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缩回来,站直了身子,却没有收回视线,默默的看着珞轻。他亦拿眼瞅着我,一言不发,眼里全是从未见过的冷淡,我刚开始还能和他坦然对视,慢慢地却再也禁不住,只觉心隐隐作痛,忙别开头看向窗外。
这一幕落在阮太医眼睛,他抿嘴一笑,“伙计们说你们吵架了。”
“看来对他们太好了。”我撇嘴道。
阮太医听我这样说,眼中略微一诧,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有本事做,却还不让别人说。”
“也没什么,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话间,珞轻跨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想必听到我的话,抬起看顶多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诮。我怔了怔,再看他眼中的讥诮已经消失无踪,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浅笑着和阮太医打了个招呼,温和儒雅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只是视线一到我身旁就自动闪避开,一眼都不看我。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珞轻,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凭什么你要一直摆脸色给我看?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听到小夏欢乐的跑上楼,把一本往珞轻怀里一扔,头也不回的边跑边道:“姐姐给你的。”
听小夏这么一喊,珞轻一下子抬起头,周围客人也都傻傻地看着我,我倒不禁有些忿恨,盯着小夏的背影咬牙切齿,他没看见我们正相敬如“冰”么。
阮太医拿眼角余光瞅了瞅我和珞轻,一个杀鸡抹脖子,面红耳赤,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一个眼里闪过几丝惊诧,神情微征,瞬即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喝着茶。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就转了脸过去。
过了一会儿,“嗯哼!”他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仔细地看我,脸上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和气,“丫头,民间流传孙策之死中有这样一个说法……”我习惯地用手揉了揉鼻子,收敛心思听着,阮太医微微一笑,“孙策行猎时为许贡门人所刺。当时他伤得并不重,只是脸被划伤了。医生贴了些膏药在他脸上,并嘱咐他不要生气,几天以后就会好了。但是,孙策还是耐不住性子,非要照镜子。而这个孙策又是‘美姿颜’,所以一看到镜中的自己,就大叫道:‘面如此,尚能建功立业乎?’于是没过几天就死了。”
珞轻“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嘟着嘴,皱着眉头,有点苦笑不得,非我死要面子,乃是不想拿热脸贴冷屁股。珞轻笑了又笑,落我眼里却有些嘲讽的意味,加上他刚才讥诮的眼神,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怒瞪着他,他轻声咳嗽一下,敛了笑意,凝视着我的眼睛好一会,眼里闪出充满生机的光彩。我的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的愤恨瞬间冻结在脸上,愣愣的回视着他。凝视我的视线里有我从没见过的神采,有着释然,有着欣慰,还有着更多的喜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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