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的新千禧年，对中国老百姓是吉祥喜庆的，对晓途也是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旧历年三十的头两天，晓途一家已经回到农村老家，把奶奶也接回到家里。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身体健朗，记忆清晰，心性平和、开朗、慈祥，看样子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一定是一个老寿星。家里也早已把年货备齐，现在只等两天后全家团年。

年三十早上九点过，一辆小车停到了老家门口，是明正局里的小车，司机小崔下了车，帮着局长把年货搬进了屋里。一家人挽留他一起过年，他谢绝了局长家的美意，匆匆开车赶回家团年去了。从明正一家三口一进门，晓途一家就殷勤地招呼着他们。钱晓路此时已是初三的学生，再半年就初中毕业了，个子长得挺高，都已超过了父亲，模样却秀气、腼腆，象他的母亲。脑子非常聪明，读书也很用功，一直是年级第一，而且年年都是三好学生，省城一所重点高中已经提前录取了他，初中一毕业他就要到省城读高中去了。他一进屋，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问候大家：“奶奶好，大伯、大妈好，大哥、大嫂好，小叶好，大家过年好。”

晓途一家人也笑着一一回应他，颜会抱着女儿，也教她跟幺叔一家打招呼，小叶用稚嫩的声音叫道：“幺爷好，幺奶好，小叔叔好，过年好。”

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明正向四周望望问道：“晓途，你二姑家还没到哇，他们什么时候来？”

“还没到呢，早上我给二姑家打过电话了，说一早就过来，应该快到了吧。”晓途回答道。

晓途的二姑在三兄妹中排行老二，名叫钱明惠，嫁到离柏树村十几里远的一个村庄。二姑父名叫孙发顺，一个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厨，长得高大而肥胖，真的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当官，确实是个伙夫。二姑家有一女一子，女孩名叫孙莉，高中毕业考起了师专，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乡上一所中学当老师，后经幺叔找关系调到市一小。她的老公也是市一小的老师，名叫包俊，去年他们刚生了一个女儿。二姑家的男孩名叫孙全，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但不务正业，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幺叔帮他找了个临时工，哪知上班不到半年，就经常旷工，被单位开除了。现在家中整日游手好闲、逗猫惹草，父母也管教不了，着实让二姑一家头疼。

约莫半小时后，二姑一家也到了，一家六口坐了一辆出租三轮车，带了很多礼物，进门免不了大家又客套、寒暄一番。一阵热闹过后，明正对大家说：“大哥、大嫂、颜会，你们不要忙着去做饭，趁今天一大家子都到齐了，我们开一个简单的家庭会。开完后，还是二姐夫掌厨，大家一齐打下手，十几个人的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全家人都答应着，各自找凳子坐好，明正继续说：“自从父亲过世，这一大家子就没有这般齐全的在一起过个春节，责任主要在我，大哥、大嫂每年都招呼了我的。当然，每年我都是来了的，二姐家也常来，只是每年时间都不凑巧，没有那么齐整。虽然我在单位也算个干部，但位卑职微，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除了孙莉、包俊一家条件稍好点，大家日子都过的紧。今年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过春节，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今年我准备和一个朋友一起办一个商贸公司。当然，是以晓途的名义和他合伙，晓途，你愿意不？”他望向晓途问道。

“听幺叔安排，我自然愿意。”晓途有些受宠若惊。

“大哥、大嫂，你们看要的不？”他又转向晓途的父母问道。

“当然要的，你安排的肯定要的。”两老喜不自胜。

“晓途的主要工作是出纳，把钱管好就可以了。所以，春节过后，你先把职辞了，然后在最短时间内把会计证考了。颜会好像有会计证吧，你就到公司做会计工作。孙全，你这几年也耍够了吧。”他用犀利的眼光瞪了孙全一眼。

“我也没耍，还是在家里帮劳动。”孙全躲闪着幺舅犀利的目光，吁嘘着说。

“你也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也该懂事了，春节过后，你跟你晓途哥一起到公司上班，你主要跑销售和打杂。二姐、二姐夫，你们看行不？”他望着孙全的父母说。

“行，行，当然行了，那可多谢了，谢谢他幺舅的照顾，这孩子也该好好管教一下了，不然他真要上天了，我们真拿他没办法。”明惠两口子连迭声的谢谢弟弟。

“好吧，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就这样安排，公司做好了，赚钱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也是我一再要给大家申明的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家庭会，在外一字都不能提。将来如果有人问，就说晓途他们是打工，千万别说投资的事，大家记住没有？”明正镇重地环视了全家人一眼。

全家人都不住地点头，一连声地说：“记住了，这等大事不会向外人说的，都知道利害关系，你放心吧。”

明正又一再叮嘱了好几遍，最后愉快地说：“好吧，那就散会，开始做年饭，二姐夫掌勺，所有人打杂。”

一大家人都站起来涌向厨房，洗菜，洗碗筷，切菜，杀鸡鱼，煮香肠、腊肉，抱柴烧火，擦桌子板凳，打扫卫生，贴对联、门神画。其间夹杂着大人小孩的叫嚷声，欢笑声，都忙的不亦乐乎，热闹非凡。

明正单独叫住晓途，给他交待了一些办公司的细节，又一再叮嘱他，对外千万不能说投资之事，只能说是打工。而且跟晓途透露了他还有后续计划，这商贸公司只是起步，让侄儿一定要好好跟着朱总学习，将来还有更大的企业等着他去管理，就看他的能力能否胜任了。晓途一一听着，一一应承着，表示自己一定竭尽全力好好学习，好好做。

下午三点过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好，有十几个菜，满满地摆了一大圆桌。孙全到大门口点燃了鞭炮，此时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大多数人家也已经开始吃团年饭了。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一家十五口人围坐在大圆桌周围，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团年饭。

首先，一大家子敬祝坐在上首的老奶奶，祝他四世同堂，儿孙满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老人自然是欢喜异常，悄悄地流下了喜悦之泪。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老头子，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有这么多孝顺的好儿孙，你应该保佑他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接下来，小一辈的敬长一辈的酒，祝他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最后，小一辈的相互敬酒祝贺。一家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喜笑颜开，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宴席。吃完团年饭，长辈就给小辈的发压岁钱。这里面最欢喜的自然是晓路和小叶，孙莉家的小孩还不会走路，只是看着两人，咿咿呀呀的干着急。两个孩子见人就拱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最逗的自然是小叶，跟在小叔叔的后面，也学着样，逢人就打躬作揖，乖巧的小样儿逗的全家人笑个不停。

这时，村里大多数家里都吃过团年饭了，邻居和要好一点的村民到晓途家来串门，有摆龙门阵的，有邀约打牌的。也有曾经明正的小伙伴，明惠的小姐妹以及晓途的小玩伴，现在都已是儿女成群的人了。他们也过来打打招呼，摆谈一下儿时的趣事以及各自的近况。日子过得好的自是喜气洋洋，自鸣得意，日子艰难的也只是摇头叹息，埋怨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但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们从不悲观失望，对未来都充满希望。毕竟中国的经济是在高速增长之中，老百姓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好，他们都坚信困难是暂时的。来串门的村里人大多是来祝贺明正升官的，毕竟他是现今村里官当的最大的一个，虽然在明正的心中这算不得什么官。赵新宇也来串门，只是跟晓途摆谈了几句就走了，他现在已经是源边县地震局局长，正活动着想往市上调。

天快黑时，明正说他还要回局里跟值班的职工拜年，晚上就不回来了。让冬菊母子和明惠一家都不要走，今晚就在大哥家看春节晚会，守年夜。他明天一早就回来，一大家子好好的在一起玩两天。一会儿，司机小崔开车过来接他到局里去，他给值班的职工拜了年，就到牟燕家里，陪了她娘俩一晚。

大年初一，明正回到老家，一大家子在一起玩了两天。逛公园，游月湖，爬灵山，拜佛祖，热闹欢喜自不必说。

大年初二，吃过晚饭，明会一家就先回去了，说家里没人，还是放心不下。再者也要回去跟二姑夫家的亲戚朋友拜年，大家也就不再挽留。

大年初三，吃过早饭，明正一家也要回城，因冬菊的父母兄弟要聚一下，还有各自的领导、同事、朋友也要相互拜年。临走时，老奶奶说什么也不跟他们回去了，一再劝解，老人家就是不肯走，冬菊都急得哭了起来，拉着老奶奶的手说：“妈，你为啥不和我们回去了，大家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没有你在，我们都不习惯。眼看今年晓路就初中毕业了，你还要去照顾他呀，难道是我们不孝顺吗？还是家里吃住不如意？”

老人家也流下了眼泪，用手抹着泪说：“冬菊啊，你们两口子对我都很孝顺，我也舍不得你们，说什么照顾晓路，这么多年都是你们在照顾我，你们那里吃、穿、住都很好。但我现在老了，你们工作又忙，晓路也长大了，又很懂事，我不愿再拖累你们，而且落叶归根，不知我还能活几年。你们那里虽然条件好，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在这里还有几个老姐妹，老邻居说说话，摆摆龙门阵。你们就放心回城去吧，小叶今年也可以上幼儿园了，明宏家两口子也不用天天去照顾她，有他们在家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工作不忙时，常回来看看我就可以了。”一家人又劝慰了老奶奶好一会儿，明正一家三口才忧郁的回城去了。

欢愉而自在的日子是飞快的，一周的春节长假转眼就过去了，一家人各自都回到工作岗位。晓途两口子给小叶找了一家幼儿园，他们每天早晚接送，父母也不用辛苦的来回跑了。但两老很想恋小孙女，常常带点家里的时鲜蔬菜，杀个鸡鸭送过来，周末就把小孙女带回去住两天。晓途两口子常常回去看望老奶奶及父母，明正和明惠两家也常常回去看望母亲及哥嫂，一大家子的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和睦。

晓途回到尚美公司上班，立即向韩经理辞职，说是一亲戚的公司请他去当出纳，自己也想换一下环境。韩经理听他如此说，知道挽留不了他，惋惜地说：“你走了，我们真还有些舍不得，培养一个好的业务员不容易。但跑业务确实很辛苦，你既然有更好的去处，我们应该支持你，也没有强留你的必要。但你没有做满两年，押金本不应该退，只是大家关系处的都很好，你也为公司做出一定的成绩，只差两个月就满两年，我向韩总申请一下，看能不能退你。”她向韩总打了电话，韩总二话没说就让退还押金，他自是对两人的大度和理解万般感谢。

他向自己负责片区的老客户打了电话，说明自己要离开尚美公司，从事其它行业，谢谢她们近两年来的照顾和支持，希望她们继续支持公司。客户中有祝贺他的，也有舍不得他离开的，特别是彭姐和小丽，都是依依不舍，但同时为他感到高兴，希望他有更大、更好的发展。还说一定要常联系，不要忘了她们，晓途一一答应着，有些不舍和伤感。

他觉得美容行业的黄金时期快过去了，因为每个行业和企业都会经过起盟、发展、高涨、衰退的周期，只是各个时期经历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美容行业的周期是如此之短，从开始在中国兴起到衰退还不到十年，高潮时几乎所有中青年都加入了进来，其热闹程度是任何行业都无法比拟的。可五年后，虽然这个行业还存在，但萧条的让人难以相信。当年每条街都有十多家美容院，后来剩下不到一两家，有的街道甚至一家都没有。在中国大陆上出现的房地产、通讯、互联网、网购、快件物流等新兴行业的周期也很短，但都会呈现起伏的趋势，唯有美容行业，一旦衰退，就一蹶不振。这也反映了中国人的一种跟风心理，改革开放后一种拜金主义的盲目创业，以及老百姓的一种不成熟的消费心理。即使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中国人这种侥幸心理还一直存在，这种消费及创业意识特别薄弱盲目。后来，出现的药品安全、食品安全、网络诈骗一直困扰着中国老百姓几十年。

颜会回服装店上班的当天向孙姐说明自己要辞职，孙姐自是万般挽留。她只好说，确实是一亲戚的公司急需一个会计人员，也实在撇不开这个情面。加之从她考了会计证以来，还从未在正规公司做过账，担心自己所学的知识久了会生疏，也想今后安心从事会计工作。最后，孙姐见实在挽留不住，却也是人各有志，不能太过勉强，但两人感情实在笃厚，心中确实不舍，就说让颜会兼职做她店里的会计，两人也可常来往。颜会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两口子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把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晓途给幺叔打了电话，说明两人已辞了工作，就等他的安排。幺叔让他第二天中午到名仁茶楼，先见一见朱总。

第二天中午，晓途到名仁茶楼，幺叔和朱总正在一个包间里喝茶聊天，相互介绍后，晓途坐下。见朱总中等个子，中等身材，圆脸，皮肤白净，四十来岁的样子。朱总虽是zj人，但在本地已经居住了近二十年，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事先不知道的话，根本看不出是外地人。幺叔郑重其事地对晓途说：“你以后要多向朱总学习，朱总做这一行已经二十多年了，从十八岁，就天南地北的闯荡，生意做的非常好，对做生意很在行，很有经验，你要向朱总多学习，多请教。”

“过奖了，在行说不上，经验倒是有一些，年轻人嘛，接受能力强，学东西快，以后边做边学就是了，只要入了门，也没那么难。”朱总不置可否地笑笑。

“朱总，你谦虚了，只要他能学到你一半的能力，我就放心了，就怕他学不会啊。”明正对朱总笑笑，又对晓途说：“晓途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一个，明天让你幺婶把钱打到你卡上，剩下的事你就和朱总去办。以后，我就不会再出面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不好说的，就直接到家里来找我，有客户我会让他们直接来找你们。还有你通知孙全，明天开始上班。朱总，就是我跟你说的二姐家的孩子，你帮着好好带一下，他如果实在不听话，就让他回家。我下午还上班，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讨论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尽量做细致一点，事情要有预才有立。那你们就多费心了，年底赚钱了，再好好犒劳你们。”

明正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两人也站起来准备送他，他朝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刚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朱总说：“哦，朱总，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们三人的工资待遇，就按省平均工资给他们发，社保也给买上，年终奖我自己给他们发，公司就不用再给了，你看怎么样？”

“可以，这是应该的，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年终奖我还是要表示一点的，只是不会太多。”朱总微笑着连连点头。

明正走后，晓途和朱总继续商谈办公司的具体操作细节及各人的分工。朱总本来就有一个机电门市，也有一个上千平米的库房，员工有十来个。门市在市内的主街道上，库房在郊区，便于大货车上下货，相距三公里左右。现在门市都可以不用找，只要把招牌换一下，把原公司注销，重新注册新公司就可以了。另外，还得找一个大点的露天堆场，临时堆放一下煤炭和矿石。

两人商定了公司的名称：宁月市鑫海商贸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是朱勇和钱晓途，注册资本三百万，各出资百分之五十，法人代表朱勇，经营范围：电器、电线、电缆、煤炭、矿石等。他们拟定了公司章程，明确了各自的权利与义务，这些都有现成的版本，只是稍加修改就可以了。晓途第一次参与公司内部的核心经营，见有这般复杂的程序和手续，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和责任，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朱总猜到了他的心事，对他轻松自在地笑笑说：“晓途，没有想到办公司还是挺复杂，很困难的吧。是的，要想做好一件事，确实很难。我从十八岁就出来闯荡，先打了几年工，本以为可以单独做生意了，可是头两桩就栽进去了，后来不断地摸索，又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绩。但这次办公司，你就放心，有我在，还有你幺叔帮着拉关系，一定能做好，你就把账和钱管好就可以了，其它的事由我来做。”

“谢谢朱总，第一次做这么大公司，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没有底，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要多辛苦朱总了。”

“我是熟门熟路，谈不上什么辛苦，已经习惯了。当然生意忙起来的时候，要组织货源，要进货发货，确实还是有些辛苦，有些忙，到时你可能得帮忙。”

“那是肯定的，朱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搬货装货，我也能吃这苦的。”

“搬货装货倒是用不着，请的有工人，多请一两个工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要把货物清点清楚，错一样有时就是几千上万，那可马虎不得。晓途，我看你说话做事挺仔细认真的，这方面你就要多费点心。”

“朱总，这点你可以放心，做事仔细认真倒是我的强项。只是我这人不太适合做生意，太过实在，不好意思赚别人的钱，特别是遇到熟人，总爱说实话，赚了别人的钱，觉得心里愧疚。”晓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样子。

“那可不行，做生意该赚就要赚，恰巧，我们往往赚的都是熟人的钱，这就是关系，来买我们东西的大多数都是熟客，靠过路的生客是不可能做好我们这生意的。只是我们要把质量关把好，赚的心安理得就是了。其实，这些客户不买我们公司的产品，也会去买其它家公司的，只要我们的质量和价格合适，你就用不着愧疚，反而应该骄傲，你这是帮助朋友呀。”

“那以后可要让朱总多费心了，多教教我。”

“慢慢来吧，时间还长着呢，边做边学，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一定能学出来。”朱总对他鼓励的笑笑。

两人又接着商量公司内部运作细则，商定办公室就设在库房内，把库房隔几十平米出来，隔成两个办公室，一个经理办公室，一个财务室。经理办公室就是朱总和晓途的办公区，因公司的客户大多数都是熟客，一般用不着专职业务员，不像晓途在化妆品公司需要业务员去开发，他们两人就可以兼职业务员。

财务室里有三个财务人员，一个是朱总的老婆，姓李，也是zj人，朱总的同乡，精明能干，漂亮白净的中年妇女，他管理内部账务兼对公出纳。还有两个是颜会和一个姓巫的老大姐，她是朱总以前的会计，巫会计五十来岁，是一个企业的下岗职工，白白胖胖，慈眉善目，待人热心。巫大姐财务做得很把细，业务很熟悉，留下她也可以带一下颜会，毕竟颜会是刚刚接触正规公司财务。财务上用的是管家婆软件，适合品种繁多的商贸公司，两人专门健全外部账务，便于工商、税务等部门检查。

晓途和朱总商量了一下午，并把章程也打印出来，双方签了字，按了手印，还定了公司的一些规章和细则。下午，两人就在茶楼叫了点便饭，吃了又继续商谈，一直到晚上九点过才基本商定好公司的各项工作。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具体落实了，两人把各自需办理的工作分了工，约定从第二天就开始分头行动。从茶楼出来，晓途马上赶到幺叔家，向他汇报了两人商谈的事宜和签署的文件资料。明正看了后，觉得很满意，表扬了侄子会办事，并鼓励他好好做。

第二天，两人的入股款到位，在银行开了临时户，进入验资阶段。同时写了开办公司的申请书，准备好相关资料，一并送到工商局，一个月不到，营业执照及组织机构代码证都已领到。接下来就由会计人员去办理税务登记证，开设公司的银行基本账户等，一个多月后，所有的证件都全部办齐。

这期间，每个人都没闲着，在朱总的带领下，各项工作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晓途也时常将进展情况向幺叔汇报，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有不如意的地方，幺叔也会适时地指导一下。同时，晓途报考了会计证，经过学习考试，三个月后就拿到了会计证。颜会这年报考了会计师，两年后也通过了考试，拿到会计师职称。

鑫海商贸公司的所有证件已经齐备，办公室及财务室也隔了出来，办公设备也已购齐。临时的煤炭、矿石堆场已找好，是城郊一块五亩大的荒地，合同签了十年，暂时付了一年的租金。该备的货也已备齐了，公司开始进入正常的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