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与错,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楚?
于是她微笑,上前两步,顺手将梵越散落的发丝掖好,淡淡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怎么能怪你……”
说着,她看了一眼身侧低眉垂着的花飞絮,又对梵越说道:“此等事非之地,十三爷还是快点回去罢。”说完,随即转身。
今日种种,蓝雪总算明白了,即便她一路坦途进洞房,他也一样,有的是办法令自己生不如死。
现在倒好,无意插柳柳成荫。
于他,于自己,都不啻为幸事一桩。
这样想着,蓝雪静静转身。
没有人看到,梵清的脸色,正一分一分地铁青。
在他看来,蓝雪眼底的镇定和淡然,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不合时宜。
他定定地望着她,望着她波澜不惊地转身,甚至,不忘保持礼节和他的女人们一一道别。
唯独,对自己视而不见。
然而,她最终止步,还是为了他的弟弟,那个揭去她盖头红绫的男子。
而在她转身之际,唇角那抹毫不掩饰的轻松和嘲讽,令梵清再也按捺不住。
她,凭什么?
于是,他沉沉地开口:“站住。”
巨变连连,碧儿早就魂不附体。
又听说,让她们搬去什么清漪园,她直觉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现在,听到梵清在身后呼唤,以为事有转机的碧儿,摇了摇蓝雪的手臂,望着她冷定如冰雪的眼神,露出了祈求的光芒:“小姐,殿下在叫你……”
听到梵清叫她,蓝雪不置可否。
但,一角及碧儿哀求的眸光。她叹息,止步,淡淡地问道:
“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看到廓下的那袭锦衣,蓝雪感到不屑——
自己只不过是被人掀了盖头。这,绿帽子还没戴到他头上呢,他就这副德行,明显的小鸡肚肠。
说到底,人以群分。如此闹剧,还不是他的家人没家教所致?
看到梵清发火,所有人都紧张慕名。
有人甚至开始同情蓝雪:看她这表情,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这个不知好歹的新娘子,怕要吃尽苦头了。
寂静,在天地间蔓延。只有廊下的铁马,发出伶丁的单音,清晰冷漠。
将蓝雪的神情尽收眼底,梵清的神色更是阴沉,他大踏步走向静静伫足的蓝雪,眼底的愤怒不言而喻。
看到梵清阴密布的脸,蓝雪只是淡淡地伫立,疲惫且虚弱。
那神情,就好似秋日城怒放的海棠花,秋色淡淡、花红淡淡、寂寞淡淡。
梵清第一次觉得,那袭代表女人归宿的红妆嫁衣,是那么的刺眼。
他瞳孔微缩,冷冷地审视着这外以“嫁”的为名,将一生属于自己的女人,想从她脸上寻找一丝退缩和畏惧。
然而,闻声止步的女子眼眸低垂,不动声色。
他甚至清晰地捕捉到,她唇边微微泛起的那缕不屑,再加上她之前种种,梵清登时俊脸扭曲,他咬紧牙关,忽地探手,一巴掌打在蓝雪脸上:“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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