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被送进了县医院。
村里并非没有医生,而且有两个,一个是给人看病的,一个却是给牲畜瞧病的,两个医生半斤八两,都可以称得上‘江湖人士’,没有合法的执照不说,而且根本就没有读过一天医,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开起了救死扶伤的买卖,生意晶莹的还红红火火的。
山本昏过去之后,王天尚先去找那个给人看病的郎中,巧就巧在别人家的闺女出嫁让他送亲去了,那个兽医倒也懂得一点人的病理,按照王天尚的描述,他当场就给了结论,说是酒精中毒所致。可是任凭王天尚磨破嘴皮说了半天好话也没见人家有丝毫的动静。
后来那兽医说了一句“我这个生意还得靠村长照着,哪天被上头查封了,全指望村长哩,就是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会去的。”人还在昏迷不醒,总不能耽误吧,最后就直接拉进了县医院。
一天一夜过去后,山本总算脱离了危险。
王家慧守护在山本床前,终于支撑不下去,伏在他的胳膊上伤心的哭起来。
山本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算命的都说过我的命比较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去见阎王爷的。”
王家慧嗫嚅着说:“都怪我,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喝酒,哪知道你还在逞能。”
“家慧,你就放了我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吗?第一是高兴,心里真的很高兴,为你找回面子,你们家人这么热情的对我,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第二,我想用酒精刺激大脑迫使自己不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哦,也就是你我之间那种所谓的交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别在让我虚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只想真实的交往,谈恋爱。”
王家慧语塞了,忙不迭地喊:“医生再三叮嘱,要好好休息,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
“逃避!你又在逃避,我想弄清楚为什么一提到这里你就一个劲儿的逃避?”
王家慧避开不谈:“我去喊护士换水。”
王天尚的心里跟灌了辣椒水一样,焦灼而又难以忍受,意料不到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在自己身上发生,只是几杯酒,顶多三杯酒,二两不到,就把人给整趴下啦!人家帮自己天大的忙暂且不议,竟让人跟着遭罪。
听说山本已经脱离危险,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料这边有遇麻烦了,村长赵富贵和黄媒婆到家里来了。
两个闺女去县城医院看病号了,老伴去镇上赶集也才走不久,就剩下王天尚一个人。他吓得脸色铁青,屁也不敢放一声。他想找机会脱身,可是大门已经被赵富贵反锁死了。
黄媒婆快言快语,毫不留情的说:“王天尚呀王天尚,还道德高尚哩,我看你就高高在上吧!天底下还有你这么少见的人,拿人家的彩礼也不吭一声,中还是不中?耽误了大家谁也说不清。”
“老王呀,你瞅瞅你,人老了,咋就迷糊了,有什么难处讲给我听,我岂能袖手旁观,在哪儿找来这么一个稀里古怪的人找我麻烦。若不是念及孩子们的婚姻,我早让他死的惨兮兮。你们倒也挺理解人,把他给整进医院,替我出口恶气。”赵富贵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猛劲抽了几口:“上头领导知道村子里的事儿啦,要派调查组来,我可是没有辙了,你给出个主意呗?”
王天尚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哪里知道什么办法,颤抖的说:“村长啊,这里头的事儿吧,我当时在院子里,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完全是他一个人整出来的,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哇!人现在就在县医院里躺着,要怎么样随你的便。”
“呸!我就知道你会推脱责任,关键时候放软蛋。”村长真的开始瞧不起王天尚了,看他那怂样心里就来气。
黄媒婆在一旁叫嚷:“老王呀,既然你说那个家伙还躺在医院里,我也不想把事儿做绝了,就等他出院后慢慢算来。”
赵富贵说:“现在我还能忍耐些日子,村民那头也快稳不住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按人分钱,几万块钱我哪里凑去?我不是给过你家彩礼……”
村长停止住,不说话却给黄媒婆递了个眼色。
王天尚抢了一句:“彩礼我分文未动,这就退给你们。”
黄媒婆讪讪的说:“退?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两条路可走,一是让王家慧马上跟三金成亲,既往不咎,而就是赔款,2倍赔偿。”
“这不是把活人往死里逼吗?我只收了三万,现在却……”王天尚气的浑身发抖。
“这年头,别说高利贷了,连存在银行里的钱利息都一涨再涨,你不知道鸡生蛋,蛋生鸡无穷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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