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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途》第七篇 往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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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也是钱晓途考上大学的这一年,明正被调到市城管局任副局长,离别时乡里村民的殷殷送别之情自是难表。到任后,局里给他分了一套三居室的宽敞住房,他本想把母亲和儿子接到城里住,但儿子太小离不开冬菊,他们一家只好暂时分开,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相聚一处。一年后,他俩通过各种关系把冬菊调到市里的西城乡政府,一家才又团圆了。

刚到城管局的时候,明正分管的是后勤,一天谭科长来到他的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钱局长,以前打扫办公室的临时工王姐,家里有事辞职了,现在经人介绍来了一个小姑娘,你要审查一下吗?”

“这种小事,你决定了就是了,我不用看。”他对谭科长笑了笑,知道这样的临时工自是谭科长的熟人介绍的,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顺水推舟给了谭科长一个面子。

“那好吧,钱局长你忙。”谭科长高兴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明正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刚来局里,他一个人在家住,不愿在家做饭吃,下班后在办公室里看一会儿文件,直到晚饭时间到伙食团吃了饭才回家。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楞了一下,正准备退出去,他对那女孩说:“你是来打扫办公室的吧,我正准备走,你进来吧。”

“是的。”女孩羞怯地走了进来。

明正的眼前突然一亮,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削肩、细腰,那脸庞出奇的端庄、秀美,身材有些消瘦、高挑。穿着非常朴素,甚至有点寒碜,但一个成熟女孩应该有的,都长得处处合适,透着青春女孩的自然诱惑,天生一个娇俏、妩媚的美人坯子。他都有些心神摇曳,很快,正直与朴实战胜了那一丝邪念,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觉得有些好笑,不好意思地笑着问她:“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今天刚来,叫牟燕。”她害羞地回答。

“你打扫吧,我走了。”他收拾好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后来,两人经常在办公室里碰面,也时常说说话,聊聊天。他也才知道,这个女孩今年高中刚毕业,自小父母双亡,是哥嫂将她带大,但嫂子常常虐待她,自小就瘦弱,但却养成倔强的性格。自小学习用功,在班级总是名列前茅,今年高考差两分就上分数线,老师劝她补习一年,但嫂子坚决不许,哥哥耳根软也没办法。无奈的她也只有暗自痛哭一场,回到家中,哥嫂很快就想把她嫁出去,但她执意不肯,不想就这样在农村呆一辈子。一些好心的亲戚也看在眼里,可怜她,通过关系帮她找到这个临时工作,暂时离开那个家庭,不再受哥嫂的气。

牟燕清楚,她自小就是一个美人坯子,长到十八岁大姑娘时,更出落的窈窕美艳,但却天生一副妩媚,就像《西游记》里的那些美丽的妖精一样。可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她从不化妆打扮,穿着也很朴素,更不会主动和男人搭讪,但还是掩不住那份天然的娇媚。那些男人总是对她垂涎三尺,眼中喷出的欲火好像要吞了她一般,但钱副局长不一样,虽然他很年轻,他的眼中却有一种纯洁与正派,跟她说话聊天,从不直勾勾地看人,眼中还充满关怀与怜爱,就像一个大哥哥爱护小妹妹一样。

这天下午下班不久,明正在办公室里翻阅资料,牟燕惊慌失措地哭着跑了进来,他起身惊愕地向她走去,她一下扑到他怀里痛哭了起来。他一时手脚无措,等她稍微平息了一点,才问道:“牟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抽泣着说:“刚才我进苟副局长的办公室打扫卫生,他悄悄把门关上,从后面一下抱着我,对我非礼,我情急之下,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把他的头打破了,夺门跑了出来。我这一下闯祸了,这怎么得了?不知他严重不?会不会开除我?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显然被吓怀了,这个善良、胆怯的女孩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怕丟了这份临时的工作,更怕回到哥嫂的家中,过那阴霾的苦日子。

“太不象话了。你不用担心,我这就过去看一下他。”明正想着苟副局长那矮胖的身材真想踹他两脚,他知道这个色鬼胆大包天,局里稍微年轻漂亮点的女孩,他都想占点便宜。明正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径直走到苟副局长的办公室,见已空无一人,地上除了破碎的茶杯,也没一点其它痕迹,看来砸得并不严重。

第二天早上,谭科长来到明正的办公室,一脸无可奈何地说:“钱局长,今天一大早,苟副局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非常气愤地对我说要开除牟燕,说她笨手笨脚把杯子给打碎了,把资料也给他弄丟了,还大骂了她一通。因为你是分管后勤的,我来征求你的意见,钱局长,你看该怎么办?”

“没事,谭科长,你去忙你的吧,牟燕不用开除,我一会儿去找苟局长谈谈。”明正对他安慰地笑笑。

明正心中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对苟副局长这般心中狭隘、厚颜无耻的自私心还是非常震惊,他连一个善良的弱小女子都要赶尽杀绝。明正走到苟副局长的办公室,见他肥头大耳,那圆圆锃亮的额头上,用胶布四方地贴着一小块沙布,象小时候看坝坝电影的屏幕。看样子应该不严重,但那滑稽可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正拐弯抹角的对他说了一些利害关系,讲了一番道理,他也就不再坚持要开除牟燕。可后来他还是想方设法找牟燕的渣儿,虽然明正一直护着她,可也不是个事。刚好明正打听到电力公司要对外招聘五名正式工,当然,这也是他一直留心的消息。通过熟人进一步打听到,此次招聘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不限户藉,性别,年龄十八至三十五岁。他把这讯息跟牟燕说了,并对她说:“你赶紧准备一下,我通过熟人给你报了名,你刚好高中毕业不久,这次考试是以高中教材为主,你高考成绩还不错,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谢谢明正哥,我一定好好准备,争取考上。”牟燕感激地流下了热泪,不知什么时候她已不再叫他钱局长,而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

牟燕参加了招聘考试,二百多人中她的成绩是第四名,但要被招聘上还难,因为几位电力局领导还有最后的决定权。明正通过各种关系,又送礼、送钱,好不容易把她招聘进了电力公司,成了一名正式职工。从此她也有了自己的依靠,不再遭受欺辱,也不再受哥嫂的谑待,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她自然对明正感激不尽,常常请他吃饭,送他礼物,和他看电影、逛路,为他做饭、洗衣。有时晚了,明正自然送她回宿舍,时间一长两人就生了情愫,超越了朋友感情。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上了床,牟燕显得自然,毫无娇柔造作,明正也没有不自在和愧疚之感,他俩成了难分难舍的情人。

第二年,冬菊调到市里,一家团圆,明正觉得对这两个女人有所愧疚,主动给牟燕说分手。可她哭着说,她只要他的心,不要他的人,也不会影响他的家庭,因为她已经离不开他。就这样两人继续保持着情人关系,只是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少,也非常隐蔽。有一次,两人在一个宾馆里幽会,牟燕深情羞涩地对他说:“明正,我怀孕了。”

他惊讶地望着她,一下没回过神来,见她含羞的美目热烈地盯着自己,他迟疑地说:“你不是一直吃避孕药吗?怎么怀上了。”

“我很久没吃了,想给你生个孩子。”她从心底里发出欣慰的笑,自己认为很幸福。

他艰难地摇摇头,惶恐地说:“牟燕,你真傻,我给不了你什么,你让我怎么对待你和孩子,你还这么年青,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不要自讨苦吃,你把孩子打了吧,你应该重新开始你新的生活。我很爱你,但我也舍不得我的家庭,我不愿伤害她们,也不愿辜负你。牟燕,你让我怎么办?我心中真的很痛苦,以前,我总认为自己很幸福,事业顺利,家庭和睦,还有一个美丽知心的情人。可后来,我心中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愧疚,我对不住两个深爱我的女人,今天你说要为我生个孩子,我诚惶诚恐,有一种负罪的感觉。不,牟燕,你这么年轻漂亮,你应该有你美好的生活,我给不了你应有的幸福,我们分手吧,我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为你好。你将来有什么困难,我一样会照顾你,但那只是以哥哥的身份来保护你。”

牟燕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还没等他说完,她用温柔的小手掩住他的嘴,哽咽着说:“明正,不要说了,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早就给你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影响你的家庭和事业。我自小孤苦伶仃,受尽哥嫂的虐待,被那些龌龊的男人欺凌,可是只有你那样无私地保护我,爱护我。刚开始,我是怀着报恩的心,可后来我发觉你有一颗慈爱、善良的心,你并不图我的回报,而是一颗兼爱的仁慈之心。你不只是对我这样,而是对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特别是对弱小,更是同情、友爱、无私地帮助他们。渐渐地我爱上了你,是那么的痴迷,或许将来我会遇到一个比你更加优秀的男人,但是绝不会再引起我有对你这般深切的爱恋。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其实,婚姻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何必要被形式所束缚,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形式上的东西,更不希望你被我所羁绊。因为我爱你太深,只想为你和我生下这个孩子,我自己把他(她)养大,不用你管我们娘俩。”

他只有无奈地叹息,不断地劝慰,可这女孩性格太倔,怎么也说服不了她,执意要生下孩子。最后,他唯有想办法安顿母子俩,他找朋友借了些钱,以牟燕的名字按揭了一套九十平米的商品房,请了一个保姆照顾这个孕妇。十月怀胎后,她为他生了一个小男孩,跟着母亲姓,取名叫牟子豪。这是他调到城管局的第二年。

明正在城管局任副局长的第三年,局里有一个改扩建街道的大工程,聂局长提议让明正负责,其他两个副局长也没意见。

宁月市虽是一个地处偏远的中小城市,但随着国家宏观经济发展大趋势的带动下,也迅速的繁荣起来。进入九十年代,城市不断地向郊区扩建,楼房栉比鳞次,街道越来越纵横密集。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有一部人先富了,买私家小车的人越来越多,城市交通渐渐拥堵起来。但大多数工薪阶层还是买不起小车,特别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随着城市的扩建,住房离上班的地点越来越远,公交车在上下班高峰期特别拥堵。以前中国是自行车王国,大多数人上下班都骑自行车,可近几年有一个奇特的交通工具悄然地代替了自行车,那就是自行电动车。这也算是中国交通史上的一项重大发明,国情使然吧,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奇怪交通工具。

自从城市悄然兴起了电动车,给人们出行带来了方便,可也造成了频发的交通事故,市内六成的交通事故都有电动车的参与,甚至很多时候是车毁人亡,惨不忍睹,不只是宁月市,或许是一种国情。这年年初,市政府向交警队和城管局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一年内让这种情况彻底改观。两家单位一起开了几次会议,提出几个解决方案,但都不尽人意,有人干脆提出禁止所有电动车入城,立即遭到商家及广大市民的强烈反对,市政府自然也不会通过这个方案。

后来,明正和他的同事经过认真调查、走访、分析,发现交通事故高发地段是主街道。那里道路宽,车速较快,电动车又常占机动车道行驶,才引发高危交通事故,小街道路窄,人群拥挤,汽车和电动汽车速度慢反而不容易造成交通事故。这样他就提出了一个方案,在所有主街道两边扩展出一条封闭的,专供电动车行驶的车道,并由交警队下发通知,任何电动车必须在专用车道里行驶,如在机动车道上行驶,造成的交通事故由电动车负全责,且逮住电动车行驶到机动车道将处于重罚及没收车辆。这个方案很快得到市政府认可,并讨论通过,经过建设局的测算,报由市政府审批,改扩建工程六千万,由城管局具体实施修建管理。

城管局和相关单位以夜继日地开始招标工作。参加招标的建筑单位有几十家,通过对比和甄选,最后选定三家资质和实力都比较过硬的公司,分别是顺达、吉通、华宇建司。他们将三家建筑单位的资料报经相关单位批示,得到批准,由这三家单位报价。

报价前两天的一个下午,聂局长来到明正办公室,对他说有一个客户请吃饭,让他陪一下。下了班,两人一起到了岷山饭店,这可是本市最高档的一家酒店。进了一个豪华包间,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瘦小,但却非常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聂局长给两人引荐说:“这是顺达公司老总,殷总,这是我们局的钱局长。”

殷总笑呵呵地伸出双手紧握着明正的手说:“钱局长,幸会,幸会,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以后可要多仰仗钱局长了。殷总不敢当,本名殷达顺。快,聂局长,钱局长,请上坐。”

殷总将两位局长让到上首坐了,自己坐到下首,招呼服务员上菜、上酒,菜上了满满一桌,非常丰盛高档,酒是三十年的茅台窖酒。明正不喜饮酒,在聂局长和殷总一再殷勤地压劝下,勉强喝了两杯,已有了几分醉意。席间他们并未摆谈工作之事,只是一些闲散龙门阵和客套话。酒宴完毕,殷总提议去唱歌或者按摩,明正一再推辞,说确实不喜欢,也不习惯。殷总又提议去打牌,明在一再申明不会,推脱家中还有事。最后,明正先走,殷总让司机拿了一箱苹果给他,并送他回去。明正一再推辞说不能要,聂局长在旁笑着说:“钱局长,殷总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一箱水果也出不了啥事,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明正也不再坚持,见天色还未黑尽,就给家里打电话说要晚点回家,陪聂局长和客户玩一会儿。趁着一点酒意,他想去看牟燕母子,让司机送到她的小区门口。明正下了车,抱着那箱苹果到了牟燕的住房,他抱着孩子逗了一会儿,孩子还未满一岁,长得粉嘟嘟的,非常可爱。孩子闻到他满嘴酒气,哭着从他怀里挣着不让他抱,保姆接过孩子抱到里屋去了。牟燕对他嫣然一笑,娇嗔道:“哪里去喝了这么多酒,把孩子都吓着了,我去洗个澡,你帮我削个苹果。”

“陪聂局长和一个客户吃饭,多喝了一点,头还有点晕,这苹果就是那客户送的。你去洗澡吧,我给你削苹果。”他答应着,慢慢打开箱子,但一下就楞住了,那里面不是红红的苹果,而是一扎扎红红的钞票,他忙将箱子抱进卧室里,数了一下,足有五十万元之多。他惊愕的不知所措,思索着略为回了回神,拿出殷总的名片,抓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你好,是殷总吗?”

“我是殷达顺,请问是哪位?”

“我是钱明正。”

“你好,钱局长,有事吗?”

“你好,殷总,你送给我的水果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钱局长,就一箱水果嘛,用不着这般紧张,以后需要你支持的地方还多着呢,你放心吃吧,不会有毒的。”随即对方发出爽朗的笑声:“钱局长,我送给你的只是一箱水果而已,你让我拿回来,用得着吗,你就放心的慢慢吃吧,不用担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明正放下电话,望着满满的一箱钱,心里还是不踏实,思想覆去翻来作了很久的斗争。他知道聂局长一定也有分,如果他去上交,不光出卖了朋友,还得罪领导。最后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抱着一种侥幸心里,就让自己进地狱吧,他决定留下这笔钱,作为对牟燕母子的补偿,心里发誓就这一次。这时,牟燕洗完澡走了进来,用浴巾擦着头发,妩媚地笑着说:“怎么跑进卧室里来了,削的苹果呢?在这楞着干什么?”

他朝那箱子呶呶嘴,她顺着他努嘴的方向望去,吓得浴巾掉在了地上,急切地问道:“这是哪来的?”

“就是今天那客户送的,我想退都退不回去,你就存着吧,将来给孩子读书用。”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宁可你安全无事,也不要这钱。”她担心地哭了起来,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不要怕,要出事还早着呢,而且又没任何证据,不用担心,只是你存钱的时候,分开存,多存几家银行,多办几张卡。”他爱怜地抱着她,抚慰她,很晚了才回家,牟燕自是依依不舍。

回到家已经快深夜十二点,冬菊还没睡着,见他进卧室就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吃了饭,聂局长说打会儿牌,我就和他们玩了一个晚上,刚散场就马上回来了。”明正掩饰着说。

“牌都打不来,还打牌,快洗脸、洗脚,睡了吧,这么晚了,明天还上班呢。”冬菊埋怨道。

明正去烧水洗脚,冬菊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暗暗流下泪水。他早就怀疑自己的老公外面有情人,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自己也暗中调查过,甚至见到过牟燕。但冬菊没有在明正面前戳穿,也没去找牟燕吵闹,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很可能把自己的男人推给那女人。她也心疼过,痛哭过,但自从调到市里一家团聚后,自己的丈夫一反常态,对她出奇的好,不但不再和她争吵,而且特别地疼爱、关心她。不再反对她收钱物,只是时常提醒她要适可而止,也偶尔帮助那些送礼的人。后来,她渐渐想开了,自己的男人太过优秀,被其他女人爱是难免的。她唯有对这个男人更加体贴,牢牢地抓住他,她的生命中可不能没有他,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要把这个家看牢、守牢。

过后的一周里,是三家建筑公司报价及甄选的时候,经过局里的讨论、比较、研究,最后自然是顺达建司胜出。报到市上后,也很快批复下来,工程进度很快,半年就完工了,质量也很好。市内的交通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电动车的交通事故也降到不足以前的一成,市政府和市民都非常满意,市上还特意表扬了城管局及明正个人。殷顺达后来又给明正送礼,但他坚决不受,哪怕是一箱水果、一盒茶叶、一条烟、一瓶酒都不收,怕又出现内容和外包装不符的情况。只是无偿地帮了殷总很多忙,市内有街道改造维修的工程,都尽量促成顺达公司承建,自此两人反而交厚愈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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