原来是吃饱了撑的,颜离恍然大悟,随即想到,这么想似乎有些不敬,不由歉意的冲房玄龄笑了笑,把房玄龄搞得莫名其妙。

房玄龄捋着胡须,笑眯眯道:“不知贤侄可愿随老夫到帐中一叙?”说罢,也不管颜离是否同意,便拉起颜离地胳膊朝自己帐篷走去。

颜离反正也无聊,更何况这是和贞观重臣搞好关系的大好机会,也没打算拒绝,一老一少把臂而行,看着甚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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