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这是我们制定应对星河集团的方案,而这个,是星河集团刚刚发布的收购新闻。我们才确定引进的新材料,就被星河买断了专利。”
市场总监将两份资料递到明靳尘面前。
星河产业跟建筑材料八竿子打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收购,其意显而易见。
“时间掐得那么准,怀疑是酒店内部泄露了机密。”
下属此话一落,所有人脸色都阴了下去,忽然,沉冷的声音响起:“泄密者是谁,查出来了吗?”
——
叶里里准备做饭,就拿出电脑给一白调动画片,但很显然,他这双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
她轻咳了声,“喏,鼠标给你,自己挑。”
两人正在看电脑,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妈咪去开门。”
一白见叶里里出门,便手脚并用地爬下座椅,走到放了棉被箱的墙角处,蹲下身仔细看上面的包装广告和图片:自然如蚕,轻柔若丝,给你一“被”子的呵护。
喃喃道:“原来蚕宝宝长这个样子的。”
叶里里进屋时,就见一白双手撑在椅子上,正准备爬上椅子。
“一白,你怎么下来了?”
小家伙被发现紧张地一抬头,就见叶里里身后跟进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葡萄般的大眼睛闪过惊喜:“爹……”
“地”还没说出口,就见妈咪双手叉腰,眼神一侧,意思是:你敢再叫一声试试。
明靳尘眉梢一挑,双手插袋:“你给他看什么古装剧,突然喊起爹了,他叫你娘了吗?”
一白一听,眼睛顿时笑成两弯月亮,脆生生喊了句:“娘!”
叶里里:“……”
瞟了明靳尘一眼,“你又来干嘛?”
“吃饭。”
“我要晾被子,”说着,她双手环胸,手肘把他撞开走到墙边,轻飘飘说了句,“连被子都知道哪儿凉快待哪儿。”
这时,明靳尘朝一白使了个眼色,这小孩立马明了,“妈咪,我饿了。”
“等妈咪把被子晾了就给你做饭。”
“爹地可以晾!”
说完,见叶里里脸色一沉,忙双手捂住嘴巴,满眼无辜。
明靳尘走上前,拿过装棉被的纸箱,“我也饿了,快点。”
她急得跺了下脚,“我又没要做给你吃!”
“那今早我让人送来的早餐你倒是吃得欢,礼尚往来,师影,在孩子面前要做好表率。”
低头,一白仰着无辜的大眼睛,他最大的杀伤力,就是这副无辜的模样。
——
厨房里,叶里里卷起袖子,葱白的双手在刀架上掠过,拿出一把流线型的细长刀,这些还是上次在家居城买的,果然是,拿人手软,吃人手短啊。
锋利刀刃上泛过白光,轻巧地划开清洗好的鱼身,雪白的鱼肉迅速化成薄如纸翼的鱼片,不过几分钟,肉骨分离,而瓷盘上早已铺上了一层几乎透明的鱼片。
好看的唇角微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
“清泼鲈鱼雪花片,香料脆骨小羊排,玉带薏米汤,槐花马蹄莲雾糕,土豆沙拉,还有,”叶里里端过一盘可爱的小西餐盘到小团子面前,“这是一白的蛋包饭。”
小一白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叶里里,就连明靳尘看到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也有些微微愣了下神。
“妈咪,你好厉害!”
叶里里笑笑地捏了下他的鼻子,开玩笑,当初她在瑞士的蒙特勒酒店管理学院苦学餐饮,就是为了当一名一流的酒店管理者,只有对酒店的每一环运作了如指掌,才能在任何决策上避免丝毫失误。
而在你越期待和越想得到的嘉奖面前,命运反倒把你推向了背道而驰的另一面。现在,她只是一名酒店基层后勤工。
叶里里双手撑在桌沿边,微倾下身看向对面的明靳尘:“明先生,尝尝吧。”
现在有位一流的酒店体验官在,这身厨艺也算有用武之地了。
明靳尘唇尾微带出一丝笑,便跟小团子一同吃了起来。
鲈鱼片切得很厚薄适度,而且避开了鱼骨,鱼头鱼尾摆盘,切片的鱼身上撒了葱丝,肉身上透着雪白色,看着赏心悦目。
明靳尘原本不喜欢吃鱼,觉得肉软骨多,再加上他舌尖挑剔,一点腥味都吃不得。
但这鲈鱼,却是没有放姜丝,入口滑嫩,却是鲜美至极。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忽然问出声,此时叶里里正给一白夹菜,笑眯眯道:“度山临近江口,打上来的鱼本就很新鲜,我把鱼身切片后上锅蒸,再热盐水清泼,鲜味一下就提了上来,再撒上葱段热油,香味就出来了,肉质滑韧不散。”
明靳尘心里微微一叹。
“妈咪,这个白白嫩嫩的东西,好好次!”
他小肉手指着的是槐花马蹄莲雾糕,
莲雾果被她切丁铺在玻璃杯底,再撒上一层槐花,最后熬制了马蹄羹淋上去,放入冰箱冷冻一小时,端出来后方形玻璃杯倒盖在长碟上,再慢慢拿起,将成形的槐花马蹄莲雾糕留在盘子上,就看到现在这摇摇欲透的甜点。
说着,她就给小一白夹了块小羊排,“羊排肉的筋骨被我挑过了,不会韧的,”她勺子舀过一点土豆沙拉,“这土豆泥里调了盐和一点黑胡椒,配这羊排肉最解腻了。”
土豆泥里还藏了一颗颗土豆丁,味道清爽。
这顿饭下来,桌上的一白捂着小肚子道:“妈咪做饭太好次了!吃得一白肚子圆滚滚!”
“哈哈!”
叶里里摸着他的肚子,“那一白不就变成白汤圆了?”
“咯咯咯!”
一白被她摸着肚子止不住痒地笑出声,一旁的明靳尘手背斜撑着下颚。
他今天本不是太饿,但这顿的饭量真真是超出他平时许多,想到这,眼眸微眯,说她是维多利亚赌场的当家人他是不信了,这女人估计是在厨房里下了不小功夫……
想到这,心头蓦地一缩。
她出狱后便进了维多利亚夜场,那么,这样的手艺,何西归吃了四年。
想到这,心里突然剧烈的不舒服。
就在叶里里和一白逗笑时,忽然听到椅子被拖开的声音,一大一小仰头看着他。
明靳尘心烦意乱,看了叶里里一眼,藏在口袋的双手紧了紧,“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白脸上的笑一下就垮了下来,“爹地又要走了吗?”
叶里里单手支着下巴不理会,这世上有一种人吧,最擅长吃光抹净,翻脸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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