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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翁的灰眼眨动，挥挥手。「好，等等我要他们留位子给奶。」女秘书浓密的睫毛在镜片後颤动，她用锐利的眼神瞄了李川一眼转身跟上离开的伊翁，李川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从指尖往上窜的冰冷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吐出白烟。

她转过去面对梵伍，笑得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一样。「助教，你看伊翁先生好像没有生我的气了对不对？」梵伍的表情是微笑的。「伊翁先生本来就没在生奶的气吧。我们进去吧？」

「不不不，我等等和伊翁先生一起坐，下午再和助教去活动可以吗？」李川故意避开梵伍的眼神，声音脆脆的，连李川都没想到可以细得这麽像少女。

(不过这种年纪的李川本来就是少女，顶多是有点粗鲁又暴力那种。)

梵伍眨眨眼。「好，那我先去和几个人打招呼。」李川看著梵伍的背影，视线和嘴角都往下掉。

那个时候，在外界的传闻里，院里的一切都还很神秘，也很强盛，不管是院童还是院生，看到的未来都是光彩耀眼，李川对於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也感到骄傲和得意，她那个时候没有去想，即盛必衰，也没有那麽大的视野去知道运行这样的组织背後有什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也是背後支撑的一部份。

伊翁先生一改之前的态度，和李川说话常常是弯著眼楮，但李川总是忍不住趁著空档往最前排看过去，梵伍坐在右侧的座位，拿著文件翻看，李川看了一阵子，转回伊翁。「伊翁先生，院里的策展你会来吧？」

「开幕和结束一定会去，中间就要看行程了，说明会要开始了，等等再说。」伊翁本来要转头问秘书行程，但灯暗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

从李川的角度可以看到接近讲台的梵伍，听完说明会後，参加一个活动，接著在一起回到院里作准备，然後是院里的出院参访，再来，就开始正式策展的行程。

李川咬著唇，明明看不到眼前的档，还是翻来翻去，连她自己都以为可以这样翻到接下来怎麽做。

这段期间，伊翁只是冷淡地瞥了李川的动作，然後继续听说明。

说明会结束时，李川和伊翁简单聊了几句，就被梵伍打断。「伊翁先生，等一下会场的活动你会去吗？」

李川听到伊翁的答案只是眨动眼楮，什麽也没说就跟著梵伍走了，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麽多废话，说了一大堆没关系的事情，也不管梵伍有没有在听，骂完闵幼抱怨完课，没有东西可以说了也可以因为梵伍随便提出来的事情再继续长篇大论，梵伍偶尔会点头，有时会转过来笑一笑，李川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空。

和他们约好的尤斯等人解救了李川，换成梵伍说话，李川听著，觉得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尤斯等人走时，换断重复要是以後有机会再约，李川只是笑著看梵伍习惯地和对方交换连络方式，自己也留了，但是却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和梵伍回去院里的路上，李川继续用胡言乱语的吵闹方式封住两个人可能的对话，她调到主院里并没有多久，但是她不西望有人试图去改变院里现在的模式。

闵幼说的没错，梵伍实在太嚣张了，李川突然很想回去西边的别院。

虽然她和川草，恐怕再以没有见面的必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