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鼎虽有些不愿意但是心底却感到妇人的言语有一种莫名的引导,举步跟了过去。。c
那男童见齐鼎进来,冷言道:“原来只是嘴上硬气罢了,我还以为当真有病不医呢!”
妇人对男童笑道:“宏鉴,你又生哪门子气了?”
男童道:“娘,你这般胡乱替人医治,要是这人以后替契丹人杀我汉人如何是好?”
妇人道:“我治病救人,在我眼中只有有病之人和无病之人之分。”让齐鼎坐下,对他说道,“我要用银针固你本元,你怕不怕?”
齐鼎不知这妇人为何要无缘无故替自己医治,心中忐忑不安,心道:“我如果让她用银针扎我岂不是将生命轻易交给了她?”见她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决定,猛然下定决心,答道:“有什么好怕?你尽管施针就是!”
妇人见齐鼎如此干脆也颇感意外,问道:“你不怕我以看病之机害了你?”
齐鼎道:“我问心无愧哪会有人设计害我?”
妇人笑道:“我替人治病却也要让人知道自己的病因,刚才只是随便吓吓你而已。没料到你竟是这般的直率!”接着说了一些道理。
原来她见齐鼎天赋异禀所以不忍见他因放纵而亏了身体,当下借用银针固本之术将齐鼎一些**位穿刺已达到元气通畅之功。
针灸已毕,妇人劝齐鼎道:“你是汉人希望不要为契丹人所用才是。”
齐鼎道:“原来你就是为劝我这句话而费了这么多苦心?”又对那男童道,“一年前你就跟踪我,也是为了想对我说这话?”
男童道:“我才没有我娘那么好的闲心。”
齐鼎不愿与他抬杠,谢了妇人道:“我自当不会为契丹人效力,这点但请放心好了!”起身要去,却见那妇人似乎还有话语,又问她道,“你们是否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助?”
妇人略一迟疑,道:“我叫陈靖姑,这是小儿刘宏鉴。我们两年前自闽地走水路到医巫闾山想找一本前朝神针道士留下的一本《针砭纲要》,但是寻了数月也是无果,后来到此地连续暗暗探访也是一无所获。你接触那耶律阮的机会颇多,如果他日有幸见到此书请替我们汉人将它取了回来。这书本是用来救民,如果典藏不用又有什么用处呢?”
齐鼎觉得陈靖姑言之有理,又问了一些细节。原来据传此书被耶律阮的父亲耶律倍所得,那耶律倍也是颇懂医术特别是针灸一术更是高明,早年耶律倍曾藏诸多书籍于医巫闾山,既然那里没有,陈靖姑便想在与耶律倍关系亲近之人身上找到这书。
齐鼎知道了缘由,心道:“这乱世之中原来也有人为这等事情孜孜不倦!”心下对这对母子由衷佩服。
最后陈靖姑道:“耶律倍现在洛阳,不日我们便要动身前去了。如果你以后果真得了此书万望将它交给中土有德的医士。”
齐鼎别了陈靖姑母子之后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只顾逍遥快活竟差点毁了自己不由暗自责怪,又自认为自己已经顶天立地,当有一番作为,所以与萧撒葛只的**会便开始节制起来。
耶律阮自从知道自己在武力上再也无法与齐鼎抗衡之后便很少与他一起出城练武了,只是时时叫他喝酒谈天以便掌握他的心事。虽然齐鼎暂时不肯归他,但耶律阮并不着急,目前他也知道不便大举收买亲随跟在自己身边以免树大招风。
这日齐鼎又准备独自出城纵马,没料到耶律嘲瑰找了过来邀他去谈话还说是萧撒葛只请她代问他几句话。齐鼎心想大概是自己有七八日不应承萧撒葛只的幽会之约所以她有些生气不肯亲自来见自己,当下只好随了耶律嘲瑰前去。
耶律嘲瑰将齐鼎带到一处别院进到一间幽房将房门一关,突然态度一变,冷声道:“你好大胆,竟敢与撒葛只妹妹干那好事,如果让她母亲知晓看你能有几个脑袋够砍?”
冷不防被她揭破好事,齐鼎心底一沉,惊道:“你怎么知道?”
“只有你们自己不知道!”耶律嘲瑰冷笑道,“看你二人平时眉来眼去的模样我就怀疑,那日又亲眼见到你们的好事,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原本以为非常秘密**的事情被人家当面揭破,齐鼎感到万分尴尬,惴惴道:“这个,这个……”
耶律嘲瑰以为齐鼎怕了,傲然道:“只要你肯向兀欲哥哥保证日后做他的勇士,那么我便不将此事说出去,到时你非但不用丢脑袋反而会富贵尽享!”
见她以这事来要挟自己,齐鼎反而去了尴尬之心,嘿嘿笑道:“原来你又这个想法!”
“那么你同意了么?”耶律嘲瑰一喜。
“那是休想!”齐鼎怒道,“我自己的决定岂肯受他人干扰?”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你不怕丢了脑袋?”耶律嘲瑰赶上来拦住他。
“这个不要你来担心!”齐鼎拨开她的身子就去抽那门闩。
耶律嘲瑰见齐鼎要走,心想:“兀欲哥哥要让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我这般强求他不得反而会误了哥哥的好事!”心念斗转,忙抱住齐鼎手臂,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走那么急干嘛?”她见硬的不行,马上就换了一副娇弱女子的模样。
齐鼎被耶律嘲瑰抱住手臂但感臂膀处所触之物柔软异常,他本是过来之人,忍不得心中就是一动。又见她娇笑起来煞是妩媚,便停下手上动作,淡然道:“既是玩笑,还玩得这般过火干什么?”不忍抽出手臂,就这样让她抱着。
耶律嘲瑰刚才情急之下不择手段,现在见齐鼎不走放下心来才感到有异。正要松手,突然见齐鼎盯着自己的眼神再不似以往那般淡漠。心道:“我还以为他是个不识温香软玉的铁人,原来撒葛只妹妹不在他身边就原形毕露!”心中一喜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嗲声笑道:“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怎会舍得砍了你的脑袋?”她比起萧撒葛只丰腴了许多,又天生一副妖娆妩媚之样,一旦撒起娇来很难让人不产生非分之想。
齐鼎但见耶律嘲瑰眉梢上映现的那一抹风情放荡不堪,心门“咚咚”跳了起来,又闻到到她身上的一股幽香更激起那一阵莫名的冲动,实在忍耐不住,伸手将她捉了,喘息道:“是你太过惹人,却怪我不得!”把她往屋中卧榻一推就要动粗。
耶律嘲瑰见齐鼎果然吃了自己这一套,心中更是窃喜,借机卷缩在卧榻一角嘻嘻笑道:“不准胡来!”双手将胸衣领子牢牢抓住。
齐鼎本担心她要叫喊,但见她这幅样子分明是从了自己,不愿与她戏耍,扑将上去!
“你必须答应我一事我才准你动我!”耶律嘲瑰不忘初衷,抓住时机轻笑道。
“到时再说!”齐鼎不等她再说,早张口咬住她樱唇……
二人温存已毕,齐鼎感到一丝内疚,默默穿衣起身。耶律嘲瑰见齐鼎又正紧起来,笑道:“你我既然好了,还假装什么?日后你只要听命于兀欲哥哥,我什么事都可随你!”
听她一说,齐鼎又想起她与耶律阮之间的暧昧之情,皱眉道:“原来你只是要我听命于你哥哥才用这法子来掌控我?”
“你既可以与我如此相好,又可享尽荣华,难道不好么?”耶律嘲瑰见齐鼎一副苦相不禁有些着恼。她心想自己要挟他不成之后宁可放下身份与他相好按理他应当万分感激才是。
“我们如此相好当然可以,但是却不可过勤!”齐鼎道,“至于要让我听命于你哥哥那却是万万不能!”
“你说什么?”耶律嘲瑰听到齐鼎的前半句话便已经怒不可遏,再听到他仍是断然拒绝自己的要求更是差点气得吐血,“你如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定取了你的狗头!”
“嘿嘿,有本事来取就是!”齐鼎不再和她解释,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就大踏步出门而去。
齐鼎回到住处后再无心思出去纵马,便在院中闲坐。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只见萧撒葛只急冲冲跑来,她见了齐鼎,慌忙道:“快随我来!”不等他起身,扭头便走。
齐鼎心道:“难道耶律嘲瑰将我们刚才之事告诉了她?”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她去了。
萧撒葛只走得甚是匆忙,不久到了马厩,翻身上马。见齐鼎怔怔看着自己,催道:“快上马,出城再说!”话音未落,已策马先行。
齐鼎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只好跟了。二人策马一阵狂奔,到了城外直到看不到城门萧撒葛只才冲齐鼎道:“今日你对嘲瑰姐姐说了些什么?怎么兀欲哥哥要来杀你!”
齐鼎便将耶律嘲瑰要挟自己的事说了,那暧昧的一段当然隐去。萧撒葛只见齐鼎闪烁其辞,又想到那日在林中听到耶律嘲瑰甘愿做齐鼎的妻子也要将他笼络到耶律阮的身边的那种决断言语,隐隐猜到他们二人定还有些隐情,但此时无暇多问,说道:“你不肯为兀欲哥哥所用,看来这次他是对你失去了耐心。你有如此本事,既做不了他的朋友那么他也不愿意你日后成为他的敌人,所以杀你是迟早的事!只是…只是,这一天似乎来得太早了一些!”眼眶已有珠泪滚动。
原来萧撒葛只刚才正和她母亲一道谈话,突然见到耶律阮和耶律嘲瑰前来向她母亲要求将府上的下人齐鼎拿住杀了。但萧撒葛只的母亲以为他们只是玩耍中动了怒气所以还在询问,而萧撒葛只却见耶律阮的神态知道他这次是动了真格,所以偷跑了过来让齐鼎先走。
“要想杀我也没这么容易!”齐鼎怒道。
“你反抗一时又能杀得了几人?这些无名之辈你多杀几个又能怎样?”萧撒葛只素知齐鼎秉性,“你现在快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齐鼎还想逞强几句,但见萧撒葛只泪痕已然,暗道:“现在对我真正好的人看来除了母亲就是她了!”想到自己如果真的与一帮兵士互殴而死的确有些不值,有了去意。
萧撒葛只道:“你母亲有我关照你只管放心去,况且我知道嘲瑰姐姐与兀欲哥哥他们的那不齿之事,量来她拿我也是没有办法。”
“有劳你了!”齐鼎去意已决,知道说再多感激的话也是徒劳。一带缰绳,将马头引向南方就要策马而去!
“你等等!”看着齐鼎欲去的样子,萧撒葛只心中酸楚异常,取出一些银两给了齐鼎,又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包,递给他羞笑道,“这是我刚刚学会做的,你不要嫌它丑陋。”
齐鼎接过香包,见其用红、绿、黄三色绸布缝制,针线虽是密密麻麻但是比起母亲做的却差了许多,说道:“好看极了!”收入怀中,想说两句道别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猛然间,钢齿一叩,“驾”的一声断喝,纵马向南疾驰而去!
萧撒葛只看着齐鼎飞去的身影真想出声将他唤回,她此刻多么希望他向自己说一句温情的道别的话语啊!
原野上,但见齐鼎的飞骑越来越小,到后来逐渐变成一个移动的黑点最后终于消失不见。萧撒葛只伫立马上怔怔望着南方,一阵清风吹过,几滴珠泪飘落轻轻溅落在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玉手之上。远处天地一线,分不清乾坤,唯有天际几绺浮云被夕阳斜照浸染得殷红似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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