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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国志》第十章 谁是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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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一声清脆的扬鞭之声,在四下死寂的夜里听来如此的刺耳,惊得枝头夜宿的鸟雀纷纷腾起,盘旋在空中嘶鸣。宁静,瞬间被打破。

盈庄的客栈就在村口,可众人要去的方向却是鲁阳,偏偏通往鲁阳的路还必须横穿盈庄而过。无奈之下,众人也只得策马狂奔,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盈庄,只要出了盈庄,以几人的身份,谁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就连萧吟戈,身上也挂着将军的头衔,虽然只是个冒牌货,唬人的效果却还是有的。要知道,冒牌货和伪劣商品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当然,他们也考虑过这样的动静会惊醒庄内村民,可等他们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想追也已经追不上了。李狗娃正在村口等着他们,这一路都将是畅通无阻,正所谓一条大路通鲁阳,管他盈庄不盈庄。

盈庄并不算多大,策马狂奔起来,很快便看到村口了,那里还站着李狗娃,以及那一片明亮的火光。

火,来自于火把;火把,来自于盈庄的汉子。李狗娃确实将看守村口的两条大汉调开了,可这两个汉子却调来了整个盈庄中的汉子。

原来,就在李狗娃去找萧吟戈他们的时候,李氏宗族的族长却去了他家。族长名叫李远山,年轻时曾经入伍从军,今年已经年过六旬,为人公正,在李氏宗族之内威望极高,真正是说一不二。

本来他只是想找李狗娃了解一下此事的经过,却意外的发现了李狗娃在见过萧吟戈等人之后竟然开始收拾行李,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对李狗娃颇为了解的他,马上起了疑心。在李狗娃吩咐看守客栈的两名大汉回去休息的时候,李远山便明白李狗娃的打算了。这才悄悄地集中了全庄的大汉,堵住了村口,专候萧吟戈等人前来。

“吁”随着老柳一声长喝,马车仓促停下。萧吟戈好一阵前后摇晃才稳住身形,掀开车帘,不禁一声怒骂。只见李狗娃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被两条大汉夹在中间,带着绝望的眼神望着他。大约三百余盈庄汉子一个个怒容满面,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锄头、长柄勾草刀等兵器,将萧吟戈等人的车马围在中间。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汉,双手背在身后,傲然立在众人身前,脊背如同大山一般挺拔,不显一丝老态,正是盈庄李氏宗族族长李远山。待众人停稳车马,李远山大声喝道:“诸位大人,非官即贵,何等身份,居然行此见不得光的举动。老朽以为诸位大人原本无事,现在却也脱不了嫌疑了。”

萧吟戈等人脸上俱都一红,李远山所言正中要害,不是畏罪,为何潜逃?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像之前那般理直气壮了。何况身边还有三百余大汉怒目而视,虎视眈眈。

“萧公子,怎么办?”周锡庆拍马来到萧吟戈车旁,轻声问道。像他这样的贵族子弟,平日虽然纨绔,却不曾见过这等阵仗,心中难免慌张。更别提早已没了主意的商梦平和董南华了。

“靠在一起,见机行事。”轻轻吩咐一声周锡庆,萧吟戈带着赵虎跳下马车,来到车前和李远山相对而立,问道:“晚辈箫程,敢问老者如何称呼?”

李远山道:“老朽李远山,忝居这盈庄李氏宗族的族长之位。看小哥这衣着打扮、仪表气度,应该也是大家公子。只是不知萧公子对我盈庄今夜这连番变故可有什么说辞?”

萧吟戈略微整理一番思维,才道:“李族长,我等几人虽然说不上身份尊贵,但一些基本的礼仪廉耻还是知道的。叨扰贵庄,心中已是不安,如何还做得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昨夜在祠堂之前,贵庄诸多好汉更是一口咬定我们几人便是那糟蹋良家妇女的恶徒,这让我们如何不慌?仓促之下,这才决计趁夜脱身,实乃人之常情。其中心情,还望族长体谅一二。”

李远山一笑,道:“萧公子好一张利口。老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绝没有认定那糟蹋李二娘子的恶徒就是你等,只想请诸位贵客在庄内多住几日,直至我们抓到真凶为止。冲你们今夜这番举动,老朽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吧?”

萧吟戈心内冷笑,论口才,你李远山并不比老子差多少啊。说得好听,多住几日,眼下这种情况,谁信你就是傻子了。心中打定主意,萧吟戈向赵虎投去一个眼神,冷冷地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李远山面色一寒,冷笑道:“那就要看萧公子的本事了,若是萧公子自信只凭你们几人便可从我盈庄顺利出去,老朽绝不拦着。”

萧吟戈心念急转,难道真要打出去吗?周锡庆他们肯定指望不上了,赵虎这小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奶奶的,不管了!留在这里肯定是被当做凶手了。李狗娃,你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一通暗骂,萧吟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向赵虎再次确定道:“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对付的了吗?”

赵虎头也不回,一声冷笑道:“少爷放心,不过一群有点蛮力的庄稼汉而已,奴才很快就解决了。”

萧吟戈一凛,忙道:“解决?我可没让你杀他们啊,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你可不能下杀手。”

赵虎一头雾水,问道:“谁说要杀他们了?奴才是那种嗜杀的人吗?”

萧吟戈安下心来,笑道:“不是不是,你是英雄,是大无畏的**战士。去吧,小心别伤着自己。”

大无畏的**战士?那是什么?赵虎没能听懂,不过料想也该是夸他的话,低头应了一声,一把便扯过老柳的马鞭,大步向前走去,嘴里沉声喝道:“我家少爷急着赶赴鲁阳,识相的把路让开,伤着你们可怨不得我。”

赵虎虽然生得魁梧,却并非凶神恶煞一般的长相,故而在场众人除了萧吟戈、李远山等极少数人外,对他都有些轻视。一见他如此托大之举,李远山身边的一条大汉手持一柄勾草刀跳将出来,怒道:“好大的口气。”此人和李远山生得倒有几分相似,正是李远山的独生儿子李峰,自小也教过他一些武艺,堪称这盈庄之中的第一勇士。

赵虎笑而不语,一扬手中长鞭,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如同夏日惊雷一般,声势惊人。不过随手一扬,竟将软鞭击出这样的响声,赵虎的力量自不必多说,对力量那精妙的控制运用才是真正让人惊骇的地方,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李远山出身行伍,见识远远高于盈庄的一众庄稼汉,一把扯住蠢蠢欲动的儿子,对赵虎道:“这位壮士身手非凡,老朽佩服。不过老朽还想提醒壮士一句,若是壮士将我们盈庄的汉子当做寻常村汉,那就大错特错了。说句托大的话,这些汉子在老朽的精心调教之下,战力绝不下于普通军队。壮士以为,凭你一人还能抵挡得住这许多人的围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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