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没问题。倘若蒋青山不到塞北做生意不开“风雨楼”,不是每年上缴银两最多的商人,或许他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悲剧发生。可恰恰这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也为他今后的命运埋下了一个重要的伏笔。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多久蒋青山接了一单买卖说是从瀚海那边前往中原的贵族,要暂时落脚于此,官府要求“风雨楼”好好招待。蒋青山知道这个差事好坏参半,好的方面是对方在此住上一天日后到了中原那他这地方的名声就会更加响亮;坏的方面就是对方的安全问题,倘若在此出了事那就算他全家性命也很难保全。但蒋青山是个商人,懂得有风险才会有回报的道理,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办妥。
正当他忙里忙外安排的时候,从酒楼的外面走进一人。这人穿着一身行伍的行头,年龄也就在三十前后长相虽说不丑可却透着一股子血腥之气。他一走进“风雨楼”四周看了看,然后让伙计把掌柜子叫来。
蒋青山一看此人的样貌与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忙过来拱手:“小人是这酒楼的掌柜蒋青山,给官爷问好了。”
那人斜眼看了看蒋青山然后问:“酒楼是你的?”
“正是小人的。”
“你可知几个月后的事情?”
“小人知道,已经接到官府通知。”
“那你到底怎么办的?”
于是蒋青山将自己的安排跟那人说了一遍,那人从始至终都是听着而不动声色,待蒋青山说完,这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吃饭,是不是给我准备点?”
蒋青山哪敢怠慢赶忙吩咐厨房去做,他陪这个人上了二楼雅间刚刚坐下,那人便直接开门见山。
“你这’风雨楼’的安全有问题!”
“还请大人明示,有何问题?”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张字据丢在桌子上,让蒋青山自己去看。蒋青山手捧字据看了一遍,一时间脸上变颜变色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那是一张转让契约文书,上面赫然写着:
“风雨楼掌柜蒋青山自愿转让风雨楼给……”
这几个字,至于转让给谁没有写明,那就意味着只要蒋青山签了这个契约文书,那这风雨楼转让给谁都与他无关,这明显是敲诈勒索,想要从他手上拿到“风雨楼”。故此蒋青山很生气,但他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笑脸相迎起来:“大人在说笑吧?这’风雨楼’是我辛苦经营起来的,小人还没打算卖掉。”
那人冷哼了一下说:“如果我想要呢?”
“大人,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蒋青山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了,猛地拍桌子而起将桌子上的茶碗振到地上几个摔的粉碎。紧接着从楼下跑上一种伙计,为首正是仆骨日图,他气势汹汹地上来看到那个军官打扮的人身子一怔后,瞬间恢复了常态站在蒋青山的身后。
军官看到这一幕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然后慢吞吞地和蒋青山等人说:“蒋掌柜,我劝你识相一些。不然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说完他瞄到了仆骨日图身上,仆骨日图稍微往后退了两下让开了一条道,军官哈哈大笑在众人目光下离开了“风雨楼”。
回过头再说蒋青山,当时气的浑身发抖把手上的契约撕的粉碎,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完全遵守大唐王朝律令的生意人而已,为何会受到如此待遇?他不想坐以待毙,不想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因此他只能想办法反击,虽说自己家人现在已经不在朝为官,但他父亲的好友很多都是朝廷官员,现在只有靠他们才能化解自己的危机。想到这里,他急忙回到房间写了一封家书然后叫来仆骨日图将家书交代他的手里。
“大哥,现在事情紧急,还望大哥能替小弟前往一趟洛阳。到我家之后将这封信交给我父亲,他那边便知晓一切了。”说完后他又把在洛阳的蒋府位置交代一遍后,嘱咐他早去早回。
仆骨日图拍了拍胸脯让他放心,跟自己的老娘做了告别后就出发了。接下来几天,蒋青山虽然神情有些不宁,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况且军官走后也没有再来,他便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他哪里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袭……
仆骨日图连走了半个月尚未回来,自从那个军官走后再也没有出现,蒋青山原以为这是一件小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一天云中郡的太守要来赴任,县官老爷要设宴邀请,地点就设在“风雨楼”。
当晚,那新任太守冯必渊拉着蒋青山的手说:“听说蒋老板的父亲在洛阳亦有’蒋义商’之称,如今蒋老板在此地为人豪气,口碑甚好,真可称得上是商人之典范呢。”
听了此话蒋青山愧不敢当赶忙施礼:“大人谬赞了,小人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嗳,蒋老板客气了,今日借着酒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着他吩咐下人到外面带进一人,蒋青山不看则可一看此人眉毛仿佛拧成了麻花一般——正是那天要挟自己的军官。
冯必渊喝了一口茶汤看了看他笑着说:“这位是我边关时候的校尉姓冯。前几日听说和蒋老板闹了点误会,我知道了训斥他一番,今日让他给蒋老板斟酒认罪,还希望蒋老板能够大人大量。”说完便让那人倒满一杯酒就准备下跪认罪。
蒋青山哪敢让那人下跪,这不过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别看蒋青山年纪不大,但在生意上算是老行家了,察言观色看人辨物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假如今天让这人下跪,那日后自己的小鞋绝对少不了。想到此处他赶忙搀扶这姓冯的校尉,自己端了杯酒毕恭毕敬地赔礼道:“是小人之前莽撞了,小人给大人们赔礼了。”
冯必渊在中间一说和,大家哈哈一笑好似漫天的云彩都散去了一样。可蒋青山不知道这看似过去的事情,却将为他带来此生最大的灾难。
推杯换盏多时众人酩酊大醉,蒋青山突然觉得有一股尿意袭来,就要到外面上茅房。于是暂时告歇要出去,一直盯着他的那个冯校尉看到了问他去哪里用不用一起陪着?蒋青山酒喝多了,大着舌头说不用就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待蒋青山到了茅房将门打开进去,刚要解裤子却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觉得后脑疼得厉害用手一摸更加疼的他呲牙咧嘴。他晕乎的站了起来发现裤裆早已经湿了一片,想必是刚才晕倒后失禁导致的,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有个白花花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蒋青山借着月光仔细一看!
蒋青山瞬间觉得没了魂儿,那哪是什么东西呀?那分明是一个被裙子遮盖住脸赤裸下身的女人堆坐在马桶之上!而那白花花一坨根本就是女人露在外面的大腿……
蒋青云装着胆子上前看了看这女人是不是还有气,用手捅了捅可尸体已经僵硬了!他把遮住脸的裙子落了下来一看顿时吓傻了!
“这……这……这不是我那尚未过门的嫂子吗!”蒋青山吓得倒退出茅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嫂子会如此惨状的在自己面前?他想喊却喊不出来,那是因为紧张过度导致的失声,他觉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连滚带爬的打算上楼告诉众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跑上去前被人死死的摁住无法动弹!
蒋青山疼的怪叫忍不住回头一看,抓住他的人就是冯校尉!此时此刻,冯校尉眉毛立即竖了起来大喊:“好你给蒋青山,原来你不让我陪你下来是因为这事情!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快来人!”说来奇怪,由始至终冯校尉都没有看一眼茅房里的尸体,却知道里面是个死人。
只见他刚一喊来人,立马冲上十几名壮汉将蒋青山摁住不能动。任蒋青山怎么喊冤也无济于事,此时原本在楼上的吃饭喝酒的人也被惊动了,除了不省人事的都赶到了这“如厕重地”,七嘴八舌地说着闲话。
这边有人看见那女尸直接嚷嚷着:“这不是蒋青山给他那个大哥说的女人么!原来他是有歹心呀!”
那边有人看到了又开始吵吵起来:“我就觉得这蒋青山不是什么好人?还照顾那突厥人的娘,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还有人喊着:“这!枉读圣贤书呀!枉读圣贤书!”眼睛却时不时往厕所里那裸露出的大白腿看去,全然不顾是不是死人。
……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再也没人说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义举,仿佛眼前这个蒋青山就是天下最十恶不赦、最该千刀万剐之人。刚刚还有一些酒醉之人瞬间酒醒了,上来就是对蒋青山一顿拳打脚踢,把蒋青山走的鼻青脸肿。
冯必渊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看着地上哀嚎的蒋青山,吩咐手下先将他带到大牢里,又叫县衙的县官要好好审理此事,尽快找出蒋青山的杀人罪证,还死者清白。
一进县衙大牢真应了那句话“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是炉!”蒋青山进大牢的第一天就被上了大刑让他招供!可蒋青山也算是硬气,硬是扛过去了。
那拷打他的衙役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早点招了不就没事了!”
“我……我没有……没有杀……杀人,我……我是……冤……冤……”蒋青山最后一个“枉”字没有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这时候牢门外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个头高大长相不丑,眼角上带着一层杀气。他走近你一看蒋青山已经昏迷就跟那个打他的牢头问:“说了吗?”
牢头毕恭毕敬地回答:“还没有,冯大人。”
“那就给我继续打到他说了为止!”然后冯校尉没有在多看一眼便离开了牢房。
次日,严刑拷打的蒋青山被抬到县衙之上,此时他已经不成人形。县官无论如何问他,他都只是喊冤,气的那县官没办法就有把他抬了下去。就这样来来反反的几次,冯校尉已经没了耐心让县官两天内务必拿到他杀人的口供,不然头上乌纱帽不保。
这让县官发了愁,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事有凑巧,忽然在外面跑进一人,那人身材高大眼角上带着一个疤,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就磕头。
“大人!小人仆骨日图,请大老爷给做主呀!那蒋青山杀了我未过门的媳妇,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请大人做主!”
“你先起来!”
“求大人做主!让我见那畜生一面!我要问问他,口口声声喊我大哥却对我做出如此事情,究竟良心何在!请大人让我见这畜生一面吧!”
“不行!他现在是重犯,尚未认罪不可随便见他人!”
“大人!小人能让他签字画押!只要大人让我见他一面!”
“你真的能?”这县官有些狐疑的问道,在他心里并不相信这个突厥人会帮自己拿到供词。
“请放心,大人!那畜生杀我妻,我定要他血债血偿!”仆骨日图看似认真的说道。
仆骨日图为何会突然出现呢?
其实当日蒋青山让他去洛阳找他父母疏通关系,仆骨日图马不停蹄的飞奔到了洛阳,才知晓就在他到洛阳的前几天蒋府出了大问题。蒋府内一百零八口人全数死尽,据说是土匪所为,但官府却一直没有缉拿到凶手。仆骨日图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就留在当地打听一下消息,后来他与一个商人吃酒,那个商人喝多后跟他言讲说,自己当晚路过蒋府门口在路上发现了一块腰牌就随手装了起来,第二天就听说蒋府出了事情。
于是仆骨日图花了重金买下了那块腰牌,在他拿到手的一刻惊呆了——他曾经见过这种腰牌。这正是当年那件事中那群人佩戴的腰牌呀!难道这也与当年的那群人有关系么?他思索着。
为防事情有变他快马加鞭地赶回云中城。可刚一进城就听说蒋青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兄弟蒋青山为人,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这件事肯定有蹊跷,甚至可能和蒋府的屠杀有着某种关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见蒋青山一面,再想法子救他出来。
县官此时看仆骨日图那恨之入骨的表情,以为他认定了蒋青山残害的他的女儿,便想这件事让他去一趟也好,说不定真的能让蒋青山认罪,于是他命手下人将仆骨日图带了过去。
两人一见面,仆骨日图看着蒋青山的样子,心中疼痛万分呀!这还是和自己结拜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兄弟么?如今已经没了人样,脸肿的和猪头没区别,身上的血痂层层叠加……他强忍着心痛过去,照着蒋青山的脸上就是两嘴巴子怒骂道:“你这混蛋!让我去什么洛阳?找你那死去的爹妈!原来是垂涎我尚未过门的女人呀!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说完又是几个嘴巴子下去,打的蒋青山一愣!
“你……你说什么……”蒋青山有气无力地问,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我说你爹妈早死了!”仆骨日图再次大声的讲到。
“不……不……不可能……我父母怎么会……你撒谎……你撒谎!”蒋青山语录伦次的怒吼道。
仆骨日图转过身,从腰间掏出一封银子交给衙役说:“两位辛苦了!能否请两位出去坐一会,我想要好好收拾一下这畜生!”
那两个差役看着银子,眼睛早就贴在银子上了,哪还管什么犯人不犯人的,忙点头说行然后就下去了只留下二人在牢房里。
仆骨日图看那两个人一走赶忙抱住自己的兄弟,眼睛中含着泪水小声说:“兄弟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大的罪?”
“大哥……我没杀嫂子……”蒋青山也流下了眼泪说道。
“兄弟,我知道,我知道呀!这是有人陷害你,都是大哥的错呀!”
“大哥,你说我家怎么了?”在蒋青山的追问下,仆骨日图把在洛阳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蒋青山听完之后嗷嗷痛哭,他的精神瞬间崩塌了,他哭自己未能给父母尽孝,哭自己未能跟妻子白头到老,哭自己未能看孩子长大……他更恨,恨这个世界的残忍,恨那些杀死他家人的匪人,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兄弟,大哥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仆骨日图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低声说。
“大哥,让我死吧!”蒋青山目光呆泄地盯着地上只求一死。
“兄弟!”仆骨日图立马跪在地上然后磕了一个头说:“兄弟,你听我讲。这里面必定有古怪,我打听了一下,这次他们是要置你于死地。但你不能死,你要替大哥完成遗愿呀!”
听了仆骨日图的话,蒋青山稍微缓过来一些忙问:“大哥!你说什么?什么遗愿?”
“兄弟,你知道大哥为何回来到这云中城么?”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当日我们部落正在迁徙,突然冲出一队中原人马把我们围住,他们说我们部落中有匪盗,任我们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上来就是屠戮!那时干涸的沙地都血流成河了,我的族人都被屠戮殆尽,是我娘把我摁在尸体堆里才让我捡了一条命,后来我打听到那队人马被称为’飞斩军’!是专门对付边塞匪患的士兵!而他们那天杀我们,完全是为了领功受赏!你知道那里面最小的孩子才多大么?才刚刚会喊娘呀!”说到此处,仆骨日图拼命的砸地发泄心中的痛苦。
“大哥,你更应该活着!只有你活着,才不枉那些冤死的百姓!”蒋青山说。
“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些’飞斩军’都有自己令牌,我当时在部落酋长的尸首上找到了一块,那天又有一个商人说在你家门口有一块!我对比两块完全一样!所以我怀疑这是一伙人所为!”仆骨日图收起了情绪说,然后掏出了令牌又说:“那日在楼上敲诈你的人,就是那群人的首领,我曾经见过他!”
“什么?你说是他!”蒋青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自己被陷害就是一场预谋呀!
仆骨日图看着蒋青山的惊讶表情,然后平静地讲:“兄弟听哥哥的吧,我相信那人肯定认出了我,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死,而洗刷冤屈的事情只有你去做了。”说完他笑了笑。
看着仆骨日图的笑容,蒋青山的心如同针扎一般,他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全听大哥的!”
于是两人商定了计划。第二天上了大堂,仆骨日图突然冲了出来说人是他杀的,他愿意承担所有后果,愿意杀人偿命!这一幕弄得县官不知所措,他请示冯必渊得到的回复却是公事公办。结果仆骨日图背叛了个斩立决。蒋青山释放之后接走了仆骨日图的娘,找到保人将“风雨楼”以低价盘给了当地的一户人,据说和官府有很强的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斩首的当日刑场人满为患,蒋青山拖着伤为仆骨日图饯行。
仆骨日图问蒋青山:“兄弟,你说那十七位先贤是谁,一直都没说给哥哥听?”
蒋青山看着仆骨日图,倒了一碗酒说:“这些古人其实是八个结交的典故,哥哥想听听么?”
“当然想听呀,要不哥哥死不瞑目!”
“这第一交’管鲍之交’讲的是管仲和鲍叔牙;这第二交’知音之交’讲的是伯牙和钟子期;这第三交’刎颈之交’讲的是廉颇和蔺相如;第四交’舍命之交’讲的是羊角哀与左伯桃;第五交’胶漆之交’讲的是陈重和雷义;第六交’鸡黍之交’讲的是张劭和范式;第七交’忘年之交’讲的是孔融和祢衡;这第八交尤为珍贵,乃是’生死之交’讲的是蜀汉的刘备、关羽与张飞的桃园结义之情……”蒋青山含着泪将八个结交的典故说给仆骨日图听,仆骨日图听得也为之动容起来。
说着说着刑场上有人高喊:“吉时已到,送犯人上路!开斩!”然后就有几名大汉将蒋青山架了下去。
“兄弟,记住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谁死了,而是谁活着!因为你活着就要为死的人办事。今天我们有一人活着,但那人必须是你!只有你能替我们洗清冤屈!也只有你才能更好地替我照顾老娘!”这是蒋青山听到仆骨日图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之后仆骨日图的母亲因为思儿心切最终哭瞎双眼,而蒋青山待仆骨日图的母亲更胜以往。
仆骨日图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全全的说了个遍,往事历历在目,每当说到伤心他都是哀伤的叹气,他觉得自己愧对这位大哥,没有将母亲照顾好。让母亲受了大罪!
站在一旁的凌云志与马护儿听了所有的经过也是委婉叹息,尤其是凌云志他觉得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蒋青山还是仆骨日图,他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小人物,他们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却总要被生活所戏虐,由此他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失了神。
激昂所有事情说完,蒋青山立马跪地说:“请两位给我哥哥和我以及两家部族洗刷冤屈,蒋青山愿永世为奴!”说完后“砰砰”地磕头,那声音在夜晚传出老远。
凌云志赶忙扶起他问:“蒋老板快起来。我等受不起!你的事情我们会跟魏王殿下说,你请起……”
马护儿看了看蒋青山然后问:“你知道那个军官叫什么?”
“他叫冯枭!”蒋青山恨恨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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