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我们也在;在这里,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遇到一个相知的人;
那必须得说是一种缘分。
两人爬到石窟的顶端。
看着那茫茫的土原。
一种自豪与豪气冲血而来。
那不能不说是自然的力量。
人终归还是自然中的生灵,自然中的人。
两个人,两个没有说我爱你,也没有说我喜欢你的人。
他们一路走来的一切都是靠一种潜意识里的东西:感觉。
这种东西太神奇了。
大凡做艺术创作的人,都要靠这种东西。
当然习武的人,练剑的人也要靠这种东西。
武学有三种境界,之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东西,爱好。这种东西呢,不是说你光爱好。还有就是在你学了他之后,你还有学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之二:学到了一定的时间段这种东西就叫做技术了。他是一种可以防身的格斗,也是种能以其达到身体健佳的良方。之三,这种东西就叫做艺术了。只是啊,这个世界大多的人,也只能称得上是个技术家。有的人称之为大师。纵使是大师,也只是技术上的大师罢了。真正能称得上是艺术家的人,那真是少之又少。世界纵使有的几个也都是些绝版的货色。不过对于匿于深山老林,宅不出户的人来说:有的是大师,不过这种大师也并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口口声声说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一个头须皆白的老者说道。
师傅,什么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都是吹牛的货色;要真有种和我比过。
一个还没长熟的少年扬着张充满自信与傲气的脸说道。
住口,混涨东西;你晓得什么;小小年纪不知人间事非。恩仇,胡乱说些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天外天吗?
“什么天外天,胡说八道。我只晓得这世上就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师傅一个我”这少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那高挺的鼻梁接道。
“哼哼,天外天就是你没见过的地方,要是你知道的就不叫天外天了。没有阅历,口出狂言。”
但凡有些本事的人,你不用看别的,你看他的脸,看看他的眼,你就知道。
以相术来说,这少年的鼻子长的很特别,估计日后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土原,你一口一个地说;我没有阅历。‘哇天’,你都没有让我出去,阅什么,拿什么阅啊,用这些土沙吗?”
“我惜心调教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本性不改,放荡不羁,日后必惹事端。日后你出去,不准说你是我的徒弟,免得毁我名声。”
“师傅啊,你有什么名声啊,整天不离开这破地方半步。你当真是老封建,老糊涂了;绝对的自闭。”
老者长叹一声道:“唉----看来,你现在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当初你父母秉性善良,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哼,要不是他们都太善良,怎能任人欺辱。老子绝不再做那样的人,绝不。”
“给我当起老子来了。”
“天下之大,谁有本事,谁就是老子。分什么尊卑。”
“说的好啊,来吧。和我比过。”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那些狗屁绝技传授于我。”
剑来的快,
人闪的也快。
横刀立雨杀古晋,千年因缘诉与谁。
相思之苦何时休,
此情此景不解,
当年情人一笑。
一柄粗而沉着的剑,,那是老者的剑。
刀有锋,不过不利,人有情,不过太压抑。
剑抹中原,立剑江南。
两剑来的太快了。
少年闪之不急,第二剑,立剑江南,至头顶而落。
一缕黑色的秀发。脱落在沙沙土原之上。
额头也印出了血迹。
剑很宽,也很利。
回扫天下,剑出的如虎,走的如蛇。
好一柄轻巧沉雄的剑。好剑,好剑。这剑天下恐怕也不多了。
两柄剑瞬息间。就缠到了一块。
来留去送。刚才的那种沉雄之势怎的都不见了。
你拉来,我推去,像是驴子拉磨一样;
其实,一般人哪知道这是内力的抗衡。
看上去没有什么劲道,其实里边都是力,一种绵延不绝的力。
剑身横缠,立推斜带,走单腿独立之势。
四脚齐飞。飘落于一石窟之洞之边缘。
两脚平行而立,剑走弧势。脚下立地生根,动都未动。
剑捋手绞,手势推老者面门。剑身随着手腕翻拿、时扣时,压。有时两剑回绞。
不过都拿不到对方。两手绞腕拉臂。互扣,互绞。
内力就是内力,是内在的力量,在压抑,克制的时候,他是绵延的。若是暴发了,那更是可怕的。
只是内功深的人,暴发要久一些,克制的要久一些。
暴发时的力量,速度,时间长久,那必也是理所当然的。
“顰”的一声,两剑横空弹起,走势如出笼之虎,雕笼之鹤。
十字交,对绞。斜滑;勾挑。
两柄剑的走势和两人四手互沾手一样。
柔中带毒;静中带狠。好个互沾手。
但看,老者的两臂哗然脱手,拳取中线,肘下沉。
两臂合于一线,速度不及光年,却完全可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好生个快。
像暴风雨一样。来的太猛太突然。像冰雹一样,却远比那冰雹快上数千倍。
太猛太快。
再看那少年双臂十字分上举顶垮,那顶垮的姿式如同洞房花烛夜一般。
这招也有名字叫“洞房花烛戏新娘”。
那退势不知用轻巧来形容好,还是用沉雄来形容好。
只是那招退的看似太重。速度却快。
两脚后行,向推木板的刨子一般。硬生生地在上滑起两道深深的沟来。
再看看那身后的尘屑。如佛祖扫尘一样。
这招名唤“佛祖扫尘。”
风尘刮起很高,那沙如拂尘,扫的老者两眼迷离。不能辩清前物。
只是武学哪是不可离开眼睛的。
武学只是一种感觉。
老者紧闭双眼,直取中路。看看拳如弹簧连环弹一样就要把个脸砸的面目全飞。
怎能不怕。
那少年一个府身下沉、低腰击剑式。
连环双链拳,直奔胸腹而去。
头的高度刚好避开了那直砸面门的快拳。
好家伙,这样的招式都能避得开去。看来那鼻子没白长。
再看那两柄剑的走势。。。。。。
刚才的中路连环弹拳发出时,那柄老剑也旋转直取中路。一伸一缩速度之快。
把那柄少剑逼的跟着主人斜身下俯直退。
现在再看那少剑也跟着主人有威风了,转身后亦如弹簧一样,一伸一缩,直取老剑的剑中。
那石佛却真是不知人间事,左手,伏在怀中;右手来个拈花指;含笑有情。神采奕奕。微笑面对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真好个佛。那沙尘扬起时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境界。
但看那老者两手合十。
只听“砰”的一声,好家伙。
少剑被震到墙壁刺入大半截。
那少年也是一震。
但看那老剑空中而落斜取少年的头襟。走的永远都是直线。很少走曲线。
这剑法其实精妙之处也在于人生之道。
有的人聪明,走的都是直线。很少走弯路。有的人就比较笨了;走的大多都是曲线,那什么叫个曲线;那就是费了空间,费了时间,浪费了人生。成事者少。
不过,有些走弯路的人最后也成功了,只是时间长了点罢了。
而且还让身体长的很康健。
至于威力,功力一说,这些东西就难说了。世上本无好坏。一切都在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中;就这样,有些人就这样,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或许人类全部都是这样,人生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就没了。
我们一直都有想弄明白的事,一直都有不清楚的问题在出现。可怜啊。
到死的那天还是这样。任何人;只不过有些人做的完美些罢了。做的光彩了些罢了。仅此而已。
这一老一少,剑法相交的情景在不远处看起来像是表演木偶戏的。
再往远一点看,那就是两只蚂蚁在摔跤。
内力暴发了,霸气产生效应了。
一种威猛的剑势又来了。
少年双脚一踏,双手开翅。凝紧了整个身体,他的身法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重。
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
速度看上去不很快。不过就在最关健的那一刻人起来人。
这一剑刺到了地上。人已站在了那柄少剑的剑柄上。
眼睛如刚出笼的猛兽,狠狠地盯住下方。
那柄老剑看样子很重,不过走的很是灵敏。
老者缓跑几步;在周身舞出一个剑花。
提剑而上。
少年一踏那壁墙,那柄剑刺的到深,却被他这一下,“噌”的一声抖了出来。
两脚斜踏着墙面,摆剑下指,亮出迎战的姿式。
样子很酷。
老剑出洞。反身回刺少年。剑脱手,人定在墙上。
少年也没有用圈剑式,只是一个斜劈,那铛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砰”,墙上掉下好大一块石屑。
那剑又折了回来,回到了老者的手里。
又在墙壁上打斗,数千余招。
难分胜负。
后来战于石佛之上。
“嗡”的一声,那柄年轻的剑在石佛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韵律回旋,却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音乐。
音乐低沉有力,听的人心非常的伤悲。不舒服。
什么?难道是大悲咒。不是的吧。大悲咒应该听过的,不是这个味道。什么?这个是?两个人的心里暗暗的讨道。
此刻站在石窟顶部的小柔和郁剑愁,也听到了这声音;他们听来却感觉娱耳动听。美从心来。自由心醉。
那少年倒是听的最为难受。
是不是这石佛----
那石佛还如初态。祥和安宁。嘴角略显笑意。真是拈花笑看人间事。好修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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