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产婆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肇璃还在焦急的给萧奚运功,极度的紧张感让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简单的把脉也无法给萧奚做,只能想到这唯一的法子,产婆进了殿来,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便局促不安道:“参见皇上,老奴这就为娘娘接生,还请皇上回避一下。”肇璃本想待在殿内,可是听到她说这样对于萧奚来说不吉利,深深的看了萧奚一眼,还是转身出了御书房。
秦乔已经回到了殿外,看到肇璃出来微微的颔首:“圣上不必过于担心,相信娘娘会平安无事的。”肇璃脸上阴云密布,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便不安的在门口来回走动。
秦乔静静的看着他焦急的动作,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肇璃在他面前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哪怕是病的最重的时候也是这样,霸气丝毫不减,此时却像个无知慌张的孩童一般,原来这天下间竟也有他没有把握的事情,想要缓轻肇璃的焦灼,秦乔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圣上打算拿这孩子怎么办?”
肇璃听到他的话后,突然就止住了脚步,双眼下意识的望向紧闭的大门,里面仍然没有传来太大的声响,可他耳力极好,能听得到萧奚间断的痛呼以及产婆的声音,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个孩子他打算怎么办?秦乔显然是随口一问,可是肇璃却有些紧张过度,想起了那日在殿内萧奚说的话,“如果嫁给了大皇子,那么就当这孩子是大皇子的了。”他兀地就痛恨起了自己的记性,为何总也忘不了,事实上这件事也像一个疙瘩梗在他的心口,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萧奚相处,既觉得幸福,也感到了不安。
他身后埋藏的东西和未知数太多了,而萧奚身后的东西他也没有探出几分,他们就像两只受冻的刺猬,明明无比的想要靠在一起取暖,却由于畏惧对方身上的刺而止步不前,于是便互相猜疑,互相在心里设起了一堵墙,谁也无法坦诚相待。
肇璃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却更添了一分沉重。虽然不知道萧奚为何会出现在肇国,但他敢肯定的是萧奚一定在雪域上度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脑中浮现了虚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尽管心里一再的抵抗,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确实开始怀疑起虚的种种用心了。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只有可能......
肇璃再次停驻了,脸上有着狠厉的决绝,他可以强迫自己去相信萧奚是被逼的,可是他仍旧不相信,萧奚和虚在雪域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殿门却突然打开,产婆紧张成一团的脸出现在门后,“皇上,娘娘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龙子恐怕难以保住,皇上看这该——”
“保住萧奚。”这个消息似乎让肇璃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或许这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能交给上天来解决,“对不起了。”肇璃在心里轻轻的说,却不知是为那生死未卜的孩子还是萧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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